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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妇愿意!”
梨花姑娘也大胆回应西门庆,娇声道。
“师爷,你来主笔!”
朱知县吩咐着,又一指那两个士兵:“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要说?”
两个士兵对看一眼,本来好端端的跟着白颂出来督办粮饷,总以为是一个肥差,没想到竟然落到这番天地,只好牙一咬,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白颂身上,谁叫这厮信誓旦旦的要为自己哥哥出气呢?
顶着个督办粮饷的名目,收点小钱,喝点小酒,有什么不好的?
“大人,小人有话说!”
这两个士兵齐声叫唤起来,争先恐后的把脏水泼向自己上司。
“师爷,录口供!”
朱知县脸上不见一丝笑容,心里明白这戏到这份上,成了!
“你们两个,一个一个的说!”
师爷取过文房四宝,一副现场办公的架势,用毛笔指着那两个士兵喝道。
还等什么啊!那两个士兵竹筒倒豆子似的,有的没的都往白颂身上抹着。反正把自己身上的翔都抹下白颂身上就对了!
从白颂和白太医的关系,再到白颂如何准备杀死西门庆,就连白颂作恶的场景,这两个货都描绘得绘声绘色,好像真的亲眼见到似的。
白颂听着这一切,打肿的脸渐渐憋成了猪肝色,本以为这两个货是自己的心腹,没想到现在已经在给自己玩命泼着脏水。
两个士兵越讲越起劲,连白颂在军队里面如何欺压弱小、讹诈钱财都说了出来。
第041章 赤身游街
“这么说,这白颂是无恶不作,死有余辜了。”
西门庆看着师爷拿过来的口供,长长的供词看的头皮发麻:“这人活在世上就是个祸害啊!大人,你看怎么办,要不要就地正法?”
白颂听到这话,猛然抬头,带着触目惊心的鼻血射出恶毒的目光:“老子是上面派下来的,谁敢动,就是不给童太尉面子!”
“你们两个鸟人,回去我弄不死你们!”
“童太尉?”
西门庆眼里射出冷冷的光来:“你一个小小的陪戎太尉,真的见过童太尉吗?你和童太尉一起吃过饭吗?童太尉看过你一眼吗?”
“本官也不管你是花了多少钱,才弄了这么个职责。你口口声声童太尉,这才是丢了童太尉的脸。”
“人证物证俱在,就是童太尉亲来,也不会怪罪,反而会把你拉出去千刀万剐,你信不信?”
“说得好!”
朱知县本来带着一丝犹豫的心里顿时再不顾虑,童太尉又如何,老子还是朱太尉的亲戚呢:“来人啊!”
“在!”
所有的衙役喝道。
“把这三个罪人,拉出去,赤身游街示众!”
朱知县发号施令:“游街完毕,投入大牢,等本县禀明上面,再做处置!”
白颂身子一软,再也抬不起头来,想当初花了几十贯,讨了个督办粮饷的差事,风风光光而来,准备在清河县狠捞一笔;没想到到头来落了个赤身游街示众的下场,铁证如山,等朱知县报上去,最轻最轻也是直接降到军队最底层去喂马。
那种被人欺压的日子,白颂非常熟悉,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是欺压别人,想起军队里面的种种黑暗,光着屁股的白颂未免菊花凉飕飕的。
军队里面可没有女人啊……
等牛都头领着衙役把几乎走不动道的白颂等三人押出去,师爷先告了个假,把梨花姑娘送回去,一路上不揩点油那就不叫师爷,当然,梨花姑娘可怜巴巴的,眼神那个期待啊,要是换成西门庆送自己,梨花姑娘宁愿西门庆直接把自己送到床上去啊。
西门庆也打算脚底抹油,还等着吴道官的炼丹炉呐,朱知县一把抓住西门庆:“贤弟,你先别走,这里有方便说话的地方吗?”
方便,当然方便,抄过家之后,吴府空空如也,除了几个打扫的丫鬟家丁,就没别人了,西门庆把朱知县引到书房:“大人有何交待?”
“这白颂已经被扳倒,但粮饷的事情还是要筹集的,这样上面也不会怀疑我们是因为不交粮饷,做下的手脚。”
朱知县越来越觉得西门庆鬼点子还真多:“现在众商户都以贤弟马首是瞻,贤弟,给哥哥来个主意吧。”
“需多少粮饷?”
西门庆摸着羊脂玉佩,想了一会儿,已经有了些腹案,但最重要的是,上面指定的任务有多少。
“合计两千贯上下,多多益善。”
朱知县这个老狐狸看了一眼西门庆:“如果贤弟有办法叫商户们多捐,这也算是大功一件。”
你西门庆已经捞了那么多钱,出点血吧!
西门庆读懂了这眼神中的含义,这朱知县还真是把自己当成肥羊了,你个老狐狸拿了自己三千贯,怎么不捐出去?
出血当然要出一些,但要是西门庆一个人担着,那可真是大头了。
“能否捐献后,减免部分税收,这样他们也算是提前交税?”
“不妥不妥。”
朱知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旧例可循,而且所有税收都要上缴,本县根本没有这个权利。贤弟啊,你再想想?”
税收的多少,那可是关系到考核的,在这件事情上朱知县是绝不让步的,少捐点粮饷无所谓,少收了税款,上面是一定要质询的。用自己身家性命替别人担着责任,朱知县还没有那么高尚的情cāo。
“立功德碑。”
西门庆见第一个主意被朱知县否决了,马上不假思索的提出第二个意见。
“功德碑?贤弟,详细说说看!”
朱知县对这个提议比较感兴趣,至少听起来不用少收税款,官府也不用付出什么,最多立起来的时候过去说几句场面话。
“捐献十贯以上者,可上碑。”
西门庆早有腹稿,此时侃侃而谈:“按捐献的数目排列,左边人名,右边数目。碑上可写些许褒奖的言语,这个可让师爷斟酌即可。”
“用最好的石头,请最好的匠人来刻,上千年也不会腐朽,刻好了可在玉皇庙寻一偏殿存放。”
西门庆边说边比划着:“知县大人试想,花钱,可以让自己的名字留上千年,而且是在玉皇庙,广受香火,这等好事,只怕抢破了脑袋也要捐献。”
“贤弟好主意!”
朱知县听西门庆这等说,心痒痒的,觉得自己也要花五十贯在石碑上露一小脸,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人人都捐十贯,那也凑不齐两千贯啊,要知道清河县的商户不过数十家。”
“十贯那是底价,不设上限。”
西门庆笑容可掬:“石碑上只有三十个名额,一个一个公开拍卖,价高者得,价钱高的名字刻得大,价钱低的名字刻得小。”
“高!实在是高!”
朱知县一挑大拇指:“这样一来,别说两千贯,连三千贯都足足的。”
“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出现,哄抬价格。”
西门庆又补上一句。
“贤弟好手段!”
朱知县和西门庆都哈哈大笑起来,一桩难题迎刃而解。
几家欢喜几家愁,朱知县和西门庆在乐呵的时候,现在最愁的就是白太医了,在院子里面不停转着圈,等着自己兄弟白颂的消息,抬头看看,日头已经偏西。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家丁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二爷他……”
白太医看他差点没咬了舌头,迎面就是一记耳光:“好好说话!你找到二爷了?”
家丁捂着脸:“老爷,你快看看去吧,二爷和那两个手下叫官府绑了起来,正游街示众呢!”
“啊!”
白太医心急火燎,一把拨开家丁,往外面就跑:“快!快带我去看看!”
可怜那家丁刚跑出来,就被白太医赏了个耳光,气还没喘匀溜,只好垂头丧气的带着白太医继续跑回去。
幸好刚到门口就听着锣声渐渐的近了,那家丁用手一指:“老爷你看,那边不是过来了!”
白太医手搭凉棚往那边观瞧,果然有一支队伍渐渐的近了,前面骑马的好像是个都头,随着锣声大声宣布着什么,后面两辆大车晃晃悠悠的,十来个衙役两边看着,看热闹的人群跟着队伍就过来了。
“走,上去看看。”
白太医提起袍子就迎着队伍跑去。
还没到,就听到人群的喧闹声不断,有笑的,也有骂的。
笑的多半是小孩,追着车子猛跑,没事用小石子丢来丢去。
“羞死人了,你看这人没穿衣服,露**了!”
“听说不是好人,丢石头砸他**!”
成年人多半是张口大骂,花样百出,什么难听骂什么。
“居然敢到清河县来捣乱,这几个鸟人真是作死!砍了砍了!”
“幸好有西门县尉大人,英明神武,连杀人蜂都不是对手,何况是你们这几个鸟人!”
“听说有民妇被这几个鸟人糟蹋了,应该找几头驴来,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