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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每县有品级的不过十余人。试问驸马爷,这一县之中,县令一人能治乎?”
凌啸嘴角一嬉,笑道,“他们不是有幕僚书吏吗?”
戴名世猛地一收折扇,顾盼神飞,笑道,“不错,就是幕僚书吏实际上手握政权。听贞观说驸马爷这次得罪了很多的高官勋臣,幸得皇上保全方才免货。名世有一言要告知驸马爷。光有皇上护着你,只怕日后也难以安生,因为圣上是被他们所包围着,就如同一个清官,内心想清,无奈四周皆是小人。是怎么样也清不了地!”
豪成额头冒汗插话道,“那戴兄的意思是,皇上终有一日会被人调拨的日日疑心?”
戴名世接过慢慢感兴趣起来的凌啸递来的茶杯,嘬一口后道,“夫圣人面讥谗而愈坚,凡人遇讥谗则半信半疑,怎么应对,那是贞观的差事,名世不在这里抢贞观地饭碗,本事也抢不了。但侯爷可曾想过。对那些官员来一个反包围?!这样,你既有皇上的高空保护,又有底层的通风效命,嘿嘿。”
反包围?“呵呵,这倒是一个新鲜想法。可我凌啸能得罪几十上百的勋贵,但绝对做不到让成千上万的书吏和师爷为我说话啊!”凌啸很有自知之明,就算他有浑身一抖就能收复人心的超级王霸之气蛊惑神功,可面对一个就抖一下,面对一个就抖一下。知道的人晓得我在发气发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帕金森症呢!
戴名世果然是名世风流,潇洒地一抖手腕。竟是把个折扇玩得开合两下却收在手中一拍,“皇上乃是明君,你起码有十年的时间可以平安重用,十年间,若是能办两个学堂,一曰师爷、一曰书吏。假以时日,则于内手底下人才济济,于外可谓间者如云,拣着那优秀的送往各勋贵处驸马仁,则潜移默化以消其为敌之心,悉数知其报复谋划,而驸马仁,则运筹帷幄以灭其永诀后患!驸马爷,须知道,破家凶县令,灭门狠刺史,永世难翻毒师爷!”
凌啸一下子站立起来,看向戴名世地眼中竟是熠熠生辉。
戴名世见到这个结果,知道自己打动了凌啸,把腰一躬,道,“驸马爷,其实名世早就佩服你爱民如子却不滥,疾恶如仇且斗智,愿依附你骥尾,以达千里,也不枉人世间走这一遭!但不知道侯爷可曾看得中名世的这个政术之学?”
政术之学?分明就是个领导艺术和诡道权术的结合体,靠,自己以前听到有人琢磨什么职务含金系数,就咂舌不已,想不到三百年前的老祖宗们研究得也是别辟蹊径。
凌啸愣愣地看着戴名世,他比戴名世想得更多更深,这个先生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个名词,执政团队,师爷和书吏们其实就是大清朝真正地执政团队!北伐战争的一句名言,国民党军事北伐,北洋军政治南伐,说的就是孙中山蒋介石缺乏执政团队,最后换汤不换药的事情。戴名世的出发点,是为了献计让自己阴阳结合地化解官场四面皆敌地窘迫危机,但凌啸忍不住想到自己要想改变这个世界,竟然是还没有真正触及到封建社会的本质灵魂,这些师爷书吏组成的执政团队,根本就是脱胎于士大夫,而更加不可救药地是,他们绝大部分都在名利场上丧失了不少士大夫还有的良知!
“先生请坐,凌啸幸甚,先生若是有志于此项研究,我定会给你机会!”凌啸笑眯眯地告诉他,自己的欢迎和支持,尽管他怀疑戴名世的方法未必有效,但这的确是个人才,海纳百川的心胸,自己还是有的。
送走他们,凌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天气闷热得他燥烦不安,一连叫进七个丫环一起为他轮流打扇,却在凉风中苦苦思量,难道像党一样搞个全新的执政团队?
直到子时时分,“嘣!”地一声炸雷传来,凌啸才相通一个问题,靠!现在想那么远干嘛,你戴名世既然说要高低结合,好,老子就用利益驱使,搞得皇室和下层的吏员们都贪恋大炙,培养资产阶级才是真地!
当雷雨哗哗哗泼下来的时候,胡涛在外面猛地敲门。
胤祥和胤禵满头满脸都是雨水,面色惨白地走了进来,牙齿打着寒颤,还不时打几个寒噤。
凌啸强自镇定地笑道,“好热的天,下雨也不至于打冷颤啊,说,什么事?”
“叔王,叔王自杀而薨了。”
胤祥诺了半天,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正好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第两百二十九章 御赐熊胆比一比
恭亲王上吊自杀了,在他的许园之中被禁足的房子里,这位和硕亲王用一根白绫往屋梁上一搭,死死打了一个结,就这么去了。但让活人们倍感诡异的却是,他凝固下来的死相,毫无狰狞之相,却是一副得意至极的嘲笑。
这个嘲笑的死相,恐怕只有凌啸是看得懂的了。
等到连夜赶来的湖北三大员看到他的尸身之时,都吓得头昏脑胀。
思德安看到常宁那伸得老长的舌头,再看看默然无语的凌啸,心中闪过了那个官场流传的谣言,凌啸号称是“督抚毒药”、“宰相毒药”、“勋贵毒药”,可要是扳着指头算一算,从西北回来的四月二十八,到今天的五月二十八,才短短一月之间,凌啸已经导致两个盛天的铁帽子王爷被削爵,现在加上这个自缢而死的亲王,再称他一声“王爷毒药”着实不冤!
而畏祸惧谗的施世伦,则是感到背上汗毛直竖而起,这个王爷是他巡抚衙门、将军衙门、臬司衙门共同派人,加上胤祥哥俩的北京侍卫一起实施禁足的,倒真的是深深地涉及到了其中。康熙会作何想法,这确实难以揣度的,施世伦搜肠刮肚地想历史上的类似事件,却给他想起了一件,立刻就差点昏倒在地。
汉文帝的亲弟弟犯谋反罪,放逐押解途中死去了,汉文帝害怕担上杀弟之名。竟将沿途地县令全部杀死,沿途两省长官全部充军。常宁之死和这件事情何等相识,甚至还有过之无不及,因为常宁不是犯谋反,而是仅有贬黜之嫌的正常外放任事,这怎么能不让施世伦不寒而栗?
“施抚。验尸吧!然后各自据实奏报吧。我先回去歇息了。”凌啸已经从愣怔之中完全清醒过来。常宁绝对是个小心眼的人,想不到竟然就这样惧愤而死,康熙究竟会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情,凌啸已经懒得去管了,反正如果常宁想要以一死来报复自己的话,那他成功了。
仵作迅速上前来进行检验,胤祥看看胤禵,两人都是一脸的惊恐,事情全因他们两人擅自查抄通古柯府邸所引起的,第一和第二个倒霉地就是他们两个。听到凌啸说要据实上奏,吓得他们胆子都绿了,连忙一左一右地跟着凌啸来到何园主楼。凌啸正要踏进主楼,看他们还跟着,笑着一摆手道。“忙了一日,都回去睡吧。”
胤禵也是刚性十足地人,见凌啸都不跟他们说话,急道,“将军姐夫。要是你实在是为难的话,那我们就自己担下这个擅惹事端的罪名!上次我们伤重将死的时候,你派人送来粮水已是救过我们一次了……”胤祥也在哪里拼命点头。
“担?用什么担?!用你们那长满结石硬邦邦的胆子?!”凌啸笑了起来。骂道,“你们两个混球,论身份,连贝子都还在申报之中,论职务,四品的一个游击,抄了人家一个二品方伯,光是一条以下犯上不遵法纪,就可以治得你们圈禁至死!”
两兄弟顿时傻了。他们虽不知道什么是结石,但他们晓得,一旦康熙暴怒起来,太子在旁推波助澜的话,自己两个煌煌春华毓德的金枝玉叶只怕就是一生都完了。
“滚回去睡觉!本将军要和顾先生写折子,恐怕是只有顾先生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了。”
可备受凌啸推崇的顾贞观却显然是不会帮他写折子的,惺忪着眼睛听完凌啸地介绍,顾先生却是一奚道,“军门难道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都不要多说,什么都不要多写吗?你对施世伦的话说得很好啊,据实上奏啊!”
凌啸一摸脑袋,万分苦恼。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好办法,但他不能不为胤祥他们遮掩,戴名世的话提醒了他,康熙的大腿不抱紧,自己马上就会为汹汹弹劾给淹没下去。而康熙对这两个家伙的期望,应该是十分高地,交给自己手上不到一个月,就被迫送到宗人府圈禁起来,作为父亲的人之常情,定是会对自己很为不满。
顾贞观听到他说完这些苦恼,更加不以为然,叫嚷道,“小啸,你不会是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就吵得我不能睡觉吧?不就是十三爷他们抄家的不合理性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