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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便替海棠斟上了一杯酒。
海棠心头一跳,有种受宠若惊之感,想拦的时候,端木夜已经倒好酒,顺手将酒杯塞到了她手中。海棠握住了酒杯,如同握住了个烫手山芋,竟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自己这身体的酒量如何,实在不敢乱喝酒。在这个时代,她还没有醉过,就怕醉后乱说话。
可这酒是端木夜亲手替她斟的,而他则在一旁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她也不敢推辞,只好喝了,她打算就喝这一杯,就以不胜酒力为由,回去歇息。但当她把酒杯放到嘴边的时候,她嗅到了浓烈的酒精气息。这不是她先前以为的低度数米酒,而是酒精度高的白酒。
在端木夜灼灼目光注视之下,海棠抿了一小口,堪堪将嘴唇沾湿,放下酒杯眉头轻皱道:“多谢爷赏赐,然而奴婢不胜酒力,恐怕……”
“喝完这杯。”端木夜有些冷酷地打断了海棠的话。
海棠蓦然看向端木夜,又极快收回视线,看着酒杯表情为难。此刻她心中忽然多了些许不祥的预感。端木夜为什么忽然要她喝酒?又为什么要逼她喝完这一杯?果真是为了灌醉她?可灌醉了又如何?套话么?在杀她之前,他还想知道什么?
海棠看过来的那一眼,在端木夜眼里多了丝脆弱的意味,他有一瞬间的心软,却很快就硬下心肠,而这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见海棠只是端着酒杯不言不语,他忽然倾身过去,夺过海棠手中的酒杯,一口喝下。海棠未料,呆呆地看着,下一刻端木夜却揽住了她,低头口对口,将方才喝下的酒液,全数喂入她的口中。海棠一时不察,酒液一部分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流入脖子,皮肤凉丝丝的,另一部分则滑入了她的食道,引发了一阵咳嗽。
端木夜松开海棠,轻轻抚着她的背,欣赏着她因咳嗽而变红的脸颊,他又为她斟上了一杯,随后低声在她耳边道:“海棠,你想自己喝,还是让我喂你?”那声音低沉暗哑,暧昧极了。
海棠瞬间后退了些,有些惊慌地低声道:“奴婢自己喝。”
平静的面容下,掩藏着的是一颗无助跳动的心。海棠心中那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她似乎可以预见,今晚自己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他逼她喝酒,要么酒里有毒,要么就是为了灌醉她。他自己也喝过了酒,可见酒里没毒,原因就只剩下了一样。他还想知道什么呢?非要等她喝醉了才能问?
海棠拿起酒杯,将酒杯放到自己唇边,闭着眼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闯入她的食道,初时并不觉得如何,等落入胃中,才能感觉到那股灼烧。
她才刚放下酒杯,端木夜也不说话,又一次将酒斟满。
海棠举起酒杯放在唇边,睁开因为酒而显得有些迷蒙的双眼看向端木夜,声音软软的:“爷,奴婢……好似有些醉了……”
既然端木夜要她醉,她便只能“醉”了!现在她就是个酒量极浅的女子,喝两杯酒就醉得不行!
端木夜望着海棠,眼眸微闪,声音却冷酷:“继续喝。”
海棠咬了咬下唇,这一回慢慢地喝着这第三杯酒。在喝的过程中,她上身微微摇晃着,眼神也越发朦胧了。等喝下最后一滴酒液,她眼一闭,靠倒在了桌上。
端木夜的手搭在了海棠肩上,清冷的声音响起:“海棠。”
海棠动了动手指,模模糊糊地说:“爷,奴婢在……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三杯酒下去,她刚刚就微醺而已,还不到醉的程度,装醉就是为了看看,端木夜到底要问她什么。而她也能给出最完美的答案。
然而令海棠吃惊的是,端木夜并未问她什么,他只是将她扶起,让她靠在他身上,然后继续倒了酒,口对口喂到她嘴里。
海棠大惊,他这是怕她不够醉,才继续灌她酒?偏偏她现在在装醉,不好拒绝……不如就积极发酒疯好了!
海棠忽然用力挣开端木夜的怀抱,嘴里嘟囔道:“好难喝……不喝了……”说着她扶着桌子向另一边走去,她决定借着酒疯,先回自己的房间去,将来的事再说了。
谁知她才刚跌跌撞撞地走出一步,端木夜长臂一捞,就揽着她的腰令她撞在了他的胸膛上。他有力的手臂紧紧禁锢着她,不说话,只继续嘴对嘴给她灌酒。
海棠闭着眼,费力地将嘴里的酒液吐出去,挣扎间却仍然有不少酒液落入了她的胃中。未料到的发展动摇了海棠之前的判断,她现在觉得端木夜并不是想要问话,只是纯粹地要灌醉她,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喝下的酒精渐渐开始发挥效力,海棠只觉得浑身燥。热,脑袋也渐渐昏沉起来,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混沌感。她尽力睁开眼,正对上端木夜近在咫尺的双眸,他眼中那炽热的欲。望,看得她有一瞬间的清醒,顿觉心惊胆战。
不,不对!
海棠抬起无力的手撑在端木夜胸口,挣扎着说道:“爷,奴、奴婢……该……该回了……”
“今晚你哪儿也别想去。”端木夜勾唇一笑,又倒了杯酒在嘴里,堵住了海棠的双唇,将更多的酒,送入她的口中。
海棠口不能言,端木夜那句话却在她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他、他灌醉她,竟然是为了睡她?为什么?不,不对……
海棠还想思索,还想挣扎,还想反抗,但过多的酒精摄入让她的大脑神经变得迟钝,她犹如飘在了云端,再也无力决定任何事。
端木夜抱着这具此刻已经变得软绵绵的娇躯,放下酒杯向床榻走去。他并非完全不介意有人先他一步夺去了海棠的贞。洁,若那人还活着,他必会令对方如同活在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而那一场祸事,说到底是他的不是,是他没能好好护着海棠,她才会受到伤害,消沉至今。今夜,他便会用行动告诉她,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她,他都会要她。
端木夜轻轻将海棠放在床铺上,看着她因醉酒而染上红晕的双颊,以及同样变成粉色的脖颈。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俯下。身覆了上去。
外头是翻云覆雨,里面是覆雨翻云。
海棠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特别是脑袋,就像是被锤子敲打似的一阵阵钝痛。她知道这是宿醉的后遗症,痛苦地摸着额头坐起身。被子往下滑,露出她赤。裸的肩膀,裸。露在外的部分,竟是一片青紫。而与此同时,一动之下她也感觉到了那处的疼痛。
这是……她的心猛地一沉,脑中顿时嗡嗡作响。
“你醒了?”更让她觉得如坠地狱的是,一旁传来端木夜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她猛然侧头,便看到端木夜衣衫整齐地端坐一旁,面无表情,只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情绪。
她想起了昨晚失去意识前的事,此刻稍稍恢复了些思考能力的大脑忽然意识到,一直以来,端木夜或许并没有在演戏。在他以为她已经失。贞的情况下,他依然想要她。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得到的却是端木夜的一声冷笑:“海棠,我可真是太过小瞧你了!”
他的声音冷酷极了,如同冰锥般扎入海棠的心底。
她微微瞪大眼,端木夜明白了,一直以来她都在骗他。经过昨夜,他自然会发现她依然是处。子之身,同时也会明白,从妓。院那时候起,她就在骗他。
“世子,奴婢……”海棠直觉上想解释些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她要告诉他,她那时候根本什么都没说全,是他自己想太多?或者说,她解释自认为自己被人那样摸过就是不贞了的,因此才一直拒绝他?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见海棠欲言又止,端木夜忽然冷喝一声:“怎么不说了?你不一向是巧舌如簧,舌灿莲花?此刻倒什么都说不出了?”
海棠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些什么。
事情,大概是被她自己搞砸了的吧。可真要说,她是哪一件事没做好,她却又说不上来。因为从来到端木夜身边起,每一件事她都是身不由己,如果她没做那些事,或许现在她已经死了,或许她已经成了他的女人之一,从此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而两种后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见海棠垂着视线,手指因紧攥着被子而发白,端木夜心中划过一丝怜惜,却很快被滔天的怒火盖过。
昨夜当他发现她依然是处。子之身时,他瞬间如同被雷劈中,震惊过后便是明白一切的愤怒,他原本尚算怜惜的动作瞬间变得粗鲁,用着想将她弄醒的力道狠狠占。有她,在她身上留下无数青。紫。
事后他在床边坐了很久,回想着过去的一切,竟觉得自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