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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姐,我叫江秋红,是从江家屯子来的,有急事求见江夫人。”顾不得擦汗,秋红忙上前道。
门房值班的正好是昨天刚被责罚过的那位,一听说又是从江家屯子来的,眼都要红了:“什么江家屯子,滚!”
“大姐!劳烦通报一下,在下真有急事,是关于清歌小姐的――”秋红恳求道。
“什么狗屁急事!是不是那女人死了?死了的话我就给你通报!没死的话赶紧滚!”门房一把推开江秋红。
“大姐!求您去通报一下吧!清歌小姐,真的,不在了――”秋红低声下气的央求。
话还没说完,江府大门却“哐当”一声被关上,紧接着一声嗤笑声传来,“死透了再说!爷爷的,每天花样百出,连诈死都弄出来了!”
“大姐――”再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秋红一下子傻了眼。
眼看着天已过午,那两扇大门却始终紧闭,无论自己怎么敲也敲不开。即使自己平时也不待见那江清歌,秋红此时也不由觉得这江府中人实在太过冷血!
52此心安处是吾乡(三十) 。。。
带了一大车子东西回来,秋雁颇有些衣锦还乡的感觉,竟是连别人怪异的目光都没注意到。
“清歌,我回来了――”秋雁兴冲冲的推开院子赶着马车就进了院子,“小竹,快出来,看姐姐给你带了――”
入目忽然看到停在院落里的那个黑漆漆的棺材,秋雁手里高高举起的风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自己走时还都好好的,怎么不过几天时间,屋里就停了口棺材?难道是莲生……
听到院子里腾腾腾的脚步声,若尘仍是头都没抬,仍是仔细的一点点的擦拭着棺材。
“若尘,到底,发生,发生什么事了?”秋雁几乎连脚都挪不动了,心里惊恐至极。一遍遍对自己说着,不会的,不会的,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莲生――”
“秋雁,你,回来了?”厢房的门忽然打开,莲生噙着泪,呆呆的看着院里的人。
秋雁震惊的扭头,看到倚着门框不停流泪的莲生,小跑着冲了过去,再没有往日的顾忌,一把把莲生搂到怀里:“莲生,你没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秋,秋雁――”莲生已是泪落如雨,伏在秋雁的怀里怀里痛哭不已,“秋雁,清歌,清歌不在了!”
正咧了嘴呵呵笑着的秋雁一下傻在了那里,清歌?那棺材是,清歌的?!
“哐当――”大门却在此时被人给踹开,随着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几十个衙差一下涌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七品补服的女子,阴沉的扫视了一下院里的几个人,吩咐道:“把所有的房间都搜索一下,找一下贼赃!院里的人全都拿下,一个也不许放跑了!”
那些衙差凶神恶煞一样扑了过来,更有几个一把掀开秋雁刚赶回来的马车,看到里面的吃的玩的登时大喜:“大人,这里有好多漂亮的衣服!”说着哗啦一声就把那些衣裳拽了出来,里面的东西顿时被洒了一地。
“啊?大人!”秋雁把莲生推回屋里后正看到这一幕,慌忙上前阻拦,“大人息怒!小人这里没有什么贼赃啊,这都是我妹子让给妹夫和孩子买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倒剪了双手捆了起来,几个衙役恶意的一阵乱踩,那些精美的点心和各色玩意儿登时被踩得稀烂。
若尘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
“若尘,从今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和小竹受一丁点儿苦!我去挣钱,然后给你们买好多漂亮的衣服,好多好吃的点心。你和小竹只要乖乖的在家吃好喝好就行!呵呵,我要把咱们小竹养成和小猪一样胖――”
“你,你要干什么?”看着一步步逼近的若尘,刚把点心撒了一地的几个衙役一愣,突然想起昨日被丢出去的情景,一个个纷纷后退。
若尘慢慢的蹲□子,旁若无人的捏起地上的点心沫放到嘴里,闭上眼睛细细品尝着。
几个衙役慢慢的从后面包抄了上去,若尘却仍是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
“若尘――”秋雁忙张口要喊,却被一下捂住嘴巴,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衙差把若尘摁到在地。
一个衙差踩着若尘的头,恶狠狠的说,“他爷爷的!你这个贱货!我看你横,我看你还横不横!”
若尘依旧闭着眼睛,喃喃道:“为什么,这点心,这么苦呢?”
若尘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看着被人狠狠的踢打着却仿佛木偶人一样的高大男子,秋雁难过得不敢再看。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一个有些低沉的女子嗓音突然在院里响起,众人都是一愣,忙回头看去,只见院门不知何时已经大开,一个披着鹤氅头上还严严实实的戴了顶暖帽的瘦削女子正站在院门外。
“大人在此办案,无关人等快快退下。”张荣不耐烦的道,上前一步就要关门。
女子瞥了一眼站在正中间的阳开县令郑?,慢慢的去掉帽子,点了点头,“郑大人。”
郑?一愣,忙迎了上去,“江小姐,您怎么来了?”神情甚是恭谨。
来人正是江清芳。其他人看郑?如此恭敬,知道来人身份一定非比寻常,忙退了开去。
“这是我家祠堂。”江清芳脸色缓和了些,淡淡道。
“啊?”郑?愣了下,下意识的点头,心里却愈发糊涂,明明就是这位大小姐吩咐自己平时多“照顾”一下她那妹子,本来不过是一桩窃衣案,是用不着自己出马的,就是因为听说和她那妹子有关,自己才巴巴的赶了来!
江清芳却不说话,只是眼神复杂的瞧着门里漆黑光亮的棺材,清歌,真的死了吗?眼睛又落到若尘身上,也就是说,那象征家主身份的玉镯,应该在,这个男人手里?
“江小姐?”郑?小心翼翼的唤了声。
“郑大人,你为公事而来,我本不应该阻拦。”江清芳终于开口,声音却更加沙哑,“只是这毕竟是我妹妹的家人,虽然,我妹妹不在了――”说到此处,江清芳掏出手绢在眼角摁了摁,“可我妹子的事就是我的事,能不能请郑大人先放了我妹夫他们?这里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郑?一开始有些迷糊,这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宅心仁厚了?可看到外面围着的百姓,又马上明白了过来!忙不迭的点头,“当然,当然。江小姐请节哀,是下官思虑不周,唐突了您的家人。”说着对张荣使了个眼色,张荣点了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说着一摆手,那些衙役松了手,站到一边。
江清芳向前走了几步,在若尘身前站定,轻声道,“妹夫,是我。你起来说话,有我在,绝不会让别人冤枉了你。”
莲生从屋里冲了出来,扶起仍是傻傻的坐在地上的若尘,怯怯的给江清芳见了礼,哭道:“求小姐给我弟弟做主!他是个老实的,绝不会偷谁家东西的!”
听到“弟弟”二字,江清芳皱了皱眉,冷淡的瞥了眼莲生,没有说什么。
“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人群闪开,却是同村的江桂兰,也就是前村张财主家的小管家,哭着喊着挤了进来。
郑?和江清芳对视了眼,微微颔首,转身面对那男子:“来者何人?有何冤屈?”
“大人啊!您要为小民做主啊!我叫江桂兰,是张员外家的管家。大前天奉主人之命,雇请屯子里的男子帮忙浣衣。当时这江家男人苦苦哀求,言说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让我男人雇了他。也是我那男人心软,就答应了。没想到他竟趁洗衣时偷藏了我家九爷的一件刚从锦绣坊定做的新衣,无论小民怎么劝说,却就是不肯交出来,还胡说什么被水冲走了!小民气不过,和他理论,没想到这男子巧舌如簧,不知和那江清歌说了什么,他那妻主向来霸道,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小人还有小人男人和本村江大桂家男人都推到了水里!可怜我那男人,掉到那冷水里,现在还卧床不起!大人若是不信,当时在场的还有本村的几位乡邻的家里人,叫过来一问便知!小人九爷的衣服价值怕不得几百两银子,就这样被这男人给昧了去,还连带的小人被毒打!请大人为小民做主!”
郑?勃然变色,气冲冲的道:“竟有这等混账吗?真是欺人太甚!江桂兰,你所说可是属实?”
“小人所说句句是实,若有半句虚假,情愿永堕拔舌地狱!”江桂兰指天发誓。
“把当时一块浣衣的男子叫来。”郑?吩咐道。
不一会儿,江桂兰提到的几家男子全都被唤了来。几个人全都承认,当时确是少了一件衣衫,至于是不是若尘藏起来了,他们并不知晓,只是确曾亲眼见到江桂兰男人是把那件衣服给了若尘的!
“好了!”看到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