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巫蛊事件之后,皇上从表面上看已是心平气和的样子,象过去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批阅奏折,如意见皇上眉梢隐着疲倦之色,亲自端了专为皇帝配制的养生茶,皇上浅啜了一口茶,也没什么表情,继续批阅奏折,少顷,皇上忽然抬眸拿极奇怪的眼神盯着如意,如意深觉有异,连忙道:“莫非臣女配的茶不合皇上口味?”
皇上面色凝重,忽又摇摇头道:“如意为朕配制的茶极合朕的口味。”说完,又道,“近日玄洛的身子如何?”
如意隐下心中疑惑,只恭敬道:“很好。”
皇上沉吟片刻叹道:“如意,难为你了,玄洛身上的毒朕还要指着你来解,朕只怕……”皇上脸上浮起一层浓浓的愁思,连声音也沉落下去,“朕只怕朕与玄洛父子缘分太短,朕欠了他十六年,朕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若不是他身子不好,朕甚至改立太子。”
如意更加惊心,皇上怎好好的说起改立太子之事,虽然巫蛊事件更加暴露了太子的无能,但皇上未必就真有意思要改立太子,她想了想,恭谨道:“皇上,臣女斗胆一言,玄洛喜欢清静,又淡名薄利,并无争储之意。”
“如意,你的话与阿胤倒有几分相同。”皇上眸色里带着让人看不透的神色,又意味深长道,“近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朕总想着过去,过去朕跟随先皇推翻前朝,建立了新的王朝,如今天下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朕心甚慰。”
“皇上勤勉为政,又心系天下百姓,自然受万民景仰。”
皇上唇角多了一丝冷凝的笑意,似漫不经心的又扫了如意一眼,方徐徐笑道:“如意的话,总是这么动听。”他顿了顿又道,“你替朕去瞧瞧太后,听人来报说,太后正不大自在,帕英莎虽与离云定下婚期,却性子不改,早上还顶撞太后。”
如意退去,正安殿格外安静,皇帝凝视着御案上的密折,竟有人密报说如意是前朝余孽,乃前朝公主颜汐晚与宗政煦所生之女,皇上却不完全相信,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又联想到宗政烨,若如意果真是宗政煦之女,那宗政烨和宗政无影便是她的亲小叔,她竟然说与宗政烨不大相熟,可见如意是说了谎的,这件事他既存了疑心就必然要彻查到底。
申时末,如意回到忘忧阁,冬娘和莲青正一起做着女红,如意闲着,便又捧了一卷书在窗下静坐着,隔着窗户朝外看,外面雪光映着,一阵阵呼啸风声传来,如意暗自思忖的皇上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对,正想着,玄洛冒着风雪来了忘忧阁。
“雪下得好大。”玄洛进屋被暖气一袭,不由的打了个噤儿。
“你可回来了,这么大冷的天,回来的路上可不要冻坏了。”如意起身替他渥了渥了。
一时间,木莲笑意盈盈的端着热茶走了进来,玄洛饮了热茶,身子倒暖和起来,如意又替玄洛解下大氅,二人坐在一处说话,玄洛修长而冰冷的指尖从如意脸庞划过,眼里却带着深深疲倦之色:“酒儿,这宫中的生活让人觉得好累,刚刚我从府里回来就去见了玉贵妃,她含泪悲切的跟我说她是蒙了冤了,我虽然与她相处的日子不长,但在这宫中她待我却是极好的,如今她落得这般田地,我于心不忍。”
如意拉过玄洛的手脸上溢出一丝笑来劝慰道:“玄洛,你回了府,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今儿一早就抽空出了一趟宫,幸而那个季德海憋过了气并未死,虽他伤的极重,但我拼力救他活了过来,如今离忧哥哥正亲自带人守着他,他全家被杀,到时他一醒不愁他不吐真言。”
“真的?”玄洛眉梢闪过一丝喜色,“那他们在哪儿,安不安全?”
如意点头道:“自然安全。”如意说着,又道,“姑姑,莲青你们赶紧去备些晚膳过来,天寒地冻的,再烫一壶酒来。”
冬娘和莲青笑盈盈的起身离开,木莲见她二人离开也少不得跟着出去,只待冬娘和莲青走的远了些,她复又折了回来,只听寝殿内传来一阵轻笑之声,又听如意道:“如今人都当季德海被打死在暴室了,并无人知道他没死,现在离忧哥哥将他安在荒寺内,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只是他伤太重需得时侯才能醒,到时就可知究竟是谁指使了他了。”
玄洛伸手点了点如意的鼻尖道:“我的酒儿娘子就是这般厉害,如果能救得玉贵妃,我也可放心了。”说完,两人又说着体已的情话。
良久,如意又伸手捶了捶了玄洛的胸口笑道:“人都走了,还演戏呢。”
玄洛笑道:“为夫演戏可真?”
“真真真……”如意连声道,“到时还要请瑞亲王看一出好戏呢。”
玄洛伸手抚了抚如意的眉心又道:“怎么我的酒儿娘子还是皱的眉头,莫非还有什么烦心事。”
如意眼里闪过几许迷茫之色:“玄洛,今日皇上在看了一个奏折之后忽然跟我提起前朝之事,我总觉着不对。自打离忧跟我坦白木莲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我倒对木莲放松了几分警惕,及至我发现她身边珍藏着一个莫离云剪纸小像,我才开始怀疑她是莫离云安插在离忧身边的奸细,可这当中她又偷听了咱们多少闺房话?还有那天都穆伦进宫来找你我,他素来是个说话不防头的,当时在这里脱口而出宗政烨那死小子还想着如意你呢,虽然都穆伦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这些话就怕给有心听了去。”
“你是怀疑皇上知道了你的身份?”
“也不一定,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总归要防着。”
正说着,冬娘和莲青已准备了酒菜进来,二人边吃边商量着,刚用完晚膳,阿月就进来回报说木莲果然偷偷儿的去见莫离云,如意和玄洛相视一眼,鱼儿就要上钩了。
……
是夜,如墨般的苍穹下已是一片茫茫世界,雪光映影下,一座荒芜的古寺轮廓模糊的兀自伫立在暗色苍茫里,如古墓一般阴森森的,只见一间屋内正挂着灯,灯火幽暗,莫离忧正坐在那里,单手支着下颌似打了瞌睡,旁边就是一个小长榻,榻上正躺着一个人,单露着一张脸,脸上亦是伤痕累累。
几个暗影飞檐走壁而过,莫离云飞上房顶,猫着腰取袖中囊袋倒了热水将雪融化,透过屋顶西北角上屋漏朝里瞧去,细细分辨那睡在榻上的伤者竟真是季德海。
莫离云挥手示意,就有人朝屋内吹了*香,莫离云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就连他所带士兵亦一起倒下,莫离云见时机已到,亲自带人冲入屋内,一个黑衣人持刀就要朝着榻上之人当头砍去,与此同时莫离云见莫离忧倒在地上,杀机顿起,若这时能杀掉莫离忧才可永绝后患,一柄长刀朝着莫离忧随之劈下,莫离忧就地一滚,躲过锋刃,从靴子抽出匕首,朝莫离云直击而去,莫离云身子往旁一闪躲过匕首,心叫不好!莫离忧竟然没中*香,怕是他中计了,他正要撤去,忽觉脚下一软,眼前似有重影晃动,全身没了力气,那幽幽燃烧的蜡烛似鬼火般正冒着淡青色的烟,莫离忧一个弹跳而起,墨色瞳仁在暗光中益显敏锐,他冷哼一声,手中匕首已架上莫离云颈部的大动脉。
而床榻之上的人早已翻身躲过刀锋,莫离忧伸手就扯下莫离云脸上的黑面纱,脸上带着阴郁之色:“三哥,原来是你。”
莫离云嘴角冷然,只哼了一声道:“七皇弟,你在这里做什么?”
“三哥,你可真是深藏不露,还反问我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来杀季德海的么?”莫离忧森冷的笑了一声,“想不到你城府如此之深,设下这样的毒计暗算母妃和我。”
“彼此彼此。”
“妄父皇还以为你和太子兄弟情深,这件事怕是太子也被你算计了吧?”
莫离云轻笑一声:“就算我谋算了太子,谋算了你和你母妃又如何,谁能证明?如今你失了父皇的信任,你以为单凭你一句话父皇就能信你。你和沈如意,玄洛暗中勾结想暗算我,除非你这会子就杀了我,否则……”
“否则如何?”一个低沉的嗓音从莫离云身后蓦然响起。
莫离云回头去看微微一呆:“十皇叔。”
“若不是设下此局,谁能想到巫蛊事件背后的人竟是三皇子,就连皇上和太子都被你蒙骗了。”瑞亲王沉眉凝目,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道,“七皇子,如今一切都交由皇上处置吧。”
莫离云哈哈笑了几声道:“无凭无据,难道你们以为父皇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怎会无凭无据,季德海就是凭据。”瑞亲王反驳道,“还有本王,本王听你亲口承认了。”
“这个季德海明明是假的。”莫离云冷声道。
“难道三哥不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