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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自然是弟子出面。”
张如晦心中大骂林灵素真是能装,但自然不好露出情绪来:“皇城使虽然是个虚职,但开封府也要卖几分面子。只要那梁乐愿意出头主告,事情就好办了。”
林灵素轻轻一叹:“这事情就交给你去办罢这雷公石对我神霄派意义重大,不可小觑。”
“弟子定然尽心尽力。”
张如晦行礼道。
这时梁乐轻步上前请道:“二位道长,酒席已经备好,这边请”“楼主有劳。”
林灵素转过身来,又恢复了仙风道骨的精神面貌,托着拂尘微微一笑。
在之后的酒席上,林灵素再也没有提及半个字,只顾观风赏月,饮酒作乐;梁乐坐陪,张如晦倒坐在一边,盘算着怎么让梁乐替神霄派办事。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主动提起,要勾引着梁乐送上门来才是高招。
酒到酣处,梁乐微有醉意,底下有伙计报来,西门庆等人已经扬长而去,梁乐这才把手中酒杯重重一顿,长叹了一声:“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张如晦见此状正中下怀,却故作惊讶道:“楼主何出此言?”
梁乐这才将张如晦已经知道的事情又重新说了一遍,咬牙道:“本来爱惜那景阳春美酒,好意花大价钱卖酿酒方子,没想到西门庆那厮田野村夫,不识好心!”
话音刚落林灵素眉头一皱,起身道:“贫道日常功课未了,先行告辞。”
梁乐忙不迭的跳起来道:“通真先生怎么这就要走?”
林灵素大袖一拂:“贫道自有事情如晦可在此处陪伴楼主便是。”
说完竟然不闻不顾的出门去了,门外自有伴当接着,下楼而去。
梁乐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刚要追出去就被张如晦伸手拦住了:“楼主,这些俗事何必扰烦老师?此事自有贫道来和楼主商议。”
梁乐听了这话才知道林灵素特意避嫌,倒也算是情理之中,重新坐下道:“张道长有何话说?”
张如晦嘿嘿一笑,伸出两个手指头道:“眼下那西门庆刚到汴梁,立足未稳,要想开酒楼自然要寻个好地方,楼主可从中阻扰,此乃其一;西门庆空有景阳春却没有酿酒权,若是开卖,楼主自然可以联合其他正店去开封府告他一告,此乃其二。”
“依道长的意思,如何才好?”
梁乐若有所思的望着张如晦伸出的那两根手指:“不管如何,那景阳春的方子梁某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西门庆手头无路,手足无措之际,贫道可出面收购方子。”
张如晦眼光闪烁:“至于楼主么千万不可出面,在开封府一告到底,不把西门庆赶出汴梁不算完。”
“贫道这个皇城使虽然是虚职,开封府总要卖几分面子。”
第207章 大相国寺里的神霄派弟子
“我知道怎么做了。”
丰乐楼主人梁乐沉吟道:“到时候还要麻烦皇城使出面。”
张如晦笑道:“这个自然。等到那一天,楼主派人去上清宝箓宫寻我便是切记,通真先生于此事毫无关系。”
看着张如晦露出的笑容,梁乐恍然大悟道:“事若成,只要通真先生有事梁某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义不容辞。”
“楼主对神霄派有此善心,我回去当在上清宝箓宫中立一长命牌位,有神霄派弟子常常替楼主祈福。”
张如晦呵呵笑道:“眼下各地就要修建神霄万寿宫有梁楼主鼎力协助,自然事半功倍。”
梁乐如果不明白张如晦是要把自己绑上神霄宫的战车,但心中对景阳春的渴望已经让梁乐顾不上其他,更何况现如今官家对林灵素乃至神霄派是宠幸有加,梁乐能搭上这层关系,对于丰乐楼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梁乐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借这杯眉寿和神霄派结盟,对付初来乍到的西门庆。
“希望下一次和道长共饮之时,杯中便是景阳春!”
梁乐此言一出,张如晦会意的大笑起来第二日,西门庆早早起来,身边没有丫鬟小厮,只好自己梳洗完毕,踱出房门,正看到武松端坐在院中的椅子上,而孙二娘在武松身后替他梳理头发。
“也不知道雪儿和六娘、花月容她们什么时候能到这种日子估计还得有一个月吧。”
西门庆心中暗忖道:“等神算子蒋敬买好了宅邸,还是先雇几个丫鬟小厮才好”这是孙二娘见西门庆出来,手中不停,抬起头来笑道:“大官人有什么衣服要浆洗的,不妨都交给奴家便是,想来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找到中意的宅邸铺面,身边没个服侍的却是有些不方便啊。”
“住在客栈总不是太方便。”
武松也笑道:“希望蒋先生能早点找到合适的宅邸铺面才好。”
西门庆四下看看,没见蒋敬踪迹:“这么早蒋先生就出去了?”
“那可不是?”
孙二娘点头道:“蒋先生比我起得还早,说是去城南看看宅邸,回头再去马行街看看铺面,这重担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西门庆嘿嘿笑道:“蒋先生平日里喝了不少景阳春,这会儿也该到了出力的时候可曾看见三弟?”
“昨晚我们回来的时候三弟还未见踪影。”
武松伸手一指那边鼓上蚤时迁的房间:“方才我在练拳的时候才从墙头翻下来,也不知道在哪儿混了一晚,脸上又是满足又是疲惫,这会儿正呼呼大睡呢。”
“三弟不会真去皇城了吧?”
西门庆摇摇头:“不管如何平安回来就好。”
等武松梳洗完毕,和西门庆、孙二娘三人走到前面用了早饭,浑身上下收拾一通,西门庆和武松二人揣了皇城司的腰牌,又拿了些铜钱交子,先往西边大报国寺而来。
自从把身边的钱财都交给了蒋敬,西门庆落得清闲,这些钱反倒是从孙二娘那里拿的蒋敬心细,出门的时候留给孙二娘的。
大相国寺果然不是一般去处,大早上就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西门庆远远望见大相国寺的院墙,左右不见头尾,方知这寺院果真占个“大”字。
其实大相国寺之所以名称中有个“大”字,是因为这是第一座为国开堂的皇家寺院。
每逢海外僧侣来东京,官家大半诏令大相国寺接待,四方使节来汴梁,也必定入寺巡礼观光。
“大相国寺五百年前开寺以来,广受香火,重修数次。”
武松也颇有感慨道:“本朝太祖时受了火灾,又再次重修,花了六七年才修好。每次重修规模都是越来越大,大相国寺之名四海皆知。”
“想来二弟在东京时也来大相国寺观光了。”
西门庆见前方的红墙碧瓦,殿宇巍峨,随口问道。
武松虽然没有直说,但显然之前在东京汴梁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在某位神秘人物府中学艺。
当然,按照秦家村那老秦头的说法,十有**就是传奇人物周侗了。
“霜钟远振乃是汴京八景之一,自然不可错过。”
武松笑道:“霜钟就是大相国寺中最大的铜钟,每日四更天鸣钟报时,风雨霜雪从未中断,这钟声可响遍全城汴梁人都是听了这钟声起床,开始新的一天的。”
听武松这么说,西门庆才想起来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却是听到钟声当然对于西门庆来说,自然是用被子盖了脑袋,丝毫不理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
西门庆笑笑,和武松二人并肩往寺里走去。
既然来到了大相国寺,自然不能免俗,西门庆和武松也弄了些香烛,先来到天王殿,里面居中一尊弥勒佛坐像,慈眉善目,笑逐颜开,跌坐在莲花盆上。
旁边是广目、多闻、增长、持国四大天王,圆目怒睁,虎视眈眈,手中都是仙家兵器,不一而足。
西门庆看了倒也没什么稀奇,说实话从古到今上千年下来,和尚庙里供奉都是这套玩意,只是雕工越来越差了。
武松见了呵呵笑道:“这几个鸟人还是上次来的那般模样,没甚变化世间邪恶却多了不少,也不见这几个鸟人出手,杵在这里有个鸟用?”
西门庆听了笑笑,也不做评价,正待和武松往大雄宝殿而去时,旁边却有人道:“这位小哥说得太对了!这释门之物尽是唬人的,又有什么法力?”
武松听了这话,转过头看时,却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寻常汉子,身上穿着青衣,两手空空,这种人在大街上一找,一百人里面能揪出三四十个差不多的,实在是不起眼的人物。
“此人莫非是不出世的英雄好汉?”
西门庆斜着眼睛看了,心里面暗自琢磨,但见此人实在是平常人中的平常人,猛一打眼什么也看不出来,便试探着问道:“我等兄弟在此观光,随口胡诌而已你是哪里来的汉子?”
那汉子却稽首为礼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