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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老百姓的说了也不算不是。”那老板嘿嘿一笑,一边给我又拿过一个馒头:“刚才新鲜出笼的,再来一个。”
我谢了一声,掰着馒头一口一口的塞。
“什么狗屁皇帝,要是早点儿升天也算是我们百姓之福了!”坐在我对面桌子背对着我的一个女子忽然冷笑大声说道。
“姑娘,我们这儿是小本生意,话可不兴乱说啊。”那老板听了立刻慌慌张张的跑过去点头哈腰道。
“乱说?本姑奶奶什么时候乱说了?都是大燕子民,姑奶奶说话也是凭着良心!”那女子冷声道。
话说红妆姑娘这皇帝大姐虽然对待自己人狠了些,但是总体而言燕国还算是国富民强。就算没有一统天下,但是至少也算是个守成之帝吧。方才那一番话又是指的什么?
“姑娘,这顿饭小老儿就不收您的钱了,您还是用过了就快走吧。”老板生怕那女子再冒出什么惊世之言给小摊带来灭顶之灾,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就差没跪下磕头叫声小姑奶奶了。
“哼,吏治腐败国库空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叹天下人只盯着面前三寸,倒是看不见这万里江山了!”那女子恨声道,说罢拂袖而去,留下一块碎银。
“啧啧,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我看着那女子一袭红装凛冽,摇头笑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方才那位可是大燕去年的状元郎王尘翊啊。只是后来当了两个月的官,就挂印回乡了。”那老板又凑了上来,口气半是敬佩半是无奈:“我也只是听人说过,没想到今天遇上了。刚才也是另一位客官好心提醒,小老儿才知道的。”
说罢老板摇头叹道:“其实要我说,只要我们小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好,谁当皇帝不都是一样?那些个什么官场朝堂的,我们也不懂不是?不就是图个嘴上痛快么。那王状元是个栋梁的料子,只可惜眼里容不得沙子……唉。”
“王尘翊?”我将最后一块馒头瓣蘸了满满的腐乳一口吞下:“好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头疼TAT,筒子们要注意身体啊,天冷加衣,要以老解我为前车之鉴啊!
69
69、第六十九章 …
我在京畿里随意逛了几天,街头巷陌市集酒馆被我逛了一个遍,小道八卦收集了一箩筐。
总结起来无非是有两个收获。一是庆帝重病危在旦夕,二是继承皇位的人选按民间的意愿分成两拨,一拨是我的一个皇妹平成侯周姝眉,另一拨居然就是我这个阵前大元帅周红妆。
我和周氏一族来往不甚多,周姝眉也不过是耳闻几句,有个大概。
据说此女三岁吟诗五岁作画,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博闻强识聪颖过人。现为被庆帝封为平成侯,也是我大庆一朝以来最年轻的少年丞相。
红妆姑娘失忆之前上朝时见过此人,芙蓉面柳叶眉,唇红齿白长的是端的标志。
世界上偏偏就是有这么些人,长得比你漂亮,学问比你好,偏偏运气也要比你好上不止百倍。和红妆姑娘比起来,这周姝眉就是这么个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主儿。
有姝眉姑娘作为对手,我突然觉得倍感荣幸。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照着红妆姑娘的口碑,那就是一个混世魔王在世。怎么着也应该是个反面形象,莫不成这里的人们都崇尚暴力?
寻了个戏院,里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门口一排排人都已经站满,踮着脚伸长脖子向里边看去。
热闹的地方好,我对戏文倒是无大兴趣,只图凑个热闹。从怀里抛出一两碎银给那门口的小二,小二立刻满眼放光,弓背哈腰地将我带往一条小道,直接通向台子下面专门备给贵客的VIP席位。
桌上已经备好茶水干果一类小食,对面的座位已经有一位三十上下的女子坐着。衣着华丽面容精致,一身水桃色的掐腰长裙衬得面若桃花。
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小二察言观色,立即附上来耳语道:“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这可是咱们京中第一大财主白榕白老板,光是一家水胭脂铺就开遍了全国呢。”
在女人的国度里卖什么最赚钱?当然是化妆品和护肤品。
我低头过去悄声问道:“她怎么不坐包厢?”
那小二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道:“客官您有所不知,这可是咱们看戏的最好位子,雷打不动的留给白老板那。”
我点点头,随手又扔了一块银子过去。那小二笑得越发容光焕发,一叠声道:“客官若是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尽管吩咐。”
大喇喇一撩袍子坐下,我在桌上摸了一把瓜子就开始磕,一边漫不经心的瞄着台子上面。
今儿个唱的是《长生殿》,讲那李三郎和杨玉环的生死爱恋痴缠情深。我心里觉得好笑,明明是男尊的戏文,偏偏在这女尊国里还颇受欢迎。
台上的小生唱的一板一眼,似乎正是那《哭像》一出。顿首回身甩袖捧酒,哭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催人泪下,满座皆是那掩泣之声——当然,除了我以外。
台下人哭得起劲,台上人唱的则是愈发的卖力。恨不得把一腔相思两处长恨尽数脯出。两厢较劲,则是台下哭得愈心碎,台上唱得愈断肠。
我看着对面那人哭得天昏地暗,一方手帕湿得能拧出水来。瓜子嗑得越发带劲,看看下面看看台上,只觉得此情此景要比那戏文好看十倍。
我看对面那白老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正想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脸上的妆全都花了。后面突然火急火燎的跑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一路带翻了好几张桌椅。
那管家满头大汗,对着白老板耳边就是一通叽里咕噜。
我看着那管家的脸色越来越白,而白老板也不哭了也不抽泣了,一百八十度转弯眉开眼笑了起来。
这场的又是哪一出,果然女人的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
我屏气凝神竖起一双耳朵,模模糊糊听得管家话中几个“盗贼”、“佛像”、“不见了”零星的词汇,细细一思索,便有了个大概的猜想。
那白老板耐着性子听完管家一席话,用手帕捂了嘴对管家道:“确定是同一个人么?”
管家这回的声音大些了:“面貌看不真切,只是都穿了一袭灰衫,身材也差不多。”
白老板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和刚才那小二得了一锭银子的笑有的一拼。
我摸摸脸,发现自己也在笑,当然,是笑得不怀好意。
“好,我知道了。”白老板两只手绞着帕子,眼睛里面满是兴奋:“传我的话下去,今晚在正厅放一柄和氏璧的如意,务必看清他的长相。”
那管家嘴角抽了抽,还是躬身道了一声好,随后便退了下去。
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愁着怎么找到叶匪行好好确认一番皇宫内的形势,这厢他就要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看那管家走远后,对着白榕双手一抱拳笑嘻嘻道:“原来是白榕白老板,在下慕名已久,今日一见幸会幸会。”
那白榕面无波澜看我一眼,略略一颔首:“客气了。”
我脸上尽力把笑容扯得更大一些:“恕在下多言,白老板可是要捉贼?”
白榕别过脸去看向台上,声音冷冷:“咱们素未相识,不劳操心。”
我不以为意,心中暗道走着瞧罢,面上还是笑得灿烂:“白老板若是今晚无功而返,或许在下可以助白老板一臂之力。这位盗贼姓叶名匪行,白老板若是不信,今晚便可以核证。在下就住在这附近的福来客栈,恭候白老板大驾。”
说罢便拂袖而去,潇洒得很。
我在客栈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大头觉,第二天一大中午起来,开门就被一条从我房间门口一直铺到客栈大门口的金光大道晃瞎了眼。
“这是做什么?”我瞅瞅门口恭恭敬敬立着的两位身着劲衣的女子,觉得自己应该还没睡醒。
“且慢!”我正要关门再去睡个回笼觉,一个身着一身水红的女子就迈着碎步急急走了过来:“这位妹妹稍等。”
“……白老板?”我使劲想了想,才想起来昨天在戏院中的事情。
我笑嘻嘻抹了把脸道:“白老板大驾光临,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妹妹,只要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他,这些金子就都是你的了。”
“白老板不愧是个生意人。”我笑笑,看着从门口一路铺到街上的金块,琢磨着为了这些金子该不该把叶匪行这兄弟给卖了。
“不不不,这些都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一倍奉上。”
我的两只眼睛里面全是金山。
“白老板果真是个爽快人!哈哈哈哈!”我大笑着一拍白榕的肩头道:“就冲着白老板这份心意,这个忙我也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