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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去了哪里?
一切,在到了风皇居所时,终于有了答案。
风皇捂着嘴,不住的咳嗽,全福小心翼翼为他捶背,眸子里是波澜不惊。
“父皇,还不下旨吗?”二皇子宇文漠然翘着二郎腿,坐在他面前的太师椅上,身后立着的,是一身戎装的孙儒才。而孙儒才的身后,是倒了一地的皇亲国戚,四皇子五皇子,还有四王妃、云天公主和慕少将军。
每个人,都如瘫软的烂泥般倒在地上,很明显,他们中了软筋散。
弯月心下一凛,软筋散……她忙悄声退了出去,循着记忆摸到了行宫的膳房。
在东摸西找了一番后,她终于摸到了一个坛子,里面那浓浓的酸味让她松了口气。
“终于找到了。”她自言自语道,竟没有注意,头顶上的月光,将她身后那个举起匕首的影子,照的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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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逆子,竟敢逼宫。”风皇的一双眼睛,闪着精湛的光,他冷冷的看向自己的二子,眼中晦涩不明。
“父皇,你当年登上这个位子,难道就没有手刃自己的兄弟吗?”宇文漠然眯起眼,似笑非笑:“难道就没有逼迫太上皇?”
风皇的眼睛,在此刻晦暗了几番。没错,他是斩杀了自己的兄弟,可那又怎样,谁让三哥,抢先动了逼宫的心思;他逼死了父皇,又能如何,是那个男人不义在先,害死了自己的兄长和母后,对他十几年不管不顾。在他斩尽三王,将权力紧紧握在手心的那刻,他清楚的看到父皇眼中的惊恐,那一夜,父皇驾崩。
而他,则坐上了那个位子,从此十几年。十几年呵,他的儿子,缠缠杀杀下来,只剩下了这三个,野心勃勃的老二,深藏不露的老四,还有按兵不动的老五。
他的儿子们呀,不过是将自己那一代的杀戮,再次演绎一遍罢了。可是,他的儿子,却选择了用他们的父亲,做开刀的第一人。
生在皇家,幸,抑或不幸?
忽然间,他羡慕起那个拥有星月般眸子的少女来,十几年了,她应该投胎了吧,曾经,她像一只雪的精灵,飘入了他的生命里,却在伸手间,融化的无声无息。
雪,是她的宿命吗?
一语成谶。命运啊,到底捉弄了谁?
风皇的眸子,逐渐寒凉。他看了看自己的二子,眼中忽然闪过了一分悲悯:“漠然,如果你能放弃,为父纵然不能交给你这个天下,也会保你一辈子荣华。”
“荣华?”宇文漠然站起身,向前逼近:“父皇以为,我那两位弟弟,能允许卧榻之下他人酣眠?”
宇文漠然的嘴上,忽然露出了嗜血的笑容:“说到这里,我倒很想知道,父皇更偏爱他们之中的哪一个。”一个眼刃,孙儒才的刀,已经架到了五皇子的脖子上。
宇文胤然冷眼看着孙儒才和他的二哥,久视不语。可笑啊,他的二哥,他曾经护着的二哥,竟然想要他的命。
皇家,真的没有任何亲情可言吗?
“父皇,你的两个宝贝儿子,只能一个死一个活,你会选择让谁活下去?”宇文漠然此时如同一个嗜血的猛兽,咄咄逼人的问道。
“漠然,真的要这样做吗?”风皇看向他的儿子,再次出声。
宇文漠然挑了挑眉毛:“父皇以为呢。”
“不要。”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孙墨玉抬起头,艰难的爬到了宇文漠然的脚下,拽着他的靴子哭道:“殿下,使不得啊。手足相残,是造孽啊。”
“滚开。”看到孙墨玉哭泣的模样,宇文漠然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将她踢了出去:“真是个哭精。”
孙墨玉的身子,在空中翻了一番后,落在了地上,身下,逐渐流出了殷红。
糟了,她的孩子,孙墨玉捂住肚子,脸色忽然惨白无比。报应,竟然转到她的身上了?
好疼,好疼啊,谁能来救救她,还有她的孩子?
看着孙墨玉疼痛的样子,孙儒才并未挪动脚步,他的刀刃仍按在五皇子的脖子上,已见血。
“父皇,你还不选择吗?”宇文漠然冷冷地说道,丝毫不顾在地上呻吟的妻子。此时,他真的很想知道,他的两个弟弟中,谁会比他更为悲催。
“二皇兄,二皇嫂怀了你的骨肉,拜你一脚所赐,她和孩子都很危险,难道你不想法救她?”五皇子开口道。
“五弟,你总是这么妇人之仁。”宇文漠然的眼,却从未落在孙墨玉身上一分:“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想别人?”
一个醋坛子,忽然从外面被人扔了进来,浓浓的醋味,登时席卷了整个大殿。
“真正保不住的人,恐怕是你们吧。”狐狸从外面踱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抓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
末了,他将手中的太监往地下一扔:“二殿下,你手下的人可真是不济。”
望着倒在地上的太监,宇文漠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倒是孙儒才的面色,阴郁了一下。
“廖还君,你还敢来?”孙儒才眼中闪过几分厉色:“我以为,你夹着尾巴逃命去了呢。”
“夹着尾巴倒是不敢,就怕到时,有人想找尾巴夹都没有。”狐狸一张嘴,里面的毒舌足以气死人。
“不管有没有尾巴,今儿你都别想逃出生天。来人。”孙儒才冷目一转,几个黑衣杀手,立马从暗处跳出,举刀向着狐狸的头上砍去。
狐狸抽出腰中软剑,不慌不忙地与几人缠斗着。众人的目光皆被他们吸引了去,自然不会注意到,风皇的座椅上已经空无一人,就连倒在地上的孙墨玉,也不见了踪影。
狐狸终是寡不敌众,几个回合下来,他已是支不住。当无情的刀刃即将落在他的身上时,一声铮响,刀刃落在了寒剑上,被生生震飞。
“臣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沈末东收回寒剑,对着已经坐起了四皇子和五皇子行礼道。
宇文漠然不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两个兄弟,他们已经勉强能动了,显然已经抗过了软筋散的效力。而他的父皇,那个糟老头子,竟然已经不在原处!
一股寒流,从心底流过。那个老头子,一定是被什么人救走了,救了又怎么样,这个京城,乃至这个天下,已经是他的了。
“沈末东,你也来送死吗?”宇文漠然扫了扫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寒剑。
“殿下,你真的做的天衣无缝了吗?”沈末东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眼中多有嘲弄。
“你这话什么意思。”孙儒才也阴下了脸,不安地问道。
沈末东摇了摇头:“殿下,你以为,单凭左相大人,就能为你撼动整个朝野?”
“撼不撼的动,很快就有分晓。”二皇子话音刚落,一声“轰隆”的巨响就如惊雷般在地下响起,震得众人一阵踉跄,心中都在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惟独二皇子宇文漠然的脸上一派得意。
“没有想到吧。”宇文漠然哈哈笑道:“京城已经尽在我手了。”
“哦?”沈末东扬了扬眉毛,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殿下真的以为,这声响是叛军攻入京城的声音而不是瓮中捉鳖的声音吗?难道那废弃的地道,殿下还想再用一次?”
宇文漠然,不置信的后退了一步,地道,他当初放入柔然人的地道,他们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此时,四皇子和四王妃,统统移到了沈末东的身后,五皇子扶着云天公主,和慕少将军挡在了身前。
而孙儒才,则面色惨白的站在自己的身后,他的倒吸气,让自己更为光火。
可笑了身边,竟然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还等什么,杀。”随着宇文漠然一声破釜沉舟的令下,那几个黑衣杀手重整兵器,再次提刀杀了过来,目标,也不止是贺狐狸。
外面,二皇子麾下的死士也不断地涌入,同苏醒过来护驾的侍卫,打成了一片。刀光剑影,将这个夜晚映衬得晦暗无比。
瘫软的云天公主,捂住嘴巴,见识了今生从未见过的血腥,无数的血花子溅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谁的残肢。在她的眼里,所有人都疯了,确切的说,是杀疯了,包括她的相公,还有她心心念念的男子,身上都染上了淋淋的血,如同一锅血色人肉粥。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忽然,一滴血不知打哪儿飞了过来,正巧打进了她的眼睛,一片妖冶的红在她的眸子里扩散开来,擦之不去。
“啊……”一阵女子的尖叫,响起在这诡异的夜里,如同流星划过黯然的苍穹,归于平寂。
“陛下,”弯月站在风皇的身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这个老头,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怎么会对里面的杀戮,这么感兴趣?
刚才,她趁乱带走了风皇,并且解开了他身上的软筋散。然而,风皇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