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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奖励?”我侧首看他,和他相握的手还悬在半空。
殷元笙的脸近在咫尺,我甚至只要微微再往后靠些,鼻尖就可擦上他的面颊。
我发现根本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美色在前,心旌止不住摇荡。
春~药事件之后,我愈发的色胆包天了。看来是药三分毒,留了点副作用。
“恩。”殷元笙对我的觊觎毫无察觉。微微一笑,唇角弯了起来:“明日练剑,若是无衣也夸赞你,我便教你把我的名字写全咯。”
“一言为定!”占便宜要及时,我咧嘴一笑,一口答应。
我笑容还在半空,房门忽地被人一把推开。
夏辞秋立在门口,一双高挑凤眼看着我愣了愣,旋即换做有些僵硬的一笑:“老爷,辞秋打扰了。九公子和六公子在院里吵了起来,您若是没事,”说着抬头望了一眼尚握着我手的殷元笙,向我水光荡~漾的一笑,“您若是没事,还是过去看看吧。”
不知为什么,看着夏三公子的那一望,我身心无比舒畅,从头畅快到脚。
“吵架?”我不自觉挑了挑眉:“还是歧阳和华眠?”
这倒是新鲜了,就算哪天无衣和匪行握手言和相亲相爱,我也不会相信府上这两只小白兔儿也会吵起来。
“老爷,去看看罢。”殷元笙松了手,将笔从我掌心抽出:“别闹出什么事来。”
歧阳和华眠正对峙站在后院里,华眠抱膝蹲在地上,一双眼睛变成了红彤彤的兔子眼。
歧阳则低头顺着怀中黑猫的毛。黑猫的右前爪被裹了一圈绷带,此时低声喵呜了几下,就乖巧的赖在歧阳怀中不动了。
我扫一眼院中,其余几位公子也都到了场,这是专门等着我那。
我抽抽鼻子:“这是……怎么了?”
“师父,是九公子把六公子的猫给弄伤了。”见我过来,赵福儿一溜小跑上来,伏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老爷,我不是故意的……”华眠瘪瘪嘴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我不过是想试一试书上写的是不是真的……”
顾歧阳小朋友听了,两道清秀长眉一竖,气咻咻抬头驳回去:“胡说,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把猫绑在风筝上,这不是想摔死它么?”
“我没有……呜呜呜呜……”
“你就是故意的!上次小黑不小心弄坏了你的土木模型,你就乘机报复!”歧阳心疼的摸摸怀中的黑猫,一扫往日和颜细语的模样。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听这面前两个小人儿你来我往,一句赶一句,头有点子发昏。
不得已,我向韦青离看去。他会意一笑,移步过来。
根据韦侍郎简短扼要的概括,原来华眠看了书上的风筝载人的传说,也试着做了一架小型风筝,依样算好了风向风力。
也是这黑猫倒霉,正在中午惬意十足地晒太阳时,被正愁没有活物试验的华眠工程师眼见发现,待小黑睡醒,已经被华眠欢快地绑上了一架小风筝,正站在屋顶等待起风。
由于计算失误,小风筝重重摔在了地上。被死死固定在上面的小黑,估摸着也被摔成了乙级残废。
歧阳人生内向,和府内其他公子们来往亦不甚多,这只黑猫算是他最亲密的伙伴。见小黑受伤,当然是心疼得跟掉了一块肉似地,处理完小黑的伤口,就直接来找华眠理论。
我点点头,转头对华眠道:“华眠,还不向歧阳赔罪罢。”
在场诸人听了我这番话不由一愣神。在府里我向来偏袒九公子,即使承认是杨思离的身份后也一样,想必这次也早已私下认定,我定然会护了华眠。
柳华眠委屈的低了头,性子却犟了起来,就是不肯认错。
我这次冷了声音:“华眠?”
柳华眠缓缓抬头看我一眼,把头埋得更低了,还是不发声。
一边殷元笙看出不大对劲,扯了一把我的袖子,出面打了圆场:“这次就算了,九公子也是无心之过。下次若是再有,华眠,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一边伸手想去扶柳华眠站起。
华眠红着眼圈,犹豫了片刻,也终于抬手去够元笙的手。
我忽然一挥袖子,隔在他俩之间,脸色又是一沉:“元笙,你别管。”
又转向柳华眠道:“这件事情原本便是你的不是,不用下次。华眠,你现在,就当着全府人的面,向歧阳赔礼道歉!”
殷元笙目光复杂看我一眼,片刻终是放下了手。
柳华眠哪见过我这般声急色厉,鼻子使劲一抽,埋头又大哭起来。
我鼻子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拂袖便走,留下一句颇有气势的话:“也罢,你便在这里一个人想明白吧。其他人谁也不许陪他,都给我回屋子里去!”
这一次,总算是按元笙平日教我的,摆出了十二分的老爷气派,潇洒得很。
我留心行了几步,终于听得身后几声叹气,踏着散乱脚步声渐渐远去。
小心肝儿突然一抽一抽的,本来就空空的地方,又被生生割去一块。
晚上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我趴在窗栏上往外望去,外边是一片黑洞洞的昏沉,看得人渗得慌。
也不知道华眠那孩子怎么样了。这孩子平日性子虽软,但也倔得很,不知道会不会还死心眼的呆在院子里面。
我又是一声叹气,觉得自己操着一颗当妈的心。
门吱呀一声开了,夏辞秋收了伞,弹了弹衣角的水花进了屋子。见我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眼波流转,柔媚一笑道:“老爷既然这么心疼,方才又何必发那么大的火。”
我怏怏抬眼看了一眼他,心中郁闷,又回过头继续看那细细密密的雨花。
夏辞秋在我身后轻笑一声:“老爷放心,元笙已经把九公子抱回了屋子,方灌了碗姜汤,不碍的。现下估摸着应该是已经睡了。老爷若是不放心,不妨和辞秋一同走一遭。”
我摆摆手:“不必。元笙办事我自然放心。”
人低落的时候智商总会下降几分。我话一出口才觉不对,一晃眼夏辞秋已经欺身上来,毫不客气张嘴便咬了我的唇。
一段日子下来,我已经摸清楚夏辞秋的毛病。要我在他面前提起殷元笙半个字来,那就是自寻死路。这次我自作自受,我认栽。
唇齿纠缠了一阵,我抬袖使劲抹去唇上鲜血,恨恨道:“夏辞秋,你是属狗的么?”
夏辞秋满足松了手,伸舌在自己唇上舔了一遍,笑眯眯叫了我名字:“杨思离,你怎么知道?”
今日心情着实不大好,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心情又更加低落了些。我扭了头,闷闷没有接话。
“怎么样,还是挂记着华眠吧。”夏辞秋轻笑道。
面前突然多了一小坛酒,手指一碰,还是温热的。
“多谢。”我笑笑,最近这段日子酒喝得倒是不少。
温热花雕入口,从心底暖了起来。我抱着坛子蹭到床上,满意的赞了一声:“这酒真是好东西。秋雨打窗凉气正盛,刚好可以活血益气。”
夏辞秋笑道:“也不尽然。小醉怡情,大醉伤身。酒这东西容易上瘾,浅尝辄止便好。”
我点点头:“辞秋所言甚是。”
夏辞秋一手支颐,长眼微眯,含笑不客气的点点头。
“辞秋觉得,今日我处理的是也不是?”我顿生有几分沧桑之感,伸手按着太阳穴问道。
“我觉得老爷做法甚是英明。”夏辞秋弯了眼睛,微微前倾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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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鼻子:“小孩子太宠着也不行,还是需得教训教训,才不会惯着了。”说完觉得有点此地无银的意思。
“老爷说的是。”
“罢了,不说这个。”我叹道,袖子在空中随意一挥。两人语气又变得客套起来,我心里只觉堵得慌。
一口酒下肚,我换了个舒服姿势,歪着脑袋,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夏辞秋忽道:“夏辞秋,我看你对华眠,倒是没甚见外。”
夏辞秋勾勾唇角,似笑非笑:“杨思离,你白养这么个干儿子,有一天他总要走的罢。”
我埋头喝了一口酒,哈哈一笑:“夏辞秋,还是你是明白人。”
夏辞秋倾身,从我手中把坛子夺了过去,就着我方才喝过的位置也是一口,笑得有几分迷离:“我也算不上明白人。咱们啊,都糊涂。明白人一早看破了,哪里还需要喝酒唱戏。”
我笑笑:“也是。累人累己,但也总有点不甘心罢。不晓得自己唱的戏,别人懂了几分。要是该懂的地方没懂,不该懂的会错了意,悲剧也唱成了闹剧。”
夏辞秋向我凑得近了些,他喝酒容易上脸,两颊已是红晕飞起,衬着一双水波粼粼的凤眼,流离魅惑。
我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