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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一样的语言砸来,凌啸赔笑道。“皇阿玛,奴才哪里敢替四阿哥遮掩什么,不过是前天听容若谈及《资治通鉴》中的一首《黄台瓜辞》,窃以为该为皇上办了此事。”
“哦?”
“是唐太子写来感悟则天皇后的。辞曰: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希,三摘犹为可,四摘抱蔓归。奴才意外,四阿哥固然使阴蓄实力。但过往,也未曾以此力量来直指天家内部,与你年羹尧、孟光祖所策划事有天壤之别,罪地轻重,也不可同日而语。还请皇上三思。”
康熙愕然半晌,虽没有明言不追究此事,但他面色慢慢缓和下来,却是嘴巴一咧,又是伤心的要哭。凌啸连呼好险好险,幸好自己网罗道了邬思道这个原创人物,不然自己岂不是要被康熙问的哑口无言?那年羹尧换邬思道的事情可就难以遮瞒过去了。
正在庆幸陪哭之间,猛听康熙言道,“你即刻赶往皇宫。缉拿禁锢荣妃,等刚才的那个太监殷得恒查定此事,你马上在宫中秘密之行凌迟,朕不想此事被太后得知,也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消息,你想必是知道其中轻重的!”
凌迟?!但想想也知道,康熙恨他们模子陷害太子这个半君,恨他们母子害死了他的爱妃,更恨他们使得康熙亲手杀了无辜儿子。三恨之下,三阿哥或许还可以好死,但荣妃却是不得好死。
凌啸又是吃惊又是恐怖,康熙的意思和立场他能够理解,不想这天家大丑闻曝光天下,更不想亲手掐死无辜儿子的有亏圣德的事情传出去,这些他都能接受,可是要他自己去凌迟荣妃,凌啸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地,这不是把他当成金牌刽子手来用?
“皇阿玛。荣妃毕竟给皇上您生过五个皇子,能不能直接赐毒酒和白绫……”
“啪!”那份口供被康熙一下子扔道了面前,冷笑道,“怎么,年羹尧杀了你地恩人,你都可以把活做得新意百出,难得朕的仇恨,你就不能够去做?!说什么朕之所指,你即奋死所向,莫非是骗朕不成?”
凌啸被逼到了死角之上,忽地想起了一件事,康熙说要秘密凌迟,用了其他刽子手,那刽子手也是个死,可自己确确实实无法去恨荣妃,相反的是,自己还把她娘家人杀地杀,流地流,其中的恩怨早就已经没多少意思了。
心中腹诽一句“你恨不代表我恨”,凌啸无奈地舔舔嘴唇辞了出去,因为是秘密差事,凌啸也不敢叫亲卫,径自道侦知处叫了十几个密探,打马向紫禁城疾驰而来。
西华门在望,凌啸却是犯了踌躇,难得朕的自己动手活剐一个女人?邬思道责他妇人之仁的话语再次响彻耳际,凌啸咬咬牙,就当自己是后世执行死刑枪毙的警察好了!也不去买什么蜂蜜胶漆,凌啸一面向荣妃宫中走去,一面暗暗祈祷,荣妃啊,我多么期望你有心脏病,见血即死!
但是见到凌啸带人进来,荣妃面色虽迅速苍白了,却是镇定无比,一点都不像有心脏病的模样。这个四十左右的皇妃,看着凌啸笑道,“刚才殷得恒抓走了我的宫女太监,我就在不停地祈祷上苍,来的人最好就是你,咯咯,真是天从人愿啊!”
妈地,心中既是明白,为何不触柱先死,或者投井吞进也行啊!凌啸愕然问道,“等我?!”
荣妃站起身来,盈盈笑道,“像这种罪责,无非是一个剐罢了,不过要是你来亲自剐了本宫,咯咯,那才叫大快人心呢!”
见凌啸孩子愣怔,荣妃一扯自己身上的衣带,竟是内面一丝不挂!
凌啸和众密谈面面相觑之际,却见荣妃抓起自己略微下垂的乳房,微微张开双腿,脆声笑道,“我既然无法使得三阿哥登上大宝,也无法卫父兄舅侄儿他们报仇,只好用这最后一招了。来吧,剐了老娘,剐开奶子,剐开我的下身,本宫倒要看看,异日你和公主们行那夫妻人伦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这血淋淋的身子骨?!咯咯,你等着阳痿吧!咯咯!”
“哇~~哇!”凌啸一口吐了出来,心理性阳痿?最毒妇人心!
后殿窗外,殷得恒悄声对身边的手下说道,“皇上有旨,若是驸马爷两个个时辰之后还没有动手,就赶紧去园子里面禀报圣上。”说罢,悄然而去。
第两百八十五章 恕我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体元斋中,康熙红肿着双眼,怀抱着熟睡的老十五定定地坐着凿井,一声不吭。
殿中只有胤禛、胤祺、胤佑、胤禟、胤裪六个阿哥迪投跪在地上,已经被石硬的地面岢得膝盖生疼,钻心之时,被康熙淡淡一声“候着吧”,弄得心中惊骇无比,尤其是不知所踪的三阿哥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使得这些皇子们连问问康熙的勇气都没有了。
“当!……当!当!”九声自鸣钟响,已是申时到来,胤裪抬头看看还是怔怔的康熙,左右瞧瞧默然不做声的哥哥们,只好无声地咽下一扣唾沫,忽听斋外铁链声响由远及近,竟是武丹押着废太子胤礽来到门口。
众人见了,一个个心中心思狂动,三哥突然被逮,显见就是和十阿哥一样,被牵涉到了前些时的废储君一案之中,可胤礽手持匕首窥视皇阿玛,却是皇上自己亲眼所见,难道这等事情也是别人陷害不成?这一点,就是知道些情况的胤禛也无法想象得清楚,因为三阿哥、荣妃、年羹尧、孟光祖合谋策划的详情,老四也不清楚详情。但他有一个绝对的担心,那就是皇阿玛可能恢复二哥的太子之位,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已经人才尽失,才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康熙却没有给胤礽半点好脸色,依然一句“候着吧”,就把废太子发落得跪下了。担心废太子复立的胤禛,见此微微放下心来,挪了挪已经完全发麻的双腿,心中暗暗发狠。“叫你麻,你还能把老子麻死不成?!再忍忍,再忍忍,可到底皇阿玛是要我们等候什么?”
就这样,七位皇子又跪了一个时辰,听到自鸣钟报到酉时已到。宫灯点上的时候,康熙忽地站起身来,放下还在熟睡的十五阿哥,向斋外望去。没有望多久,就见得一群人赶来,却是皇子们不认得的生面孔,进来就跪倒地上。望望皇子们,领头那人向康熙摇了摇头,禀报道:“启禀皇上,驸马爷没有动手。”
康熙愣了一下,扯掉额头上绷着白布。忽地一下猛然一拳擂在了御案之上。震得那玉砚笔架跳得老高,怒道,“那这混战东西两个时辰是在干什么?要朕等这么长时间!”
这个时节能被康熙拿来说事地驸马爷,除了太子太师凌啸以外还有谁?!诸位阿哥这才知道,他们苦苦跪了一下午,竟是陪皇上再等凌啸办某件事的结果,心中不免对凌啸很是不满。但他们虽是对凌啸触怒皇阿玛已经见怪不怪。也忍不住诧异万分,这几日牛逼烘烘的师傅,到底犯了什么事?却听那人道,“驸马爷拿绳子把自己绑了,一直跪在马佳氏宫门之外,就是不肯动手。奴才们怕惊动太后,只好把他带回来了。”
“赫!敢抗旨?”康熙嘿嘿冷笑起来,全然不顾儿子们惊慌于荣妃马佳氏的罪过,吼道,“把这家伙拖进来。你们全给朕滚出去!”
腿脚酸麻的皇子们果真是滚了出去,凌啸也果真是被拖了进来。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竟能用绳子把自己捆得像是纺锤一样,看到康熙愤怒,脑袋还是能动的凌啸,用手摸索了半天地绳头,也没有找到。
康熙盛怒的样子,他实在见得太多了,早已经麻木,为了小小无法克服心里障碍去做的事情,他却不以为康熙会重罚自己,当即用头在地上磕了一下,惶恐地苦笑一声道,“皇阿玛,恕奴才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噗~!”
模样凶狠的康熙,本待狠狠责罚凌啸,听他这般屁话,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上前就是狠狠一脚,怒哼道,“你装什么死,耍什么嘴皮子?别以往朕不会治你抗旨不遵的罪过!朕就不明白了,你在祝怀安和孟光祖面前凌迟年羹尧就那么顺畅,为何就不能为朕凌迟了那贱人!很难吗?”
不难你试试,保准你试了之后,终生难举,完美太子连生都生不出来!
但凌啸却是不敢这么说的,那涉及到康熙老婆的乳房等器官,当即用自己想好地说辞答道,“皇阿玛,奴才只要一想那荣妃是皇阿玛的妃子,奴才的刀就抖厉害的,那心里面就怕得要死。皇上,您饶了奴才吧,对宫中的主子,哪怕是曾经的主子,奴才绝对下不了手!”
康熙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