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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侯,夫人,我和凌夕来给你们请安。”
我愣了一下,已经被初过拉着一起跪下。
原来他一直称呼苏月华夫人,一家人干嘛弄得这么生分。不过也对,我叫沈玉琼从来都是王妃王妃的,也没叫过娘。
眼前有个人影飘了一下,我抬头,是一个嬷嬷,手里端着个茶碗,我接过茶碗,怯生生地端到萧青莲的面前,轻声说道:“父侯请喝茶。”萧青莲的脸上虽然是一贯的没有表情,但看上去比以前温润多了。
后来初过有笑过我,说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害羞的一面。我也在后悔,怎么在萧青莲面前就这么胆怯呢?弄得跟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似的。
然后给苏月华端茶,又是同样的过程。苏月华同样也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轻轻地抿了口茶,说道:“以后初过就麻烦你多费心照顾了。”
声音很轻很柔和,淡淡中带着威严,这就是国夫人气势。
我转头去看初过,他的脸色已经从昨天的惨白中恢复过来,一点点红晕让他的脸色显得很温和。他真的和萧青莲长得很像。
我轻轻地点头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的。”
当我还是舒雨的时候,尽管爸爸曾经激烈地反对我嫁给小白,但出嫁之前,他还是叮咛又叮咛:“要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好母亲。”我含泪点头。
除了苏月华,萧青莲还有三个小老婆,一一介绍下来是卢夫人、鲜于夫人、钟夫人。当我敬茶敬到最后一位钟夫人的时候,我心中长舒一口气,终于快熬出头了,我已经快要跪不住了。
我的手一直伸着,但钟夫人丝毫没有要从我手里接过茶碗的意思。我心中一惊,苏月华都没有摆姿态,她一个小老婆还想在我面前逞威风不成。我抬头,对上她面无表情的脸,细细打量的眼光,好像要把我的灵魂看穿。她的目光犀利,夹着无比冷意,我心中一凛,我和她结过什么梁子么?
在萧青莲的所有老婆当中,除了已故的沈秋屏我不知道长相,眼前这个钟夫人是最漂亮的一个,姿容妍丽,柔媚动人。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我,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她年龄与我相仿,没有化妆。我也是不经常化妆的,我那是嫌繁琐,她应该是不屑,“却嫌脂粉无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真正的美人,大抵就是这样的。
正因为漂亮,才会得到萧青莲的无限宠爱,才敢这样玩弄我。
整个屋子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我低下头,她在我头脑中的影像逐渐和另一个人重叠在一起,倒不是长得有多像,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轻声重复了刚才已经说过的话:“钟夫人请喝茶。”
还是没动静。
“妹妹何苦为难小辈呢?凌夕也是一片心意。”
苏月华。
越来越有趣了。
终于,她慢腾腾地从我手里接过茶碗,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缓缓说道:“这茶凉了。”
我……绝倒。这能赖谁啊?
一帮丫头慌忙跑出去,少时,又端了一杯茶过来。还是由我递给她,不过这次,她没再折腾我,很快就伸手过来端了。刚一碰到茶碗,“砰”地一声,茶碗掉在地上摔个粉碎,滚烫的茶水泼了我满手都是,手背被烫得通红。
“啊,真是对不住,是我没接好。”这时,换成她怯生生的声音。
不过是过了时的手段,但却有用无比。
手段不需要太高明,达到目的就行。
我慌忙抽回手,想去揉被烫的生疼的手背,却被初过一手拉住。
“还不去找烫伤药和凉水。”耳边传来他隐忍的怒声。
经过这一折腾,我索性跪坐在地上,等着下人把要药送过来。他一直紧抓住我的手腕,不让我碰到手背。药很快拿过来了,初过小心地用凉水泼在上面,然后轻轻地帮我上药。我抬头去看他的脸,冷峻的脸上显出无限的痛楚,仿佛被烫伤的是他。眼中柔情似水,专注地缠着手中的纱布。
我心中幽幽地叹了口气,嫁进来第一天就受到如此对待,这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不过这个钟夫人也是,我和她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她这么待我,又是为了什么?
萧初过?
此刻盘旋在我脑海中的就是“雷雨”二字,要是真如我所想,萧初过和他后妈之间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的话,在乔家村的时候,我有问他,他竟然没有坦白。不坦白也就算了,他娶我做什么?而且还是用强的!
我被萧初过牵着走出临江苑,刚才发生的事情还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今儿个我总算领教到了什么叫做“一入侯门深似海”。自幼在王府长大,但从来都是霸主,没人敢欺负我;嫁给容恪,容恪对我也很放纵;这会儿嫁给萧初过,竟然平白无故被人用热茶泼!又不是我死乞白赖地要嫁给他,却让我在他们家受委屈,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他的。
我心中腹诽不断,牵我手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我一惊,脚步霎时顿住,浅灰色的衣袍边角落在余光里。我顺着衣袍往上看,是一张异常干净的脸。像初过这种长相甚优的人,都可以用干净来形容,但此人的干净却让人觉得万分凛冽,他的棱角其实是很柔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将他和利器这种东西联系在一起。
我慕容凌夕虽然谈不上多勇敢,但也很少害怕谁。可我见到此人,却打心眼里害怕,见一次,害怕就加深一分,这是第三次见他,我的心口好像猛然被什么钝器给扎了一下,疼痛比撕心裂肺更甚。
我的手不自觉地哆嗦了下,我还没感受到自己的颤抖,我的手已经被人握紧了几分,要不是他握住我的手,说不定我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连逃跑都想不起来。
就在我恍惚间,面前的人已经深深弯下腰去,给我和初过一个长揖。
“这是穿云楼楼主叶辰轩,叶楼主在萧府很多年了。”
初过淡淡介绍道,然后拉着我回竹枝苑,一直到走出去很远,我才回过神来,“是湘西的穿云楼?”
我几乎是嗫喏着开口,初过点头,柔声道:“以后莫去招惹他就好。”
要说这个穿云楼倒也不是太特别,只是一幢三层小楼,属于湘西叶家。但叶家在江湖上的名望很高,以前有曾听段天涯提过,说叶辰轩出任楼主后,一举打败曾经称霸武林的辽东剑门,从此名声大噪。段天涯在说这件事的时候,有些不甘,自己刚一隐退,辽东剑门就从此没落下去。
我对江湖之事甚少关心,不管穿云楼和叶辰轩在江湖上的名号有多响亮,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很厉害的门派和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可我对叶辰轩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我觉得很奇怪,直觉此人绝非传说中的“厉害”那么简单。
他和我有关系?
我以前害怕慕容非,因为他曾经伤害过我。那么叶辰轩呢?
今天还真是奇了怪了,前有钟夫人,后有叶辰轩。
回到竹枝苑正好撞见素素,我直直地盯着素素看,边上初过笑了声跨进屋,我才回过神来,一看素素脸都已经白了。
我朝素素抱歉地笑笑,其实我只是在寻找她和钟夫人的不同,我总觉得她们俩给我的感觉很像,都有一种异国的情致。
钟夫人她是……
正疑惑间,晓莺她们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我才注意到,从起床到现在我还没吃饭呢。其实也没过去太久,只是想那些恼人的问题想得心力交瘁。
我看向饭桌,初过已经在那咬馒头了,我愣了一瞬,在他对面坐下。我和他默默地吃着饭,就好像刚才默默地往回走一样。
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有些人是天生不适合做夫妻的,比如我和他。要是做朋友,我们会相谈甚欢。但是成了夫妻,就是现在这个局面。
“对于叶辰轩,不要太害怕。”
他终于忍不住要打破这份沉默了,不过他说的是叶辰轩。他顿了下,接着说道:“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我哦了一声,“叶家是做什么的?”
初过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将口中馒头咽下去后,眉头微蹙了下,说:“祖上是赶尸的。”
“赶……尸?”
我幸亏嘴里没有嚼东西,不然就得全吐出来。
我和萧初过这也算新婚燕尔啊,怎么今天见到的人,发生的事,甚至提到的事,都让人浑身不舒服呢?
我的眉头还拧在那,我对面的人却突然笑了起来,我愣了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绝对是故意的,叶家祖上做过赶尸这种营生肯定是没错的,湘西那蛮夷之地确实有很多人是干这个的,不过他也不应该在这吃饭的当口提啊。
“叶辰轩是苗人?”
初过点头道:“虽然祖上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