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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轻闭上眼,本以为必死无疑,一片月白光的影子凌空笼罩,就如那天际间最柔的云彩,于苍穹之昴飘然而下,如意的心在那一刻忽然一动,玄洛轻轻将她入怀中,脚尖往地下轻轻一点,抱着如意回旋而上,那袖中飞出几枚匕首,将剩下的刺客尽数解决。
玄洛抱着如意缓步飞下,如意红着脸只喃喃道:“你怎么来了?”
他淡然一笑:“当然是想酒儿了。”因动了真气,那心口处却炙烈的疼。
冬娘和莲青如从死亡的边缘上又活过来一回,又惊又喜带着崇敬的眼神看向玄洛:“小姐,这下可……”
莲青口中的好字还未说出口,忽然又是一阵呼啸声迎风传来,二人再次大惊失色,原来这刺客不至一拨人。
光影交错,此番来的刺客却比先前的更难对付,招招至人于死地,玄洛带着如意避开致命刀光,一声口哨呼啸,一匹雪白千里驹从山林中飞奔出来,玄洛将如意推上骏马,扬鞭一挥,那马儿扬尘飞踏,如意大叫一声:“玄洛……”
“酒儿,快走!”玄洛沉声一呼,回身砍断候府马车绳索,救了冬娘和莲青上了一匹大马,那马儿惊叫一声,带着冬娘和莲青绝尘而去。
玄洛只身一人与黑衣人缠斗,冷箭咻咻,本以为要葬身在烟霞山下,却忽见一声熟悉马鸣声,玄洛抬眸看去,如意已骑着马返身而回。
“驾!”如意驾马飞驰至玄洛身边,手伸向他道,“玄洛,快上马。”
玄洛杀了一个袭击自己的黑衣人飞跃上马,马儿迈蹄飞驰,身后还传来“嗖嗖”箭声,那黑衣人见玄洛逃离,忙唤出隐藏在山林里的马追赶而上。
如意满头冷汗,也不敢回头去看,飞速的驾马跑进丛林,转眼间没了踪影。
“酒儿,往右边走……”身后的玄洛声音明显的沙哑低沉了下去,“那里有处石洞可以暂时躲避。”
如意按着玄洛的指示,果真找到一处山洞,二人下了马,玄洛轻拍了一下马背,那马便飞驰而去。
那山洞口处有浓密的树丛挡住,如不仔细看还真寻不着,二人进入山洞躲藏,洞口狭窄,有一条长长的黑暗的冗道,外面的呼啸穿堂而过,玄洛紧握着如意的手,向着洞内缓缓走去,指尖冰凉,微有颤抖。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好闻的男子气息,如意轻吸了吸了鼻子,鼻子里一阵酸楚,她刚探了他的脉像,他强行冲破被封筋脉,怕是正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黑暗之中,她的手微微用力,将温暖的热度传递给他,药草香气弥漫,他问她道:“酒儿,你为何还要回来?”
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想像他的脸已苍白到何种程度,她一阵心酸:“我不能丢下你。”
“傻酒儿……”他低沉的笑了一声,强忍住心口传来的剧痛,眉头轻蹙,喉咙里传来一阵腥甜味道,他趁着黑暗将血吐在帕子上,转身丢了,脸上露出欣慰一笑,“酒儿,你可知道,你刚说的那句话让我心里好欢喜,好欢喜。”
“玄洛,你何苦?”如意轻叹一声,酸楚凝滞在脸上,“我已问过明觉大师,情于你却是致命的毒药。”
他轻然一笑:“谁叫你这般好……”说着,他轻咳了一声,随之那咳嗽声越来越频繁。
如意心一痛,满眼惊慌失措的看着黑暗中他的脸孔,却怎么也看不清楚,“玄洛……”
“酒儿,我没事。”他望着她,手紧紧的按在她的掌心,那炽烈的情意绵绵而生,心口却更加的痛了。
又走了几步,山洞中方透出一丝光来,只是暗影迷离,虽可看见彼此,但总是看不真切,洞内有轻微的滴水声静静落着,旁边有一池清水,连带着洞内带着湿冷,稍稍适应了黑暗,她才看清了他的脸,惨白如纸。
她慌忙取了银针替他扎穴封脉,她微带湿润的发丝轻拂在他的手上,那细润的脖颈处有一道细细的血痕,想是刚才被刺客劫持时留下的,他心内忽然涌现出一种可怕的渴望。
洞内阴风阵阵,如意见他浑身是伤,虽然他已被封了穴,但脉像搏动异常,忽快如热擂鼓,忽缓如沙漏,再抬头看着他的眼,那双眼里却开始布满血丝,她又急又痛,担忧和恐惧从心底升腾起来:“玄洛,你有没有事?”
“酒儿,别怕。”他强撑着喷涌而至的*,用最大的力量镇定住自己,那沙哑嗓音里却带着微微颤抖,跟着全身都开始不停的颤抖,“好冷,酒儿……”
如意知他为克制蛊毒必是吞了过量的冰魄丹,又加上他强行运功令冰魄丹的寒气浸入肌理,彼此他浑身的冷的就像一个大冰块,她心头微微一痛,伸手握住了他,他却紧紧一下将她拥抱入怀,抱得那样紧,那样绵,生怕她飞走似的。
她脸上乍时羞红一片,他二人孤男寡女躲在这山洞内,若传了出来还不知会闹出什么流言蜚语来,不过清者自清,她也无需在乎那么多虚礼俗套,她欠了他,如果此时能给他带来一点温暖,她愿意。
他轻轻呼吸,她身上清幽的香气喷然袭来,他只觉得寒冷里找到一丝温暖的火光,他将她抱的更紧了,他的心里升起一种欢愉的喜悦,漆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他将头依靠在她的肩上,他贪婪的吸取着她的香气,猛地,他心一惊,将她狠狠推开。
“酒儿,不要靠近我……”玄洛眼里盛满惊恐与彷徨,一只手奋力挡开了他,“咳咳咳……”另一只挡住唇的手却被鲜血染红了,那血涎着指缝间缓缓落下,月色长袍上便落下血色一片。
“玄洛!”如意不顾他的阻挡,将他从石壁旁扶起,重施银针,又喂了他吃了血芝丸,令他身体回暖,她深知若他身体回暖必克制不住噬血*,刚他强行推开她,就是受不了血的诱惑,他心内虚寒至此,尚且难以控制*,更遑论解了他的寒症了,但若不令他身体回暖,不消片刻,他五脏六肺凝结成冰,那生命便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药入口中,他稍稍缓过神来,她伸手又把了他的脉像,他体内的冰寒正在缓缓瓦解,他冲着她露出苍白一笑,疑惑道,“酒儿,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如意愣了一下,转而淡淡笑道:“自然是做了该做的事。”
他觉得体内一股热流涌过,身体似乎没那么难受了,空气里充斥的都是她诱人的气息,他痴痴的望着她:“酒儿,你是不是……”
这会子他方明白必是她替自己解了寒症,他慌忙的推开她,“你走,我不要你在这里陪我……”
“这会子你要我去哪里?外面追兵还在,我出去就是送死。”她从腰间抽出雪白丝绢轻轻的走到他身边,他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软,他无法拒绝她的靠近,甚至于他渴望,极度渴望她的靠近。
她弯下腰身替他的拭了唇角边的血,若她离开了,他的生命也一样会枯竭在这里,因为一旦身子暖了,蛊虫便会更加活跃,而他身子太过虚弱,根本顶不住蛊毒发作,他的手腕处已有暗色血纹透过肌肤在蔓延生长。
不过她曾在骆无名所藏的医书里看过,饮人血可以暂缓蛊毒发作,因为新鲜的血液可以令蛊虫镇定下来,但治标不治本,而且一旦饮过人血,活着的时候便再无自控能力,需日日以血制毒,直到蛊毒彻底发作死亡。
所以她解他冰魄丹之寒毒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要他还活着,总归还有一份希望,若他此刻死了,便什么都不能够了。
她手指间暖暖的热气留在他的唇边,他唇红若那天边最艳丽的朝霞,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落下一层浓密的暗影,琥珀眸色也随之变成血红,苍白的肌肤在微光下近似透明,喉咙间吞咽着血之*,半掩半露的衣衫锁骨微露,整个人魅惑美好的不似凡间男子。
如意微有失神的看了他一眼,几乎忘记自己身处的险境,他的头缓缓凑了过来,口里喃喃道:“酒儿,我想,我好想……”
如意听他柔柔一叫,心内好似小鹿般的乱撞,这才回过神来,他们竟然贴近到如此地步,她正欲收了绢子往后退两步,只觉得身子猛地一轻,她脚下一软,整个人跌落在他怀中。
他的怀抱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暖,手掌紧紧覆盖上她的红唇,他紧紧抱住她,未给她丝毫挣扎的机会,她的脖颈间带着浓郁的芬芳的令人难以抗拒的腥香味,他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他是如此的渴望她,渴望了好久好久,红唇压上她脖颈处的伤口,眼前除了这片鲜红的诱惑他什么都看不见。
如意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被噬咬的痛楚,于痛楚里还升出一种莫名的酥麻,僵硬的身子微动了动,他轻咬着舔舐着吸吮着,她全身一震颤动,仿佛能听到她身体里的血液正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