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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妇人哭的太过伤心,桑梓慢慢升腾出动容之情,轻轻道了句:“娘。”
妇人喜形于色,激动的搂住桑梓,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哎、哎。我的阿萝,我的女儿!”
桑梓拼命的呼吸,艰难道:“好难过……”
妇人赶紧松开怀抱,小心翼翼道:“对、对不起,是娘不好,娘太激动了。”
这下桑梓心里彻底软和下来,安慰她道:“阿萝自小与娘亲分离,娘亲的思念,阿萝能感觉到。”
妇人扑簌扑簌又掉下眼泪。
桑梓反倒有点惊慌,替她拭泪,“娘,不管原先如何,现在您既然找到了女儿,女儿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妇人点头,边点边掉泪,泪珠子打在桑梓的手背上,打湿了一大片。
“阿萝……”妇人吸吸鼻子,哽咽道:“快叫为娘看看你的伤。”
桑梓赶忙往后退,“没事儿的,娘。梨花多嘴,女儿没事的。”
妇人不依,硬是褪下桑梓的衣服,只见白皙的皮肤上几道血痕和数条红肿的鞭痕。
“娘,您别哭,女儿没关系的。”桑梓背对着妇人,也能感受到妇人强忍眼泪而抖动的身体。
冰冰凉凉的药汁触碰,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微微颤抖。妇人缩回手道:“阿萝,是不是娘弄疼你了?”
桑梓心头一暖,“没事的,我不疼。”
妇人上药的动作越发轻柔。
“阿萝,你跟娘离开叶府吧。”
桑梓摇头,“娘,我不能走。”叶府的事,她的母亲昌平长公主的事尚未查清,她不能随阿萝的母亲离开。
妇人替她穿上衣服,转过她的身子,正色道:“当初你三岁时,娘和你在瘟疫中失散,十年了。娘想了你十年,盼了你十年。而今好不容易找到你,娘怎忍心你在叶府为奴为婢的吃苦受累?虽然娘后来嫁的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到底吃得饱穿得暖。家中也能养得起小丫鬟伺候你。你就随为娘离开吧。”
桑梓很是为难道:“娘,女儿真的不能跟你走。更何况,叶府有女儿的卖身契。”
妇人道:“这不打紧,娘明儿就登门,求一求叶府老太太。花多少钱娘都愿意,娘要把你赎出来。”
桑梓这下没话了,想了半天才道:“我想留在叶府。我……我欢喜叶府寒二爷。”
……
这话说出口,桑梓的脸噪的通红。
屋顶上偷听的紫衣男子差点笑出声,这是个什么烂理由。
窗棱边的少女眉头微蹙,颇有些不屑的味道。
“阿、阿萝……你说的是真的么?”妇人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她。
桑梓拧着手,负气的坐在炕上,嘟囔着,“娘就别问了。”
妇人握住她的手,“阿萝,以下人的身份,就算能留在寒二爷身边,顶多是个姨娘,更有可能只是个通房丫头,你真的愿意委屈自己?”
桑梓心中暗吐苦水,嘴里还得接着编道:“娘,不管怎么样,女儿不会离开叶府的!”
妇人见拗不过她,便解下自己腰间的竹叶荷包塞进她手中。“我会让梨花好好照顾你,若有一天,你在叶府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就按着荷包里的地址,想方设法找娘。娘一定会帮你的。”
桑梓攥紧荷包,“娘,女儿记得了。”
“梨花。”妇人喊了声。
梨花从门外走进,对桑梓道:“阿萝,我们必须回去了。”
妇人泪盈盈的望着桑梓,桑梓不忍道:“娘,既然梨花有办法让我们相见,那么女儿以后也会尽量出府见您,给您带银钱,孝敬您。”
妇人点点头,捂嘴哭泣。
梨花叹道:“夫人,我们走了,您好好保重身子。”
妇人摆手,却无法再说什么话。
桑梓抬脚踏出门,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一眼与妇人泪眼婆娑相视,她忽而觉得像是看见自己的养母,心中五内郁结,忍痛离去。
两人的身影刚隐去,少女猫着腰想跟过去,不想那窗棱太过老旧,被她的手一扶,扑簌簌的掉下来。
“谁?!”屋内妇人厉声道。
随即院内另一房间迅速亮起灯光,几个小厮冲出来。少女吓坏了,院门被堵,又无后门,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忽而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口鼻,少女只觉身子一轻,腾空而起,下一刻就在屋顶上。
她惊恐的看着紫衣男子,“是你?!”
紫衣男子嘘了声,“怎么你也认识我?”
少女白了他一眼,“昆朝五王子。我们不必拐弯抹角了。”
裴清呵呵一笑,“我有点后悔和你合作。”
少女不解,“什么?”
裴清一边注意院内情况,一边覆在她耳边轻轻说:“你即知我真实身份,也应该知道我正被昆朝新帝追杀。我若是你,定装傻,必要时候拿这个身份做威胁,我不就会乖乖听话了么?”
少女别过头,耳根一红。“我可没同意跟你合作。”
裴清游刃有余的推了她一把,吓的少女差点尖叫。“你觉得……我现在把你扔下去会怎样?”
少女抓住他宽大的衣袖,喘着粗气道:“怎么合作?”
裴清笑道:“早这么乖,我哪儿舍得吓唬你。”
少女定了神,“你难道不问问我要什么吗?”
裴清凑到她脸颊旁,轻声道:“你只需要知道我要什么就好。”
“你!”少女发现自己被牢牢束缚动弹不得,她这才明白,原来一个弱质女流是没有资格和五王子谈条件的。
“你想要什么?”少女忍气道。
裴清耸耸肩,“利用你的身份,让我进叶府。”
少女闻言笑了,“我的身份?我不过是叶府三小姐,身为女儿家,认识你都是坏名节的事,哪里有能耐让你进叶府。”
裴清似乎没听见她的话,笑嘻嘻的低头看她,长长的乌发垂在三小姐的面颊上。“阿梓,我相信你有办法。”
三小姐几乎快要窒息,愣愣的看着这个鬼魅一样的男人。
正文 第17章 救美
“秦老爹,坐。”妇人挥手,小厮们忙上了茶。
秦老爹半闭着眼睛慢悠悠道:“我们公子给您添麻烦了。”
妇人笑道:“你们既然能找上我,也算是有本事了。”
秦老爹耷拉着脑袋,似乎很疲惫。“甚么本事?有本事能争不过昆恒帝?”
妇人抿唇不语,坐在暖炕上随手拿起一枚鹌鹑蛋大小的、光滑圆润的石头。“该走的都走了吧。”
秦老爹睁开一只眼瞥了那石头,“你可别给我弄坏了,柳澄。”
秦柳氏笑了笑,举起那石头道:“这是石头,不是面团。瞧你那个小气劲!”
一块刻有字的玉佩从秦柳氏的腰间滑出来,秦老爹又闭上眼道:“当初我与他同时遇见你,你谁也没选,依了你娘的意思入了宫。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还是嫁给了他。”
秦柳氏嗔怪道:“什么他不他的。沫全听了又该不开心了。”
秦老爹冷冷一笑,“他有那个勇气为你撇下双亲,我这辈子不会再认他这个哥哥。”
秦柳氏叹了口气,“你还是这样。若你不那样迂腐,我又怎么会……罢了罢了。五王子此行有没有惊动恒帝?”
秦老爹道:“应该尚未传到恒帝耳中。只是日久天长的,恒帝不会不寻王子。”
秦柳氏想了想道:“单凭我们一己之力无法帮助王子,王子必须取得夏朝帮助。何况,我自己也有重要的事要做。”
“我明白。”秦老爹重新回复半死不活的状态,垂着头。
秦柳氏看着他,摇了摇头。“请五王子务必照顾下我的女儿。”
秦老爹睁眼凝望远处,“我会和王子说的。”
秦柳氏惨然一笑,“多谢。”
……
幽暗的灯光照着桑梓雪白的脸。梨花执了杯水给她。
“谢谢。”桑梓接过喝了一小口,又放下了。
“现在,你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梨花笑了笑。
桑梓摩挲着杯身,心头五内郁结。阿萝是杀她的仇人,也是她上元节的谋杀,才让她陷入此等地步。然而……
“阿萝,我的女儿……”秦柳氏泪汪汪的样子出现在桑梓眼前。桑梓懊恼的抱住头。
梨花用手拍拍她肩,“阿萝,我知道夫人的到来你有些不能接受。毕竟十年了。可是,你又知不知道夫人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桑梓看她。
梨花面露悲戚,“夫人日日夜不能寐,白日里精神恍惚,口口声声唤的都是你的名字。”
桑梓别过头,“那年大旱饥荒,我明白娘的不得已。”阿萝和她说过,成片成片的尸体,绝望的哭喊,以至于她虽年幼,那些惨烈的画面依旧存在内心深处。
梨花还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什么话,而是道:“阿萝,休息吧。天已要亮了。”
桑梓点点头,目送梨花披上披风缓缓离去。
黎明微微透露的阳光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