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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之事,有人说,在店里看见了青面獠牙的恶鬼,更离奇的是,有两拨住店的客人在店里住了一晚后,没多久就失踪了。而且,他们失踪前,都住的是同一个房间。官府没少来找我们的碴儿,这不,屋子被封了,掌柜的还在牢里关着呢,上面的放出风声,要交出2000两白银才能赎人。我们的小姐,现在就忙着赚钱救人呢。”
“这可有意思。”八两抬起腿,翘在了凳子上:“我们今儿就住你这儿了,就要那些失踪的人住过的房间。”
“啊?”伙计大吃一惊,说道:“二位姑娘,这可使不得。你们姑娘家的,怎能冒这个险。得,小店今儿不做你们的生意,还请二位速速离去吧。”
八两闻言,怒了,她掏出一锭银子,重重摆在了桌子上,说道:“我们就要住那一间,不然姑奶奶我今儿个就不走了。”
“姑娘你……”伙计的脸急得通红:“你年纪轻轻的,可别开这玩笑。”
“你到底让不让我们住?”八两不耐烦的掏出一把匕首,挡在了伙计的胸前。
伙计原本红色的脸,登时变成了黑色。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姑娘,我们店里做的是正当生意,没害过人的,也不想害人,你……”
“我就要住那个房间。”八两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
帘子里传来一声叹息:“这位姐姐,何苦如此执拗呢。奴家看得出,你们都是好人。不过,你们还是莫趟这浑水了。”
弯月听这话里,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遂问道:“姑娘可是有心事?不妨说来听听吧。”
女子在帘子后沉默了半响,终于走了出来。然而,她一露面,可怕的面容就将弯月和八两震了个够呛。
一张本来很清秀的脸,上面却布满了横竖刀痕,看起来比厉鬼还恐怖。这些痕迹还露着红,似乎是刚刚划上的。
“姑娘,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弯月大吃一惊,问道。
女子象征性地掩了掩面:“一言难尽。请二位体谅我们小店,莫要惹事了。”
八两一脸严肃地说道:“妹子是不信我们吗?不瞒你说,我以前在家里捉过鬼,若有脏东西,绝对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所以,妹子尽管放心好了。”
女子闻声,叹气道:“既然姐姐如此说,那也罢了。阿福,送二位姐妹上去吧。”
“二位姑娘,请随我来。”这个名叫“阿福”的伙计,一脸为难的引着二人,上了楼,最后在一间屋子前停下来。
“到了。”伙计惶恐的说道,随即打开了门。透过门外的光线,弯月依稀看到,这个屋子除了布置相对简单点儿外,并无特殊之处。
“这就是那间屋子?”八两皱眉问道。
伙计忙低头应了声“是”,可他心虚的表情还是印在了弯月的眼中。
当两人进去后,弯月瞅了瞅床铺被褥,又瞅了瞅干净的桌面,对八两说道:“八两姐,恐怕这不是我们要来的地方呢。”
“何以见得?”八两问道。
“出过事的屋子,凶屋也,这种房子绝对不能住人的。可这里却异常的干净,桌子床铺不见落尘的迹象,恐怕未必是我们要找的屋子。”弯月分析道。
“你丫头,想不到这么细心。”八两恍然大悟道,作势就要走出去:“不行,我要让他换房间。”
“等等。”弯月忙拉住她,说道:“这个地方,不过二层的小楼。一层是打尖的地方,不能住人,能住人的只有二楼。那个出了事的房间,一定就在这层楼上,而且,上面应该有贴封条或落锁的样子。”
八两闻言,偷偷的出去看了一圈儿,回来时对弯月说:“妹子果然聪慧。我刚去看了,在咱们斜对角上有一个房间,一直落着锁,且是把新锁,里面依稀就是客房。”
弯月和道:“应该就是那间屋子了。不过……”弯月瞅了瞅八两,问道:“八两姐,你好像对这家客栈非常关心?”
八两叹了口气,坐下来道:“看来是瞒不过妹子了,实不相瞒,这家客栈的老板对我有恩。”
八两瞅了瞅弯月,见她凝神地望着自己,继续黯然说道:“我从夫家逃出来时,身无分文,还差点被人骗。那日,饥寒交迫的我倒在了路上,被恰好路过的客栈老板捡到,他收留了我,让我住,还让我吃。我在他那里住了小半个月。后来,我的夫家前来寻我,我不想给老板找麻烦,就跑了出去,直到进入猫杀。”
弯月听到这里,前因后果明白了大半。原来,有情义的八两此番,就是为了报答客栈老板对她的恩德,才如此尽心尽力。真是滴水还报涌泉恩啊。
“如今,他出了事,我又如何置身事外?”八两摇了摇头,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听了屋里二人的对话,门忽然被人推开,那个刀疤面女子小跑了进来,哭道:“姐姐真是好仁义,妹妹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惭愧至极。姐姐若不嫌弃,请受小妹一拜。”
八两忙扶起她,说道:“妹子别这样,我也没帮你们什么。现在,能否告诉我们此事的前因后果?”
女子擦了擦眼泪,捏着帕子说道:“不瞒姐姐,其实此事,全是因我而起。”
这女子乃老板的独生爱女,唤作良箴。良箴的美貌,曾一度名扬豫州,引来了不少蜂蝶缠绕,其中,就有豫州太守赵恒之子赵昆。赵昆此人,在豫州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而且,此人极其无赖。一旦有看上的东西,就算抢,也要抢到手里。于是,豫州人民送了他一个绰号,叫“赵大胆”,意为此人已经骄纵到无法无天到皇帝老子都管不了的地步了。
而良箴的美名在外,自然免不了赵昆的骚扰。开始,良箴能躲就躲开赵昆,可后来,赵昆直接带人闹到了家里,一度赶走了店中所有的客人。赵太守得知其子喜爱良箴,于是命媒婆去良箴家说媒,为他儿子做小。且不说做大做小,就冲着赵大胆这个无赖名声,老板也不愿将自己的独生爱女许给那种东西。这桩婚事自然就作废了。从此,赵太守对良箴家算是彻底惦记上了,时不时的找点儿碴儿。眼看生意做不下去了,老板打算卖了店铺,携良箴回乡下安度晚年,谁想黄河溃坝,老家也淹了水,回不去了。而赵太守,更以谋财害命的罪名,将老板押入大狱,并放出话来,如果凑不到2000两白银,就别想赎人。
2000两白银是什么概念?一户普通人家辛辛苦苦不吃不喝一年,也攒不下十两白银,更何况2000两!
然而,赵大胆仍不时地前来骚扰良箴,良箴无奈之下,划花了自己的花容月貌,以此断了对方的纠缠。
听闻良箴父女的遭遇,八两拍案而起,骂道:“这对狗父子,竟如此欺压良民,待我劫了大狱,救恩公出来,再去他家,将那狗官杀个片甲不留。”
良箴闻言,急忙劝道:“姐姐使不得,那太守,自知多行不义,身旁已经埋伏下重兵。恐怕未到其身旁,就先被兵士除掉了。姐姐还请三思。”
八两闻言,正欲发作时,弯月劝道:“良箴姐姐所言极是。而且,姐姐若想救恩公,不妨从罪名上查,若能查出蛛丝马迹,还其清白,这案子倒也不怕破不了。”
八两瞅了瞅弯月:“说得容易,可这案子,又如何查得出来?”
弯月笑了笑:“姐姐莫怕,只要是狐狸,就一定会露出尾巴。”
☆、鬼打鬼何来犯人
第二日,一身锦袍的弯月和八两,大张旗鼓的进了良箴的祥来客栈。良箴对二人的做法不可置否,可还是安排二人住进了那个据传失踪了两拨人的房间。借着白日里的光,二人注意到,客栈里的神龛中,本该摆放神像的地方却空空如也。待问良箴时,良箴叹了口气:“罪过啊,罪过。”随即烧了柱香跪在蒲团上祈祷着。
此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门口想起:“老板,给我们两间上好的房间。”一个美髯公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翩翩佳公子。两人挑了一张桌子坐下。
八两谨慎的打量了二人,鼻中哼哼了两声,坐到弯月身旁斟茶道:“又是坐吃山空的。”
尽管四人的桌子相隔有一段距离,可美髯公还是听到了,他拍了拍桌子,怒喝道:“哪个多嘴的婆娘,这么混账。”
弯月急忙拉住了怒气的八两,眼睛向对桌不安的望去。而那个佳公子,也在此时,探究式的看向自己。
这个男人,怎么从侧面上看,这么像自己?
弯月收起了心中的疑惑,继续扒饭。而八两则哼了声:“好女不跟好男斗。”随即很没形象的吃了起来。
美髯公看着八两的眼里闪过一阵厌恶。而男子却狐疑地看向弯月扮成的“若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