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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深看了我一眼,就不再管我,我站在边上,不远处是方之壶,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观战。他是不屑,知道凤凰今天肯跑不掉。
凤凰的武功真的不弱,对付这些打手,看起来轻松之极,黑衣人接二连三地倒下去,我的心里正在欣慰的时候,这些黑衣人同时向凤凰冲了上去,凤凰有一时措手不及。
我一惊,方之壶找来的高手肯定不是吃素的,单打独斗不行,就打群架。
凤凰有些被动,不停往后退,我的心正揪着,凤凰的嘴角显出一抹殷红,脸色苍白如纸。
内伤。
就凭这几个人是很难将凤凰打成这样的。
我转头看向方之壶,方之壶嘴角冷笑刺目。
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我和凤凰,要么都活着出去,要么都死在这里。
正恍惚间,凤凰清啸一声,身形一跃,蹬上他们的头顶,然后急足连踏,有如踏歌。阳光下,凤凰的身形如同一道青烟,飘渺迷幻,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当凤凰再次从高空降落时,身形如电,有如破浪。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几个黑衣人都已经随着阵阵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地上,如同多米诺骨牌。
气势有了,但不够酣畅。
我木然地看着方之壶向院子中央走去,连我这种不懂一点武学的人都看能出来,凤凰伤得很厉害,方之壶怎么会不知道?
方之壶是谁啊?
当年威震天下的辽东三剑客之一。
我的师叔。
“方管家。”方之壶刚从我身边走过,我叫住了他。
方之壶转身,我吞了口唾沫,刚要开口,方之壶身后一道凛冽的剑气将我的话全部逼回到嗓子里。
再看时,方之壶已经和凤凰打得难分难解。而方之壶背上的衣衫破碎,点点鲜红印染里面白色的衣料。
我小看了凤凰,只要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局势就被彻底扭转。
就在我有些失神的时候,面前两个交战中的人都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对方,方之壶的嘴角鲜血涌出,凤凰似乎也快站不住了。那一瞬,我的心似乎快没了心跳。
方之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那是一双临死的老鹰的眼睛,寂寞悲凉。
悄无声息地倒下。
“独孤。”我扑过去,凤凰趴在我的身上,用尽了全力。他的身体越来越沉,我扶着他,慢慢跪倒在地上。
“独孤,你睁开眼,独孤……”我拍打着凤凰的脸,哭喊道。
他艰难地睁开眼,伸手理了理我的头发,手背轻轻磨蹭我的脸颊,凄然地开口:“凌夕你恨我么?”
我看着他,摇头,说不出话。
“凌夕,我了解你的个性,你就算是喜欢也说不喜欢,就算是恨也说不恨。我一直要向你解释,我本来是要去哈尔和林接你的,可后来靖朝……”
“不要说了,我都了解。你受伤了……”
“凌夕,你还记得那次我和你一起去拜菩萨么?”
那次拜菩萨,在战火已经逼近东都的时候。凤凰在外面站着,我跪着求菩萨,请实现凤凰所有的愿望,他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我问凤凰,你许了什么愿?
凤凰说,我要回辽东。
后来我到了江州,每次想到我的愿望都会笑,笑得满脸都是泪。
原来连菩萨都喜欢和我开玩笑。
凤凰的愿望,我的愿望。
他要回辽东,除非父王不在,除非初过不想一统天下。
“我的愿望,就是,回辽东,带你回辽东。”
凤凰的头埋在我的胸前,我木然地看着地面,什么也没有说。
后来,我不再相信菩萨,可就在我离开江州的前一天晚上,我还是忍不住求菩萨,请保佑我们大家都平安。
菩萨终究还是没有实现我的任何愿望。
“他还有救。”头顶响起一个淡漠的女声,我抬头,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他还有救。”她重复了一遍。我的心脏急速跳动,颤声道:“真的?”
她蹲了下来,在凤凰的嘴里塞进一粒药丸。
“玲珑,谢谢你。”
“你谢得太早了,这粒药丸只能暂时延缓他的性命,要真正除掉他身上的毒,必须有西域的五种剧毒炼成的琼丹。”
毒?琼丹?
我刚刚浮上来的心又沉了下去。
“他怎么中毒的?”
“你不知道?”玲珑讶异道,随即嘴角浮起一个冷笑。
“容恪?”
“原来是知道,装着不知道的。”她面露厌恶地看着我。
我现在也开始讨厌自己,我该想到的,凤凰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控制的人,容恪肯定在他身上下了剧毒。我就算想不到,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去问凤凰,我从来不曾关心过他,以前在雍和王府的时候,连一声嘘寒问暖都没有。
“那谁有这样的解药?我可以找到吗?”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有。”
我怔在那,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会离开他的,永远地离开,请你救他。”
“请花将军帮我把他抬进屋内。”玲珑转身,我看过去,花铸正倚在院墙上,静默地看着眼前。
花铸走过来,微蹙了下眉,弯身抱起凤凰,往屋内走去。
“你多保重,从此以后,独孤也会把你忘了的,我希望我们以后没有再见面的机会。”玲珑冷然地说完,转身进屋。
我跪在原地,最后跪不住,一下子瘫在地上。
“你还好?”
我抬眼,淡漠地看了一眼花铸,然后挣扎着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外面是孤寂的长街,我左看右看了很长时间,就是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去。
最终,抬起头看太阳,初夏的太阳都这么毒辣。
相逢在灿烂的时光,重逢在美好的年华。
终究,什么也没剩下。
这是最好的结果。
女娲补情天,精卫填恨海。
菩萨,请让我们都这么平静地走下去。
菩萨,你一定会实现我的愿望的。
春来发几枝
“你知道晓莺现在怎样了?”
“她很好,我离开的时候,还在竹枝苑。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夫人,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事,这么神神叨叨的?”
“是关于晓莺的。”
我愣了一下,听素素接着说道:“夫人写的字,晓莺一直没舍得扔掉,虽然她不懂这些,但她觉得,夫人的东西肯定是极好的。有一回,正在她呆呆地看着那些字的时候,被公子撞见了,当时公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拿着那几幅字就走了。晓莺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吓得好几天都没敢抬头看公子,后来夫人和公子吵架,晓莺也以为是自己的错,哭了好几天。”
素素说完,担忧地看着我,我的神思恍惚了一下,脑海中浮现那个永远是一脸稚气的小姑娘梨花带雨的模样,我好像听到了雨打在竹枝苑里那片郁郁葱葱的翠竹上的声音。
“我们该走啦。”我冲素素笑笑。
“我们去哪?”
“江州。”
“萧家现在落难,我们现在回去不太合适。况且,要是夫人再遇上什么不测的话,侯爷他……”
“他们要针对我,我在哪里都逃不掉,反而,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其实我知道,我去江州根本帮不上忙,只是我觉得,我不想去南蛮。这种感觉很强烈,萧初过在这时候支开我,事情就不会是他表面上说的那样。
我和素素两个人,牵着马,慢慢走在扬州的大街上。“哎哟,官人……”一声声甜腻声传入耳中,连青楼这种地方都开始营业了,扬州真的不愧是大都市啊,这么快就从一片死寂中活了过来。
我跟素素从扬州渡河去江州,到了江州,接受了层层盘查。
在经过国公府的时候,国公府被守卫层层包围,比城门处有过之无不及,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没想到萧家也会有今天。
我在远处看了会儿,绕道回到了雍和王府,王府的宅子一直留在那里,嫁进萧家后,我偶尔也会回去坐坐。我离开江州一年多,江州城还和以前一样,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除了萧家。
“王府边上多了一个宅邸。”素素惊到。
我愣住,原先王府边上的假山被移走了,新盖了个宅邸,挂着“蓝府”的牌匾,外面看上去,宅子不大,但很有气派,和王府靠在一起,自是一副新贵的模样。
我正在外面琢磨这蓝家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悠扬的琴声从里面传来,我推门进去,顺着琴声往里走,倚在一棵丹桂树上,静静地站立。
待一切尘埃落定,操琴人十指顿住,呆了一瞬,目光扫过来,笑道:“现在该怎么称呼夫人,是雍和王妃还是萧二夫人?”
我轻笑一声,缓缓走过去,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盯着他看了半响。倒也不是因为他的容貌有多俊美,他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