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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欧阳善开口时,并不知道他是太子,等到被他救了,众人口中呼着太子,再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苏岑暗暗自嘲,这才真是才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呢。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还是一样的坚固牢笼。
不过欧阳善比欧阳轩大方的多,他对苏岑没有一点囚禁的意思,专门拨出院落和人手来服侍她不说,阖府随她进出,就算她想出门,欧阳善也不阻拦,只是叫他身边的侍卫风行跟着。
其实不用他嘱咐,苏岑也知道欧阳轩一定在外面紧布天罗地网,等着她自己入瓮呢,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出去过一次,就是再次约见羽霓裳的老板。
等苏岑弄明白了他的来龙去脉,一时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惆怅。他竟然真的和苏家、秦家以至于她的羽霓裳没有任何关系。
好笑的是,这人真是有经商的眼光,眼瞧着这羽霓裳才开起来,生意就兴隆火爆,宾客擦肩接踵,简直都要挤破门了。那可都是从她的羽霓裳里淘腾来的,不过略加改动而已。
惆怅的是,这老板悄没声息的在这弄了个羽霓裳,连加盟费都没给她这个真正的老板一个大子。
苏岑想,总有一天,她把这加盟费要回来。从她手里分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欧阳善着人请苏岑过去,说是有事相谈。苏岑也就带了两个丫头跟着去了他的书房。欧阳善一身燕居时的衣服,看上去随意而雍然,就和一个普通的世家公子没什么分别。
苏岑行礼,他笑笑道:“苏姑娘请坐。也许下次我们再见面,就不必这么生疏而多礼了。”
他总是时刻都不忘调侃她。可要是真的说是调侃,他的神情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没有一点玩笑和亵玩的意思。
苏岑坐定。道:“不管怎么说,都是苏岑赚的更多些,太子殿下不必时刻提醒我曾经允诺过的决定。”
她把自己的底细都跟他交待清楚了,包括她已经有了孟家的血脉一事。欧阳善没有一点犹豫,也没有一点不喜,似乎还是和不知情时那样热衷和乐意。
苏岑想过,欧阳善为什么热衷于娶她。那不过是个玩笑之约。可现在看来,他竟是早就有了深谋远虑的。
其实如果他想娶皇家公主,也未必是难事。景皇苏岑没见过,也很少听人提起他,不过就算他再英明神武,通过此次一役,他迫不及待的要签下和平之约,就知道他没什么胆量和气魄的了。
况且和亲从来都是两国外交最常用的手段。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为了保住一国和平,在互惠利的情况下,就算是生在皇家的公主。也往往身不由己,命运不由自己做主。
欧阳善应该是不愿意娶个皇家公主的。苏岑私下揣测原因,应该是他个人原因。可能皇家公主比较骄纵,他不好掌控?
总之,如果形势所迫,他真的娶了自己,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也只有仰仗他才能在这异国他乡存活,他好掌控不说,而且还不至于让她分薄了他的嫡系血脉。
苏岑知道他是有正正经经的太子妃的。
不过苏岑从来没把这件事当成过事。她对欧阳善毫无感官。也无喜好爱憎,相信他对她也一样,互利的成分更大。如果景国真的无法容身,苏岑也不介意在锦国寻求一世庇护,安安稳稳的度此一生。
所谓的国恨家仇,在苏岑面前太过强大。也太过遥远,不是她以一己之力就能扭转和捍动的。
苏岑只是笑笑,并没接话。
欧阳善又道:“过两天我便护送你回去,特地把你叫来,就是问问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或者你列个清单,我叫人准备。”
苏岑摇摇头。
欧阳善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倒也不是说衣必奢,食必精,但是很注重生活细节,从他平日的起居就可见一斑。跟着他,一路上能吃苦吃到哪去?
再者苏岑也不是没有拼命赶路,废寝忘食的时候。
欧阳善并不意外,他微笑着看着苏岑。眼神柔滑似水,毫无邪念,却自有另一种漫漫华光,看的苏岑有些局促走来。
苏岑迎着他的视线道:“太子殿下?”
欧阳善道:“我知道你们景国人都喜读圣贤书,讲究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是衣食住行,人之所欲,纵然要磨练自己的意志,增强自己的修为,可也不必要非得刻意的删减、压抑、委屈了自己。尤其是你现在的境况,只怕与圣人之途越加遥远,还是让自己享受当下的好。”
苏岑知道他没恶意,也就不以大道理辩驳,像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之类。
更不以颜回做表率,“一箪食,一瓢饮,身居陋巷而不改其志”。
苏岑只是简短的答道:“只能说人各有志吧,我倒不觉得是委屈自己。其实人活着,简单也好,繁复也罢,端的看各人的心态,易地而处,可能你觉得我实在是可怜又可悲,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欧阳善抚掌笑道:“好一个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不是你,自然不知道你的快乐,你也不是我,自然也不觉得我有多幸福,那我们就只好求同存异。不过,可说好了,我带的,你若用得上时,可不能白用。”
苏岑忍不住笑起来,道:“原来太子殿下恁的小气,你明知道我身无长物,一文不名,难不成你要我借高利贷置办出行之物么?”
欧阳善道:“嗯,这也不是不可以,你借多少?我少算你点利息。”
苏岑气笑道:“那还是算了,就算我还得起,也不想白白的让你赚了这昧心的银子,免得将来太子殿下名声有亏,还要算到苏岑的头上。如果太子殿下真的想借,那就借苏岑一样东西……不,还是两样吧。”
………………………………………………
羽霓裳的老板姓陈,单名一个重字。他最近颇有点挠头,虽然白天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进帐,可是晚间却是成夜成夜的睡不着觉。
偶尔外间有鸡鸣犬吠,他便腾一下翻身坐起,很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意味。
当他第三次从恶梦中惊醒时,他身边的娇姨娘实在受不得了,半欠起身,娇哝道:“老爷,您这一夜翻来覆去,到底是怎么了?不如您也跟妾身说说……”再这么折腾下去,谁也别想安生睡了。
陈重叹了口气,索性下地把灯挑亮,缩在被子里,又叹了口气道:“娇娇,我最近总感觉有什么事不对?”
娇姨娘不过二十左右岁的年纪,生的肌白颜红,眉眼清秀,透着一股小巧玲珑之美。乖巧的把自己送到陈重怀里,道:“有什么不对?店里生意极是兴隆,妾身可都听伙计们说了。”
陈重一边抚着这位娇姨娘的头,一手揽着她的肩,有意无意的下滑,触着她的丰盈,道:“我这两天眼皮一直跳。”
娇姨娘在他怀里仰起头来问:“是哪个眼皮子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猛的住口,见陈重正抚着他的右眼皮。
娇姨娘脸色一白,转了转眼睛道:“老爷别嫌妾身说话难听,实在不行,咱们就破财免灾吧。”
陈重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事情要那么简单就好了。从开业那天,咱们店里就接二连三有王爷进进出出,这些日子我冷眼瞧着,这左右附近竟是布下了重兵,随时都有人盯着咱们店呢。”
娇姨娘有些怕冷的缩进他的怀里,道:“好端端的,哪个王爷会瞧得中咱们这个小铺子,别是老爷多想了吧?”
陈重搂紧了她,道:“我倒希望是多想,可是你也知道,前几天小王爷派人把我叫过去,好生仔细盘问,几乎把我祖宗三代都查了个清清楚楚,到最后才勉强把我放出来。我还心里琢磨着事情要过去了,可是今天晚上眼皮子又开始狂跳……”
娇姨娘便顺着他的胸口,道:“老爷别急,也许只不过是您思虑过重,自己吓自己呢。要不然,咱把这铺子转手让人好了。”
陈重瞥了一眼娇姨娘,不太满意。娇姨娘慌忙道:“妾身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真心蘀老爷着想。您瞧着最近日进斗金,日子的确比从前好过多了,可是老爷也瘦了,脸上的笑模样也没有了,妾身短见,想着千好万好,也不如老爷好好的,妾身这一辈子才有所指望……”
陈重这才脸色好了些,把玩着娇姨娘白嫩的小手,道:“你真是妇人之仁,我投入了多少,你也知道,眼瞧着这铺子越开越红火,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不成?”
娇姨娘便不说话了。
陈重又叹息一声,道:“你去蘀我倒杯茶来。”
娇姨娘麻利的下地,倒了茶回来,递到陈重手上,还关切的道:“老爷睡不着,原就不该多喝茶的。”
陈重瞥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