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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烧死他们!放火烧死他们!”围着的村民顿时鼓噪起来。
“秋雁姐,我得出去。”清歌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下去,以无名的身手,护了自己离开自是容易,可是若尘和小竹他们就危险了!前世今生,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爱人和重视的家人,清歌绝不愿冒一丁点儿失去他们的危险。
“清歌,你放心走吧,我和小竹很快就会去找你!”若尘抱着清歌,急促的道。
“清歌,你就听我们一次吧!”秋雁再次催促,“再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清歌用力攥住若尘的手腕儿,眼睛却看着秋雁,“秋雁姐,临阵脱逃不是我的性格,所以,我绝不会丢下你们一个人走!而且,这么没风度的被人当丧家之犬一样的追赶,也不是我江清歌的风格,你放心,我说没事就没事的!你出去,叫里长进来。”
“里长?”秋雁看怪物一样的瞧着清歌,“里长恨得你要死,会听你的话来见你?”
“怎么那么多废话?”清歌眼一瞪,“让你去你就去,对了,带上这个!”
口里说着,褪下腕上的绿玉镯递了过去。
秋雁先是愣了一下,转瞬间又明白了!清歌这丫头还真是狡猾!自己刚才是见了的,小翠痴痴傻傻的,连人都不认得了,里长爱女如命,为了女儿一定会走这一趟的!
也不知清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秋雁叹了一口气,只得接过玉镯,走出屋门。
“若尘――”看若尘始终绷直着身躯,牢牢地护卫在自己面前,清歌心里温暖至极,“等会儿我跟里长去,你一定不要急,在家里等我就好。”
若尘扶着清歌在床上坐好,拿起被温水浸透的毛巾,一点点的擦着清歌的手,然后是额头,眼睛,鼻子,在嘴唇那儿轻轻顿了一下,动作却更加仔细。
“若尘――”听到外面已经有脚步声传来,清歌忙扣住若尘的手腕摇了摇。
若尘拿着毛巾的手停了停,又继续往下擦,精巧的下巴,白皙的脖子――
“若尘,若尘――”若尘的样子让清歌有些慌,忙搂住若尘的腰,撒娇似的晃来晃去,“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没事儿的,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若尘终于停了手,垂着头僵僵的任清歌搂着,半晌,终于开口,“带上我。”
“那怎么行!”清歌想也不想的就拒绝,“又不是什么享福的事儿,我一个人去就行――”
说完才想起不对,自己这样说若尘不是更该担心了吗!忙又解释,“他们不会把我怎样的,你老婆是那种爱吃亏的人吗?若不是有把握,我怎么会跟他们走?”
“带我去,不然,除非我死,谁也不能带走你!”若尘一字一句的说。
“清歌,里长来了!”门一响,秋雁和里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床上的清歌,里长的眼一下子红了,“江清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清歌抬眼打量了下气的浑身发抖的老女人,哂笑一声,“我第一次见到你们这么蠢的女人!”
“你――”本以为清歌肯定是要低头求饶,没想到却听到这么一句,里长只气得浑身哆嗦。
“不是吗?把仇人当英雄,却把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当成凶手!这天下还有比你更蠢的人吗?”清歌依旧冷笑连连。
“江清歌,你休想用花言巧语来耍弄我!”里长声音有些呜咽,“你以为留我女儿一条生路,我就会感激你吗?你不过是为了蒙蔽别人罢了!可你虽让她活下来,却也把小翠弄成了傻子一个!小翠已经傻了,是扁是圆当然都是由你自己一个人胡说罢了!你说大桂才是这一切的主谋,难道她会连自己的女儿也杀?你这话骗七岁小孩还差不多!”
屋子里里长凄厉的声音传了老远,围着无名的女人们脸上的神情越发严峻。
“大小姐,看来令妹今天可是在劫难逃了。”人群的外围,郑?有些惋惜似的叹气。
“哎,清歌她,怎么如此糊涂!”江清芳似是有些难过,只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眼底的得意。这么几条人命压在身上,手段又如此残忍,便是娘亲来斡旋,也定会无济于事!
两人正说话间,正屋的门突然洞开,紧接着自己那个丑陋不堪的妹夫抱着清歌跟在里长的后面走了出来。
里长站在门前,颇有气势的挥了挥手,“江清歌已经束手就擒,现在把她带到祠堂,十天后,就按族规处死她!”
“哥哥,嫂子――”一个哭泣的童音忽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清歌焦急的欠身,正看到被莲生死死抱住却仍拼命的向自己伸着手的小竹,顿时心疼的不得了,看看抱着自己的若尘,也是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清歌挫败的叹口气,冲莲生道,“莲生哥哥,你放手吧,让小竹过来。”
清歌话音一落,小竹便箭也似的朝着清歌和若尘飞奔而来。
若尘弯下腰,极快地抱起小竹。
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看着若尘抱着清歌和小竹缓缓的跟着里长向祠堂的方向走去。
无名傻呆呆的愣了半晌,忽然咧嘴嘻嘻一笑:“妹子,我也要去――”说着身子一纵,就跟了上去,早见识了无名的厉害,大家忙闪开一条道,任那奇怪的四人组合慢慢远去。
忽然发现前面拐角处有两个熟悉的人,清歌忙拉了拉若尘的衣袖,“若尘,停一下。”
若尘听话的站住,顺着清歌的眼睛望过去,又慢慢垂下眼来――
那里站的人,是自己妻主的姐姐,也是自己弟弟的妻主,只是还从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会笑的这样难看。
被清歌冷冷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江清芳有些僵硬的收起脸上的笑意,终于转身,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清歌笑了笑,把头靠在若尘的肩上,江清芳吗,今天这件事,背后一定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我不想惹你,可要是有人惹了我,那滋味儿也不会好受的!
都已经鸡鸣五鼓了,秋雁和莲生却仍是愁眉不展。再顾不得两人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两人呆坐在房间里已经是合计了半夜,却仍是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要不,明天一早,你去江府求求江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女儿,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清歌送死!”莲生思量了半晌道。
“哎,你不知道。”秋雁叹了口气,把自己上次去江府的情景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道,“看那家人的样子,是根本不承认清歌的身份啊!我怕就是去求,也没什么用啊!”
两人正说着话,院子外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马嘶,紧接着又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听着应该人数还不少。
“谁呀?”秋雁让莲生在门后躲好,自己举着灯笼壮着胆子走了出来。
到了外面才看清,院里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群看起来很是疲惫却仍是威风凛凛的武士!
秋雁大惊失色,“你们是谁?这深更,深更半夜的,要,要干什么?”脑子更是急转,自己好像并没有惹过这样厉害的仇家啊!难道,又是来找清歌的?!
那些人却是不发一言,好像根本就没有瞧见秋雁一样。
夜色下,一辆硕大无比的马车慢慢驶来,走到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院门处停了停,慢慢的进了院子。
紧随在后面的又是一群武士打扮的女人,其中一个小跑着上前,打开车厢的门,尚未来得及说什么,便有一个五旬老翁跌跌撞撞的从车上爬了下来,女人忙扶住,却被老人一把甩开。
“江辰,扶我,下来――”车上传来一个沉重的女子声音。
江辰忙摆手让其他人跟着老翁,自己上前一步,半拖半抱着扶了个中年女子下车。
灯光下,那女人高鼻细目,看着竟是说不出的熟悉,只是那双腿却不知怎么的几乎是拖在地上,竟是没一点儿力量的样子。
前面的老人往前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洞开的大门内那口硕大无比的棺材,身子向前一扑:
“小姐――”然后整个身子便顺着棺材慢慢软倒……
58 此心安处是吾乡(三十六) 。。。
看到悲痛欲绝的扑到棺材上的老仆,秋雁惊得张大了嘴巴。
那中年女人靠在江辰的肩上慢慢挪到棺材边,脸上神情却是越来越古怪,有悲伤,有失望,还有浓的化不开的愤怒。
火把下,那口硕大的棺材显得更加阴森可怖,女人痛苦地抠住棺材的一角,忽然伸手一把拽出江辰腰间悬的宝剑,抬手朝着棺材狠狠的劈了过去:“孽障!你既是如此早夭的命,又何苦来这世上走一遭?你怎么对得起,你爹,怎么对得起――”
说到最后,却变成了气苦的悲鸣,只是手里那把剑却依旧杂乱无章的朝着棺材砍过去。
还从没见过家主这样状似疯狂的样子,那些卫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