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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声吃了不到十几口,康熙放下蓝玉象牙箸,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话。“没大局啊,没计划啊,没章程啊!”
凌啸刚刚夹起一片熊掌肉,被他这番话堵得没法开嚼,略一沉思,不禁有些兴奋,难道康熙在考虑“超越”大事不成,马上放弃熊掌,却旁敲侧击地问道,“皇阿玛还在生熊大人的气吗?儿臣以为圣体要紧……”
康熙却抬眼定定地望着凌啸。说道,“枉你几次三番对朕说要革新变法,朕是在回思你这两年究竟都干了些什么,想来看去,却没有看到你搞了些什么于大局有裨益的措施。朕……有些失望。”
晕,寻我的毛病?凌啸这才知道他是在想这个,心中顿时大为不服。大局被你掌得死死的,老子带着镣铐跳舞,哪里敢碰大局?有胆量换个位置试一试。说不定你还不如我呢!但凌啸转念一想,竟是大为惊喜,康熙绝对不会没事来品评自己没作为地。他竟然是在考虑革新变法之事,这个好苗头可千万千万不能打击了!
不过,鼓励归鼓励,但凌啸在官场宫阙混了这么久,好歹也是明白些进谏艺术的。吹嘘自己有好多革新思路等待皇帝支持,或者一点点启发康熙自己去悟,这两者之间,片刻间凌啸还没有想好那种方式更好,对自己更安全。一犹豫间,康熙却已经自己说下去了。
“朕翻遍古书,修养生息,重农抑商,减赋教化,压制兼并,惩治贪官这些招数,历朝历代都在用,是圣人的所谓王道,但朕发现,这王道,朕基本上是已经搞到了极致,和汉唐并列一下尚可,要把它们远远甩到后面,似乎不行啊!”
凌啸饿着肚子洗耳恭听,一愣一愣的,到最后,听到康熙的大志,竟然要把汉唐都甩到后面,而且还是甩得“远远”的那种,竟是吓了一跳。牛啊,康熙爷,说你的强悍是“自尊自信自强”,两句一称赞,你就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嗯,朕一定要找到,也一定会找到超越的办法,超越到后人提到康熙年,对汉唐都不好意思提!”
康熙怎么忽然间好大喜功到放卫星的地步了?
看康熙他的胃口,不整个老美那样地超级大国出来,退而求其次,也至少得弄个日不落帝国让他玩玩,不然还喂不抱他呢!凌啸都差点哭出来了,也有些冷静下来,老岳丈,人家都进入资本主义了,你只是个封建帝王啊,以这种光和汉唐比的觉悟,如何与人比拼?!
不过,康熙很快就让凌啸见识到了他的觉悟。
“啸儿,朕今日到南书房细查典籍,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古往今来的变法,最成功只有一个,商鞅变法!王安石,张居正和他一比,哪里算得上是变法,分明是变戏嘛!他废井田、开阡陌,愣是把国家地田土,全部分给了私人,还许买卖,动作之大,力度之深,岂是王张两人玩弄些赋税小巧可以比拟的?看来,朕也得要想想,有没有这种翻天覆地变化方式。”
凌啸悚然而惊。商。鞅变法其实是奴隶制变向封建制度,这种观点到了马克思主意传到中国后,才被史学家认识到的,康熙虽没有这种政治经济学的观念,却也能朴素地看出些本质区别来,康熙的学识还真不是盖地。不过,现在的凌啸却不敢瞎赞同了。开心就好康熙自愈的过程走向地偏激,只有极左的胆子,没有极左的见识,那是要惹乱子的!别搞得中国大乱几十年,等自己收拾消停,青春韶华已经逝去了十之八九,那还搞个屁啊!凌啸更推崇的社会变革方式,是量变产生质变,毕竟两个人就算通力合作,没有广泛基础,不是空中楼阁,就是海滩沙雕。
康熙却没有要凌啸赞同的意思,苦闷不禁又转到熊赐履身上去了,一看自鸣钟上的时刻,快到朝会时间了,急速问道,“快说,你觉得熊赐履此人何如?”
“皇阿玛犯不着和这等小人生气。士大夫讲究四十无子方纳妾,他不也是没遵守,四个儿子了,却三十五岁就纳两房妾,典型就是装B……假道学、伪君子、沽名钓誉!”凌啸脱口而出自己最顺流的形容词之后,却骇然惊觉这是在和康熙说话,连忙补上一大堆的同义词,加以遮掩。
“不错,他就是个假道学……咦?你说他装什么?”康熙大为喜悦,却马上觉察出问题。
一时间,东暖阁气氛凝滞起来。
第四百零一章 任他群B林立
凌啸的请罪很是惶恐,但康熙却不太需要他的惶恐。
想要人畏惧自己的君威,随便到天街上吼两嗓子,保管有人吓得发抖,而凌啸是自己知己般的女婿,康熙不仅不在意他的君前失仪,相反倒有些欣赏凌啸的直抒胸臆。毕竟,称孤道寡的康熙,寂寞得太久了,要不然,也不会在后来提拔些白衣卿相来陪自己。
康熙需要的是凌啸给他解惑,“嗯,起来吧。以后注意君前礼仪,虽说你出身行伍,虽说那个B字,也是朕收入康熙字典的,但九州中枢之地,论及九鼎之计,不能不有些尊敬体统!不过,你为什么说他装B?……难道不能是装别的,比如说装模作样?”
凌啸听了康熙的大度点拨,很是高兴,而康熙居然问出了一个后来人都能领会的常识问题,忍不住脑海里面翻腾起一个笑话,于是起身赔笑道,“皇阿玛,话说有一户人家,男主人贫穷,夫人娘家却权势不弱,最是河东狮吼。两人连生七八胎,都没有个男丁,男人怪夫人,夫人大怒骂曰:每日让你快活,还不知足,尔当老娘生儿不疼吗?疼死了,疼死了,疼得死去活来!自今以后三年不许尔碰我。骂完后就把男人赶到书房去睡觉,可没过两个月的一个晚上,男人被敲门声惊醒,明知是强悍夫人,却装傻问曰:谁敲门?夫人答曰:不怕死地又来了!”
“~扑哧!”康熙毕竟是道学们压抑下的纯洁男人。哪里经得住这种久经考验段子的冲击,一口漱口茶喷出来,捂着肚子,呵呵呵呵地痛笑起来,“呵呵,朕明白为什么要说是装B了。明明想得要死,却说自己不想,有道理,有道理,贴切,真贴切!表面道貌岸然之最者,一字道尽矣!熊赐履就是装B啊,呵呵。”
凌啸陪着他笑着笑着,忽地想起了自己的驸马身份,不禁讪讪起来。康熙也觉察到和女儿的相公谈论这个有点心魔障碍。马上一敛笑容,正色道,“啸儿,你要信得过朕。是该动一动朝廷上的人事了,来人。换朝礼吉服,朕要上朝!”
凌啸一愣,康熙怎么突然没头没脑地一句“信得过”他?!
待要深想,康熙皇帝却是已经站起身来,根本就是连牙缝都没有塞满地凌啸。只好先行辞出来,到天街上去,寻着和一帮超品王爷列班。和裕亲王、八阿哥等人稍一点头,就等着静鞭声响。
但这等候的一炷香光景,凌啸却感觉到自己赫然成了王公百官们的视力焦点,远处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的,那眼光眼神无一不是瞟在自己的身上,凌啸一眼望去,却又都慌忙转头避开。凌啸略一沉思就明白过来,康熙连续五天自我幽闭。一出来就发飙杀人,加上今天上午南书房风波,竟是除了自己之外,凡是和他接触过的朝臣皇子,都倒楣透顶,百官畏惧之下,谁不惴惴不安地望着自己这唯一能影响皇帝的人?可凌啸也是有苦难言,因为,他也在百官中看到了熊赐履,这位吏部尚书一刻都没有消停,身边聚集了好多的清流言官,虽也不时瞟自己几眼,但和一群同僚交头接耳得热热呼呼,显然是在酝酿着朝会上向康熙发难!自己身为康熙的小弟,帮吧,一个人怎么说得过几十张攸攸之口?不帮吧,康熙在戊寅之变后本已经受损地威信,自己又怎么能容许它受到进一步质疑?
“吁吁吁~~啪!”三声静鞭抽响,百官们连忙各自归位,鱼贯而入。
众人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康熙早已经到了,背着手仰望着“正大光明”匾额,默然扔给大家一个背影。直到群臣三跪九叩的山呼之后,康熙也不转身过来,连“众卿平身”也不说一句,任由百官跪得心中打鼓。
半晌,康熙吩咐一声,“张廷玉拟旨明发天下:宁夏将军舒恕,既往戍边劳苦功高,此次又毫不犹豫驰援京师,着赏黄马褂,赐爵一等侯,调领九门提督。哈密都统硕岱,不毛地苦守十余年,当日西征即向朕千里报警,最是忠贞之士,一等侯,转上书房行走,兼辖骁骑营护兵营前锋营!佟国维之子隆科多忠心持正,敬惕非常,着赐爵一等侯,入上书房行走,兼领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