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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闵岚笙点点头。
“这小白脸自己烧火做水比你还熟练呢。”再次停下手里的动作,苏夏至想着方才厨房里他烧水时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禁也好奇起来:看他的穿着气质分明就是世家贵公子,为何烧火做饭如此熟络?
“哼!”身后一声冷哼,苏夏至就被闵岚笙拽到了床边,她身子一个不稳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
“抽什么……风!”被吓了一跳的她先是大声喊一句,支起身在才看见睡到床里的娇娇,最后一个字便自动小了很多。
“眼睛看着我!”闵岚笙把她的头扭向自己:“这里也只能想着我!”他孩子似的霸道着。
“嗤!”苏夏至好气又好笑,蹙着眉说道:“我不是一直只想着你吗,哪里想过别人?”
“你方才就是在想别人!”闵岚笙说得咬牙切齿:“而且你还看着他笑!”
嘴里说着带着酸味的话,他心里忽然生出了几分委屈:“我已经很漂亮啦,娘子你不能再看别人漂亮……”
“说得什么!”苏夏至没想到心理一直强大的秀才居然会在来路不明的妖孽面前没了自信。
她爬了起来,才一站稳便又被他揽进怀抱。
“留神你的腿……”
“我不管!腿就是瘸了你也不能嫌弃我。”秀才低着头,微微有些干涩地唇寻找着她的。
“秀才。”她抬起头望着他。
“嗯?”他仍旧试图吻上她的唇。
苏夏至一侧头,躲开了。
闵岚笙的眼中立时浮现出一抹痛苦的失落。
“你是我的夫君,在任何时候,你在我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苏夏至探过头去吻住了他:“所以,不要拿自己和别人相比较……谁都比不上你的……”
‘通!’厨房里传来一声闷响:“哎呀!浴桶漏了啊。”妖孽不慌不忙地说道……
……
镇子上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安逸也在厨房里烧水。
被烟熏火燎地灰蒙蒙的脸上左侧是一个清晰无比的巴掌印。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烧了半锅开水,他赶紧舀了一瓢倒在盆子里,又加了凉水,端着进了屋。
天已经擦黑了,小屋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因此比外面黑了很多。
炕上小厮的身影影影焯焯,安逸只看见他躺在那里便笑了起来,唇角一扬眼睛一眯,他自己笑成了一只狐狸,继而牵动了脸颊上红肿的一片,他抽了抽唇角:“小王八蛋!手真黑……”
脸上的伤是小厮打的,方才他放肆的过了头又弄疼了守诚,结果他缓过劲来才从守诚的身上下来,守诚便发疯似的扑向一通乱打。
安逸发泄过后身上也没有力气,左躲右闪地就被他打了几下,脸上挨了几个嘴巴。
打完了,守诚累的脱了劲,躺在炕上直接睡了过去。
安逸给他盖了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爹不认我了,妹妹也看不起我,可我还有个守诚呢……
……
被子下的小厮只穿了外裳,腿上狼藉一片。安逸看了一眼,心里美美的,这可是证明自己很行的证据呢!
伸手试了试水温,好似稍微有些烫。他把布巾丢进去丢了几把拧干又打开甩了几下,觉着不那么热了才给小厮擦起了身子。
才擦几下,瞅着睡得很沉的小厮便猛地睁开了眼,在迷蒙了片刻之后,他马上起身往床里退去:“你要是再敢动我,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啊?”安逸瞪了他一眼,一条腿跪在炕上伸手抓着小厮细细的脚踝把他又拖了炕边上:“别瞎闹了,也给你擦擦,真不碰你。”
“骗子!”被公子拽的仰面朝天的小厮,恨得只用两条腿去蹬他:“你就是个骗子!”
“哎!别弄得和个娘们儿似的啊……”安逸躲了几下,又被他踹了一脚,心里一急,嘴上说话就狠了起来:“再说不是你上赶着让爷骑么,怎么才做了夫妻就不认人了!”
小厮忽然停了动作,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认安逸随便给他擦洗,甚至连被擦到股间的时候他也未动一下,眼睛瞪得大大地盯着黑漆漆地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守诚?”给他穿好了衬裤,见他还直眉瞪眼的没了魂似的,安逸有点害怕了。
他把布巾往盆子里一丢,人便爬上了炕。捞起身子软绵绵的小厮往怀里一抱,摇晃了几下说道:“你是哪不舒服吗?爷刚才看了,这次没出血……”
“我是不是很贱……”小厮开了口,说话的语气非常冷淡。
“胡说八道!”安逸也有几分生气了。
“你拿爷当什么人?以为是个人躺在那里爷就会上?”
“那你拿我当什么人?”小厮仰着脸望向主子。
“当……”安逸打了个结,随即‘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俯下头贴着小厮的耳边轻声地说道:“我以前那你当跟班,以后你就是我媳妇,怎么样?嫁给爷不委屈你吧?”
“我是男人!”与公子离得太近,这让小厮非常别扭,于是他皱着眉把头扭向一边。
“谁说你不是男人了,爷的意思是:以后咱俩好好的过日子吧,爷教书挣得银子这个月领了就给你,都给你……”
“爷的钱你管着,咱好好过日子成吗?”安逸又把小厮的脸扭了过来,发现他竟在落泪!
“哪个爷们儿和你似的这么爱哭?你也别多想了,爷刚才想明白了。”
小厮瞪着一双朦胧的泪眼望着他,不知道主子想明白了什么。
“你啊,就是这命。就是被爷骑的命!”安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哎呦!”
一句话才说完,洋洋得意的安公子便被老实巴交的小厮推下了床。
“你可真是!”此刻心情大好的安逸并不想与心情糟糕透了的小厮一般计较,他扶着炕沿站了起来,端起木盆去倒水,边走边说道:“你说你自己屁股疼就得了,非要给爷的屁股也摔这么一下子……咱俩屁股都疼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院子里传来泼水又打水的声音,小厮听了一阵,心里空落落的。
他能和主子在一起过日子,多穷多苦都不怕,可,可他心里不愿意给主子当媳妇,总觉得这就不是一件正经的事!
再躺着也不能睡着,小厮坐了起来,屁股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疼。
挪到墙边,点了炕桌上的油灯,他倒了点水到砚台上研了墨,然后就着不算明亮的灯光打开了盖着锦缎的《地藏经》翻到第三品自己抄到的部分用镇纸压着又抄写起来。
这部《地藏经》是一个香客为他爹做的功德,小厮看一眼写几个字,脑子里乱哄哄地有些抄不下去……
思来想去进了安家这么多年发生的这些事,小厮觉得公子也挺可怜,他虽然有父亲,有兄妹,可这些人没一个待见他,只从这个方面讲,其实他和公子是一类人。
都是不被家人所喜欢的人。
胡思乱想着,小厮又落了泪,写几个字就得用袍子的下摆擦一下眼睛,倒像他自己死了老子一般……
“我说,你怎么还哭啊?”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安逸在外面洗猪下水看不清,就端着进了屋借点光。
早前做富贵公子的时候,家里几个屋子的灯烛通宵点着他也不知道心疼,如今自己过起了日子,他也懂得了节省。
可见,还是生活改造了人!
用抹布擦了手,安逸走到小厮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块脏兮兮地锦帕来朝他的脸上抹去。
小厮左躲右躲地躲不开,最后小厮急了:“滚开!你满手都是下水味!”
“呦!”被守诚骂得眼睛一亮的安逸高兴地朝着他的屁股上就拍了一把:“这就对了啊,有话说,有屁放,爷就喜欢痛快的人!”
一巴掌拍的小厮脸色‘唰’地变了,安逸也赶紧收起了玩笑的心情,搬着他的脑袋不住的亲在脑门上:“好了,好了,爷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小厮暗暗地叹了口气,扶着安逸的手要下地。
“你别动,今儿这顿饭,爷煮!”安逸按住了他的身子不许他动,自己则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洗起了猪下水,洗了一会儿他便试了耐心端着去了院子里,想着多用清水过几遍大概也是可以的……
夜深的时候,小院的附近飘着一股浓浓的臭味,让所有住在附近的邻居都捂了鼻子。
大家一致的猜测是左近的死猫或者死狗烂了……任谁也没想到这股子臭味是从哪家的厨房里飘出的。
谁家煮饭能煮成猪屎味呢……
到了糟践了一锅猪下水的安逸还是吃了小厮煮的饭。他有点不好意思:“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