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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回屋去。”
说罢便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内,呈袭泰然稳坐在主位上,他手边放着个空荡的木匣子——木匣子内原本放着他们一家人的户籍文书。
呈袭抬眸,睨了以墨一眼,指了指木匣子,“我道那不要脸的小毛贼为何直奔书房且还在无数珍宝总只偷了最不值钱的户籍文书,原来如此。”
“父王。”以墨挺直的站在他面前,不怯不弱、不闪不躲,正气凛然的目光不带丝毫惊慌,也完全没有做错事被发现的不知所措,且还大大方方的承认,“是,是我告诉他的。”
呈袭猛然挥臂一扫,将手旁的木匣子扫落在地,发出锵然声响,噌的起身,看着‘冥顽不灵’的她,怒然开口,“早就警告过你,谁都可以嫁就是不能嫁入皇家!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此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呈袭的坚决与强硬,让以墨有些晃神也有些心慌,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便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去了。
呈袭眼睁睁的看着她踏出书房,走出院落,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他才颓然坐下。从怀里摸出父亲留给他的虎符,拇指轻轻摩挲着,思绪渐渐飘远了……
“袭儿,日后等你有了女儿,一定要好好疼她、爱她、护她。”病榻前,父亲拉着他的手,满眼痛思悔悟,“切莫像为父这般,悔不当初。”
“你姐姐生性聪慧,如你母亲一般优雅从容、善解人意,只可惜……爱错了人。”
“先皇也许是真爱过她吧,不然也不会为她废后,只是这份爱如烟火般太过短暂……你母亲说得对,皇家哪有什么亲情爱情,即便是有,那份浅薄的爱也终究抵不过岁月的摧残,也许还等不到你容颜衰老韶华逝去,便有人取代了你在他心中的位置……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你姐姐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是看不开呢,最后落得那般下场……如果为父当初阻止了她嫁进宫去,那该多好啊~”
呈袭缓缓闭眼,敛下眼中薄薄水雾,吸了吸鼻子,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坚决愈发强硬。他不想自己老时也如父亲一般,悔不当初!
……
翌日,东宫中难得出现一派祥和的喜庆,但凡路过墨玉殿的宫人婢子都面带微笑,春光融融。原因无他,只因这东宫的主子今儿心情好,连带着下人的心情也好上了。
太子爷今儿起了大早,精神格外的好,穿好衣束完冠就去了院子绣花练琴,咳咳,当然,郁香容也在。
郁香容今日着一袭浅蓝曲裙,裙摆上绣着点点繁星,清白流云随风飘动,肩披轻纱,腰束织带,如瀑青丝挽成三环清丽的发髻,上面插着支蝴蝶水晶钗,除了耳垂上带着的红豆耳坠,便无其他饰品装扮,简单大方的摸样看着好生清丽脱俗。
但见她情意绵绵、眉眼含春的摸样。太子爷忍不住出声调侃,“听说,昨日东来楼甚是热闹。郁少傅的千金与赵太保的孙女狭路相逢,为了博咱们承天朝最年轻有为的郭大人的喜爱,竟不顾身份,大打出手。”
听了此话,郁香容镇定自若,依旧面含暖笑的端坐在原位本分的绣着宫廷失传已久的双面绣。杏仁眼微弯,柳眉微垂,清丽的笑容加深几分,气吐如兰的开口,“竟然传成了这样啊。”
太子爷俊脸含笑的侧卧在睡塌上,星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中的绣帕,心中默默记下这双面绣的方法。听到她颇为无力的感叹,好奇的问,“敢为郁小姐,事实真相是哪般?”
郁香容抬眸望他一眼,半开玩笑半分真切的回应,“真相可不就是殿下口中的‘狭路相逢,为夺所爱,大打出手’。”
“哈哈哈!”太子爷畅然大笑,清绝邪魅的容颜带着张狂霸道,笑容如空中的太阳那般闪耀夺目,“大打出手?哎呀,长这么大,本太子还没见过你与人打架呢。小时候小六把你惹烦了,你就骗她去偷父皇的夜壶,惹得她第二日被父皇罚跪宗祠。老人们都说,三岁看到老,你这般性子,让你亲自动手打人?怕是有些困难了。”
“人是善变的,为了所爱,从良善变得奸恶,从单纯变得复杂;从懦弱变得坚强,从胆怯变得英勇。一如殿下,也因心中所爱,变得不似从前。香容变得冲动会亲自动手打人有何稀奇?”她笑着摇了摇头,遂又垂首绣着双面花。
“是吗?我也变了?”李宸煜若有所思的低喃,“不管变得是好是坏,我都……甘之如饴。”
雅亭中,男子尊贵若骄阳耀眼似晨光,那身娟狂那份霸气,璀璨夺目得叫人移不开眼。而身边女子也是貌美如花,宛丘淑媛,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优雅与涵养。两人看起来,很是般配。
“渍渍~不愧是少傅郁大人家的千金,这样貌,这涵养,一般的管家小姐都及不上她的十分之一,更别说那些江湖草莽之女了。”远处长廊的转角暗处,魅惑声线含沙射影的幽幽响起。
薛如雪蓦然回首,眼眸中迸射出的冷冽寒芒如道道利剑,恨不得将幸灾乐祸的妖姬给碎尸万段,“滚!”低喝声中满意杀气与怒意。
妖姬可不怕她,扭着水蛇腰,笑得妖娆如桃,“哟~恼羞成怒了?哎,果真是草莽之女,上不得台面,看看人家,即便是生怒那也是仪态万千……”
“别以为是魔教的人,我就不敢动你!”目光如炬,杀气沸腾!
“哎哟,您乃堂堂药王谷的薛大小姐,奴家哪敢挑衅您的威严。”妖姬搔首弄姿的笑言,“奴家可不想像花苑中那些可怜的女子,争来争去,不仅没争到太子殿下的宠爱,最后还落得森森白骨的下场。”“知道就好!”薛如雪甩袖而去。
妖姬翘起兰花指,捋了捋垂在额际的秀发,看着亭中的太子殿下笑得分外妖媚,“果真是祸水,竟把那疯女人给迷得三魂不见七魄……”眼角觑见东宫总管靴公公匆匆而来,立即闪身隐住身形,离开此地。
小靴子公公匆忙到了雅亭,规规矩矩的给太子爷和郁家小姐行了礼,也不顾及有郁香容在场,开口言道:“爷,表小姐派人来唤您过去一趟。”
噌!
太子爷激动得从睡塌上跳了起来,压抑的兴奋中透着难以置信,“你、你、你说什么?”
“爷,表小姐请您过去。”
“……”
刹那间,太子爷恍若置身天堂,脑中一片混乱,最终只留下一个念头:媳妇召见他了媳妇召见他了媳妇召见他了媳妇召见他了媳妇召见他了媳妇召见他了媳妇召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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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妞们国庆快乐!
然后,那个第一个月的实习结束了,我有时间了呀!哎~现在终于可以每日都更文了。
再然后,感谢妞们的不离不弃。
最后,跟妞们再说声‘对不起’上个月的更新实在太……那啥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认错
自从接到‘召见’的‘圣旨’,太子爷就变得不正常了。
郁香容本以为他会抛下一切马不停蹄的赶往雷霆王府,不料……
咳咳,太子爷先是入厕出恭,然后再沐浴焚香,最后还招来宫里的老嬷嬷为他束冠理发,换了个时髦帅气的发型。
他张着双臂,宫女们躬身为其穿衣,小靴子公公跪扑在地,小心翼翼的为他穿上鞋袜,“爷,您看这样行吧?”
李宸煜垂首看一眼,凝眉否决,“不行,换一双,喏,就那双绣着流云深黑的鎏金靴,墨儿喜欢上面的云团。”
“是。”伺候在身旁的宫女忙去鞋柜取出流云靴。另有宫女拿来一条镶嵌深蓝暖玉的腰带,恭顺的跪在他脚边,展开双臂欲将腰带缠上精壮的腰身,却被他伸手抽走,拿在手中翻看把玩,“镶这么大的珠宝,会不会太俗气啊?还有这颜色,会不会太艳了?”
识趣的宫人立马又去拿来一条颜色素雅的腰带,可他却又道,“会不会太素了?上面一点儿点缀都没有,够穷酸的……”
哎哟,爷~您这是闹那般呢?一会儿太艳,一会儿太素。镶个宝石嫌太大,俗气!不嵌珠宝,又觉得穷酸!
“……”
满屋子的宫人皆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怕他一不顺心就大发雷霆。常言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他们家太子殿下一怒之下,自然也是白骨森森血流成河。
在宫人们满怀期盼与感激的目光中,郁香容走上前挑出一条浅蓝色的精致腰带,“就这条吧。”
太子爷看了看,又瞅瞅了自己身上的衣袍,勉强点头。
宫人们大松口气,顿时又忙碌了起来。
梳妆好,还没完,又招来东宫手艺最好的小黄门给他修理了翻指甲,愣是打扮得完美无缺他才出了宫门。
咳咳,太子爷这番梳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