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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亲娘谁是你亲娘。”淡淡的目光掠过暴走的小人儿,双生瞬间不敢造次了。目光太冷,冻的。
“我和你小明舅舅说点事,你在外面玩,不准到处乱跑!有人盯着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小爷就蹦蹦跳跳的跳下去,一蹦一跳的走了,还做了个鬼脸。
“走吧。”淡淡一撇头,云沧溟就跟着她进了内室。
而就在他们走进了内室后,双生探进来个小脑袋,一蹦一跳的悄悄到门口去覆着,还一脸威胁的往房梁上盯了一眼,警告那暗卫不准报密!
就知道他闲不住,男孩子怎么这么八卦!朝云盯了门口一眼,然后继续给云沧溟使了个眼色,两人一直走到了密室里。
朝云的神色有些莫名。
朝堂上已经定下了,基本平息了异声,出兵在即,但最重要的是,是谁带兵,点兵多少?
云沧溟一直是她心里特殊的存在,能够消隐长期,但再见却不会有任何隔阂,这个人像是哥哥,像是港湾,让她最放心的存在。
他为了帮她稳固兵权,常年驻扎关外练兵,为此积累了无数暗伤,才会暗伤复发不得已暂时离开她,这时,他本应该好好养伤,不应该再掺和进这许多事来,但思来想去,到底没有能够让她完全放心的人。
除了他。
转过身看着云沧溟,一双大而呆的眼睛盯着他,真的是叫纯粹的没有表情,盯着就盯着,不发一言。
“你的伤怎么样了?”朝云抿抿唇,问道。
“好了。”快速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我看看。”朝云皱皱眉,这个呆子,回答得越快越有问题。
“唔。”有点扭捏,有点犹豫。
朝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上手,扒下他的衣服,看到伤口后,慢慢蹙起了眉。
很狰狞的一道伤疤在背后横亘着,已经结了暗黑色的痂,但也能够想象恐怕稍微使点劲儿伤口就会撕裂。这不是新伤,而是旧伤。旧伤都这么重的话,当时的伤口一定是余毒未清,才会拖延了这么久。
朝云心里踌躇了半晌,还是没能说出口,拍拍他的臂膀,给他穿上了衣服,淡淡道,“保护好自己,好好养伤,别太累了。”说完,她转身准备走出密室。
转身的一瞬间,手被云沧溟抓住了。
她疑惑转身,看见云沧溟很认真的看着她,道,“你有事,说吧。”
说吧。
不知怎的,朝云的眼眶就湿润了一圈儿,她的反应这么迟缓,这么呆的小明,何曾有过这么敏锐的时候?他一直不谙世事的,如今就算她外表看起来毫无异常,也能这么被他发现吗?
“说吧。”云沧溟见她不说话,又说了一遍。
“没事儿……”她哽咽着拍拍云沧溟的肩膀,带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而等到她先去御书房批阅完了奏折,再次回到了双生那儿想同他们一齐用晚膳的时候,进去了却发现,不见了云沧溟的身影。
双生已经乖乖在饭桌前坐好了,独独不见他,朝云蹙眉,问道,“人呢?去哪儿了?”
“小明主子去兵部点兵了。”醉墨在一旁回答道。
“他怎么知道的!”朝云一急,问道。
“是小明主子下午主动来问的我。”醉墨抿了抿唇,回答道。
“怎么不早点给我说!”朝云这回是真的急了,她一点也不确定云沧溟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能不能带兵,要是真的在战场上伤口崩裂了怎么办!
而最让她震惊的,莫过于那个呆呆的不通晓世事的呆子明,竟然有一天,会感觉到不对后主动去询问,而不是像往常一样,还让她逐步的告诉他要做什么,若是不说,还很有可能会坏事。
“我觉得你还是把他给招回来吧。”双生嘟嘟嘴,道,“我宁愿他天天守着我算了。”
“快去把他找回来!”朝云转身就要往外走。
“主子!”正巧迎面奔上来汝青,气喘吁吁地递给她一封信,“不好了主子,出大事了!”
“你先拿着!我等会再看”朝云着急往外蹦,“没什么事比他还要出去这件事情更大!”
“不不不!主子!”汝青摇摇头,又冲上去拦住她,“你信我,真的比小明主子的事儿还要大!”
“唉!”迫于无奈,朝云扯过信停了下来,还不忘先转身吩咐醉墨,“你快点去兵部把他给拦住!”
“是。”醉墨去了,她才撕开来信准备看。她原本以为,这事儿应当随便怎样都没有云沧溟的事儿大,但是打开来才知道,真的是出了大事了。
这是一篇檄文。
是玉沉檀写的。
想来是她要出兵南疆安南的消息已经透露了出去,把他逼到了,写了这篇檄文,并让它在几日内传遍了天下。
而她看到了这封檄文,差点没有眼前一黑。
章节、第九章、诛心檄文
冷漠得不含一丝人情味的一篇檄文。
白纸黑字,看起来却有如催命符一般,字字诛心,段段伤情。
上书:
吾爱北封女君帝氏朝云甚深,甚至甘愿为其行大逆不道之事,挑起战乱,出兵天圣。而今她伤我心甚重,竟欲合之天圣阻我来路,断我心魂。今吾已被逼为疯狂之辈,想帝氏朝云以菩萨心肠,慈心睿智而善行名满天下,吾行一条件,若帝氏朝云,甘愿留我入西宫,容我栖身,吾愿退兵北伐,而帝氏朝云,则可证实其善心之举,众佛之慈,当心无愧。
见此封信,七日为期。
朝云瞪大了眼睛,瞳孔猛地一缩,是不敢置信。
她不敢置信,玉沉檀,居然会这么逼她!
让她在婚约与她这么久以来造出的名声里做选择,无异于就是让她在纳兰天阙与母后里面做选择,逼她到这种地步。
她愣愣的往后踉跄两步,汝青扶住她,将她扶回殿里坐着了,她都还是一直愣着的。
她无论做什么选择,都是错的。
他宣告天下,发动战争是为了自己,如果选择了不理会他,战乱纷繁,民不聊生,费心竭力的好名声会被说成是徒有虚名,为了一己之私而罔顾天下苍生的红颜祸水,如果是这样,母后的遗愿再也无法完成,失了民心,就等于失了天下。
而如果,她为了平息这场战争,选择了如他所说的“栖身西宫”,那么,她与纳兰天阙也就完了,帝君联姻,重在平等,而玉沉檀话虽含蓄,说白了难道不是男宠?留一个爱慕自己的男子在后宫代表了什么意思?婚约作废,一切都完了。
她竟然这么逼她。
就因为知道她一直所苦苦追求的东西,拿着它来威胁她,甚至要让她为此,赌上自己的一辈子。
她闭目良久,不发一言。
她没有办法在两者之间,权衡,并且做出抉择。
但是有期限,七日。
玉沉檀,好狠的心!
——
而另一边,纳兰天阙看着上面书案上放着的一封煞白的信,缓缓地闭上了眼。
“主子!你还不去找她?”旁边看着的残雪都着急了,还在这儿愣着干嘛,万一要是真做了什么不好的决定主子还不得后悔一辈子。
“不用。”他淡淡摇摇头,“我也想知道,她到底会选什么。”
“主子你疯了?”残雪不敢置信,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情,还任由它发展,这么赌,就不怕赌输了追悔莫及?
“怎么,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他挑挑眉,让残雪都佩服了,怎么能淡定到这个地步!
“如果她为了我,放弃了一直执着的报仇,我会欣喜至极,也不用再苦思揭穿她母后的种种的后果了。诚然,她如果选了报仇,我也明白,让她放弃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的目标是有多难。而他们不会想到的是,我不会因为她做了这个决定而疏远她,并且我也明白,玉沉檀的这个举动惹怒了她,他是更没有可能的,她,还是我的。简言之,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试探试探心意,又有何妨?”纳兰天阙淡淡道来,言语轻松,就像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不在意,不在乎。
“可是大臣们……”残雪皱眉,毕竟大臣之言,还有众生之言论凿凿,威力都不可小觑啊!
“他们不敢说什么。”纳兰天阙淡淡一笑,温润的指尖划过书案上摆着的玉符,花纹雅致尊贵,代表的是无上的在尊荣威严。
“谁是王,他们,就得听谁的。”
——
而在南疆,暗色弥漫的皇宫内,沉寂着一束淡淡的血腥气息,整间宫殿阴暗而迷蒙,只有那最上方,斜倚着的一个红衣美人,轻轻地咳嗽着,整个手上全是咳出来的血,面色虚浮泛白,没有一丝血色。
而他前方的书案上,同样摆着这么一张如同催命符一般的白纸。
他好不容易平顺了气息,声音嘶哑但却喊不出什么声音,“元若,元若!”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