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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挣回了脸面,可是里子全没了。从前和孟家老夫人、孟老爷、孟夫人还可以虚与委蛇,这回,只怕是真的兵戎相见,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纵然她以死抗争,究竟能够自我做主的机会有几成?
苏岑忽然不确定起来。
她朝着玫瑰笑笑,道:“别担心,我会尽力不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她苏岑不是大罗神仙,手指一挥,所有的魑魅魍魉就都乖乖的给她让道。她能做的,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可这会儿,绝对不能自己吓唬自己,先失去了信心。那样她便是不战而败。
苏岑尽量让自己轻松下来,吩咐玫瑰做这做那。人一旦有了事,占了心神,便不会只想着一件事,也就不会钻牛角尖了。
等到收拾已定,苏岑带着人去了苏夫人那里。
屋子里只有苏夫人、苏老爷。
果然气氛中透着不寻常。若是无事,不会叫过来一起吃早饭。若是有事,不该只叫她不叫苏茉和苏毓。
苏毓小,倒不必说了,可苏茉最是爱攀比争让的。苏夫人除非不得已,一般都是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绝对不让苏茉挑出有亏待她的地方。
苏岑旁若无人的进门行礼:“爹安好,娘安好。”
苏老爷嗯一声,苏夫人便接话:“都好,都好,岑儿,你昨夜睡的可好?”
“很好,劳爹娘惦记。”
苏夫人便吩咐红芍:“快给岑儿摆好碗筷。”
碗筷早就摆好了的,不只有苏岑的,还多了一副。
红芍拉开椅子,苏岑坐下,视线从那副多余的碗筷上收回来,眼观鼻,鼻问心,并不多问。
早晚都是要跟她说的。
果然,苏夫人等她坐定,便先看一眼苏老爷。
苏老爷并不开腔。
苏夫人便无耐的道:“岑儿啊,君文一大早就来了。”
苏岑很平静的哦了一声,问:“是来送休书呢,还是愿意合离了?”
苏夫人嗔怪的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如此悲观,怎么凡事都不往好里想呢?他来,是负荆请罪的,说是没能护得你周全,都是他的错……”
苏岑真是觉得孟君文可笑之至,可恨之至,可悲之至,可讽之到。
可笑在于,他和她并非什么真正的恩爱夫妻,他却情愿顶着不孝的名声,做出决绝之举,就为了骗自己的爹娘和自己么?
可恨的是,他放下身段,拉下脸面,不惜做出种种情态来,究竟意欲何为?
可悲的是,世人都被他蒙骗迷惑,如果她不肯顺着他的路往下走,只会被人冠以不识时务之名。
讽刺的是,命运无常,她竟然没法挑破他虚伪的面具,让世人能够相信她。
苏岑道:“他说的没错,的确都是他的错,他不能护我周全,让我蒙此耻辱。”
苏夫人便顿了一下,道:“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岑儿,毕竟夫妻一场,是千年修来的缘份,不若……”
苏岑只觉得又恨又伤,可是爹娘一片好意,她没办法像苏茉那样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作了他们的心。
苏岑只问道:“爹娘的意思,便是叫我原谅他,跟他回去了?”
苏夫人叹道:“当然,如果孟家对你不好,爹娘一定会替你出头。”
苏岑不吭声,只觉得眼里酸的厉害。流泪的冲动太强烈了,以至于她没办法把自己的意思平静的表达出来。
苏岑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推开椅子,朝着苏老爷和苏夫人跪下道:“爹,娘,恕女儿不孝。”
苏夫人忙伸手拉她:“岑儿,快起来,你这是怎么说?你受苦,爹娘只会比你还苦,比你还疼。为人父母,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过上安安定定,平平静静的好日子呢?”
苏岑有苦说不出。
她说不曾圆房,苏夫人只会说大可以重新开始。她说孟家三老是非不分,护短愚蛮,苏夫人会说他们都会老去,到时候还是她和孟君文过日子。她说孟君文并非良人,不可托付,苏夫人会说女人要认命。
苏岑不可控制的泪流满面。
许久,许久,才抽咽着道:“娘,女儿,不想再回去了。”
苏夫人道:“傻孩子,现下自是不能回去,怎么也得要孟家两老亲自上门接你才成。”
苏岑使劲的摇头,道:“娘,女儿打算自明天开始,搬出去住。”
“什么?”苏夫人怔怔的看着她,道:“岑儿?你,你竟然也不体谅爹娘的一番心意?”
苏岑道:“我和孟君文,缘份已尽,从孟家出来的那一刻,我就没打算过再回去。女儿无能,让爹娘蒙羞,女儿不孝,让爹娘忧心,女儿在这给爹娘磕头了。”
苏岑以头触地,怦怦有声,接着道:“请爹娘念在女儿一片赤诚,就允了女儿的恳求吧。我无意再回孟家,与孟君文更无破镜重圆之理,女儿誓死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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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要钱的字:有童鞋说女主不像穿越人士,其实我是想让情节更合理些。再怎么着她也只是个人,没有金手指,人总要先适应环境,才能谈改变环境,改变命运。她一个人是没法对抗整个社会的,只能尽自己所能,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努力掌控自己的生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Zei8。Com电子书)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10、决意
110、决意*
'正文 111、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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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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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小小的提议会遭受苏岑如此强烈的抗争。看着女儿泪流满面,额头红肿,心中也是又气又疼。
苏岑不比苏茉,一向是受了欺负也埋在心里。这些日子以来,她所受的种种,非常人能受,可她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抱怨诉屈,甚至连泪都不曾掉过一滴。今日眼瞧着拨云见日,苦尽甘来,她怎么反倒如此伤怀?
经这一吓,她真的怕了?她对孟家,对孟君文,竟然没有了信心不成?
苏夫人叹道:“傻孩子,你究竟在怕什么?孟夫人,其实是个老好人,孟老夫人么,说句难听的话,她还能再活几年?和你祖母一样大的年纪,你忍忍也就过去了。只要君文肯对你好,你最起码还有几十年的好日子……”
苏岑气的眼泪怎么也停不住。
她还没抱怨呢,苏夫人这劝慰的话就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没完没了。
忍,忍,忍,忍到什么时候?就算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谁敢断定就一定是好日子?难道她这一辈子就要交待给了孟君文不成?忍受他的家庭冷暴力,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反目,忍受着他无休止无尽头的背叛不忠,笑脸相迎他一个又一个的小妾姨娘通房丫头,承受着孟家上上下下的或明或暗的羞辱……
为了这么一个不爱自己,自己也不爱的男人,无时无刻不生活在女人的战争里?
太可怕了,这样的生活也太糟糕了,就算是她盼着有几十年的好日子,前提也要像苏夫人和苏老爷这样,起码有点正常的感情。
她都不知道多少年后,她熬成了婆婆,是像孟老夫人那样尖酸刻薄,还是像孟夫人那样抑郁到极致。
在那样的环境下,不疯都得逼疯,不变态都得被逼到变态,她究竟求的什么呢?
正这会门外丫头的声音传来:“大姑爷,您起了?老爷夫人正说要奴婢去催催您呢……”
孟君文的声音里带着诚恳:“是我失礼,只因这一路实在疲惫,竟然睡到这个时候,还要劳爹娘久等……”
苏岑腾一下就站了起来,慌乱的用袖子拭掉了脸上的泪,步子无意识的挪了半步,想要即刻就走。
这会儿被孟君文看到她的狼狈相,有如捉奸在床。
苏夫人倒是又气又笑,强自忍了坐回座位上。
苏老爷也只是横了一眼苏岑,制止了她无礼的举动,威严的朝向孟君文道:“是君文来了?”
孟君文迈步进来,朝上行了大礼,问了两老的好,又连着请罪,这才又转向苏岑。
苏岑垂着头,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眼圈微红,眼睛微肿,乌黑的发顶泛着柔软的亮泽,露出一段白晰的脖颈。看上去倒是不复从前的冷硬冷漠,多了一点女子的柔媚和柔弱,看上去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孟君文一时没挪开眼。
他太习惯苏岑淡漠的嘲弄和鄙夷的不屑,明知道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可在他心目中,苏岑一直都是太强势的刺猬,屡屡把他扎的遍体鳞伤。
还真是从来没见过她也有这样软弱的时候,也有这样软弱的一面,也有这样软弱的举止。因着这种不太习惯,他竟花费了好大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所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