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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一抬眼,放下茶盏,双手放到桌上支起下巴媚态横生的扑扇着大眼睛盯着他道:“怎么办?被你发现了我的秘密,你就必须得死呢。”
“你若能帮她解了情花之毒,我死了又何妨?”
“哟,想不到还是个情种呢。”她缓缓站起身来,低眸打量了一下洛怀里的穿着青色男装的娇人儿,一张小小脸枯黄,倒是睫毛浓密轻遮下来,落了一层阴影,倔强的唇紧抿着,她啧了两声道,“你怀中的女子长得也不怎么样嘛,你当真肯为了这个女子死了。”
玄洛点头道:“当真。”
她呵呵一笑道:“这世上哪有天长地久,她就算再喜欢你,时间也足以淹没一切情爱,你死了,她的情花毒可不就解了么?”她顿了顿又低低道,“你早点死了,她也能早点忘了你。”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他低头望着如意的脸喃喃道,“若我死了你便能立刻忘了我我也无需挂心了。”
那女子却象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这世间的男子总是无情,说什么十年生死两茫茫,不过是你害怕死而找的借口罢了,你若死了,我自然有法子叫她忘记,难道你不知识世上有种药叫忘川水。”
“你说的可是真的?”玄洛眼中忽露欣喜,转眼间却又觉悲凉无限,若让酒儿忘了他,此生他还有何欢愉可言,不过忘了也好,自己本就害怕给不了他未来,与其到时让她痛苦,不如今日就断了她这份念想。
她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只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真。”她笑了笑,用手抚了抚面又道,“其实我本也可不杀你的,只是你暗中跟着我,我很不开心,还有……”她伸手指了指他怀中的如意道,“你这样紧紧的抱着她,我更不开心。”
她说着,就亲自倒了一杯茶,盏中清茶清澈透亮,盈然清香随烟散开,她将茶盏缓缓递到他唇边,淡淡道:“喝了它,我可以保证你死的不会有半点痛苦。”
玄洛只闻得一阵异香沁入,他并不害怕死,只是这女子如此诡异,若自己现在死了,他如何能知道她会替酒儿解毒,就算死也要看见酒儿安然无恙才能死,他正要开口说话,忽听得如意轻嘤了一声,“嗯!”
那女人指尖微抖了两抖,茶盏里清秀的水滴了一滴出来,带着余温的茶水溅落在如意的眉心,好似心头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脑袋里陡然清醒了几分,忽闻到一阵熟悉的男子气息,她心口开抽痛的厉害,皱了皱眉,她缓缓的睁开眼,正望着她垂下来的脸,如烈焰般的秀发披散下来,一双碧水蓝瞳盈盈,四眸相对,她失神惊呼了一声:“骆无名……”
“叮”的一声,女子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他目露疑惑而惊惧的神色,她如何会知道他的名字,她的那一声呼唤叫他揉碎了肝肠。
近来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奇怪,这个玄洛公子手中抱着明明就是那鬼市神医,虽然样子变了,但她身上的气息没有变,她行医时跟他一样不过都是戴了个虚假的人皮面具,他看到有男人抱她她会生气,他甚至不敢再去鬼市,因为害怕碰到她,他越来越觉得那个鬼市神医就像熟悉的影子,那影子在他心里驻了很久很久,他想回忆,却每次都头痛的厉害。
他知道她派了哑女跟踪他,他还知道她与眼前的这个玄洛公子是一对儿,今儿白天见到这个传闻中的玄洛公子他就想杀了他,不知为什么他下不了手,仿佛心里住着个魔鬼控制着他的神思,他难道他害怕自己杀了玄洛公子她会伤心,会恨他,他与她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见到她心里会涌出莫名的欢喜,他为何会害怕她伤心。
他原准备再不见她就行了,可今晚玄洛抱着她来找自己,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见了他,可他那样抱着她,让他心头起了莫名的怒火,他又想杀了他,现在她的一声呼唤让他彻底迷失了,他怔怔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他伸手指着如意问道:“你是谁?”
“沈如意。”如意缓缓答着,忽然身体尤如被火烧一般的痛楚,她动了动身子道,“玄洛,你放开我。”
玄洛刚将如意放下,她脚下却虚浮的站不住,玄洛一急就要扶她,骆无名忽然伸手抓了如意一把,转头对着玄洛恶狠狠道:“难道你还想害死她不成?”
玄洛蓦然一怔,身子微向后退了退,脸上带着难以言表的痛楚,连喉咙似乎都沙哑的说不出话来,那声音带着沙哑的低沉:“救她。”
如意身子微微一颤,转头看着玄洛问道:“玄洛,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会带我来这里?”
“瑶池舫。”骆无名咬了咬牙答道,“他带你来解情花之毒。”
“怎么解?”如意问道。
“你自己就是鬼市神医,如何会不知道怎么解?”他略皱了皱眉。
她沉思片刻,良久又问道:“忘川水?”
他点头道:“是!”
“不——”如意凄楚的叫了一声,“我不要。”
“你当真宁死也不要?”
“宁死也不要。”她坚定点了点头。
她怎么能忘,前世今生,这所有的一切她怎么能忘,不然她的重生有何意思,忘川水,忘却一切恩怨情仇,她不能忘掉眼前的这一切,更不能忘掉玄洛,她的头又开始痛,她的身体里好似有千万个蚂蚁在咬她,汗浸湿重衫,她抬眸看着玄洛又道,“玄洛,我们走,我一定会想到法子的,一定会的。”
“酒儿,我们不能走。”玄洛想上前扶住她却又害怕她更痛,他的存在对她来说现在就是一种伤害,这种痛苦而令人无法自处的存在几乎让他无所适从,他看了看骆无名道,“你救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玄洛……”她盯着他似要看穿他的心,“你明明知道我为何要回来,若忘了前世今生,还有何可活。”
“前世今生?”骆无名呢喃一声,心口处痛的几乎跳将出来,他冷冷讥讽道,“哪里有什么前世今生,这不是骗人的鬼话罢了,你若死了,便如飞灰烟灭。”
“情花与媚欢草相生相克,情花能解媚欢草之毒,媚欢草自然可解……解……情花之毒。”如意眉头深锁,说话越来越吃力,断断续续道,“玄洛,这里是瑶……瑶池舫,自然有媚欢……欢草可买,你赶紧去帮我……帮我买回来,我……”有殷红的血从喉间呕出,最后的话她再说不出来,身子一软,竟倒在了骆无名怀中。
骆无名浑身一颤,几乎想贪婪着吸着她发间的香味,他叹息一声道:“你都这样了,还如何拿媚欢草回去研制解药?”
“那酒儿所说的媚欢草能解情花毒是真的了?”玄洛眼中闪过希望之光。
骆无名轻哼一声,缓缓抱起如意,目光中透过森然幽冷:“我说过,你死了我才会救她,桌上整壶茶还未凉透,你且喝了他,她可没有时间再等了。”她脸上无尽落寞,双目莹莹,“情根深种,毒入六腑,就算你有时间弄媚欢草,她也没时间再制了。”
玄洛已然相信这女子真的就是骆无名,他想也未想,一个箭步走到桌边,端起茶壶一饮而尽,骆无名盯着他的脸只低低叹道,“不知为何,我竟很是羡慕你。”
玄洛只觉得眼前一黑,在倒下之前他似乎看到那个洁白的身影抱着他的酒儿缓缓而去,他是骆无名,他是酒儿口里的那个绝世神医骆无名,他一定有法子,一定有的,他再不能思考,奈何情深缘浅,他所强求的一切终归还是要成空,够了,他曾得到过酒儿的爱够了,恍惚间他好像听见明觉大师持诵的《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
……
玄洛和如意这一去,却不知宁远侯府又掀起了怎样的风浪,在离开林园宗政烨送他几人回府后便驾马而去,如意让他去通知都穆伦和阿日,做完如意交待的事后,他原准备出去寻个美人解解火,却又觉得乏味不想去了。
今天下午他本就想去杀了那大夫人给如意出气,谁知竟在屋顶偷听到慕容逸那个混蛋和大夫人所说的话,虽然他听不大清,但他知道那混蛋必是要对付如意,他一时气愤便暗中跟着他,不曾想他倒弄春药药倒了一个小美人,他几日未沾女人,见到那活色生香的美人儿,怎能耐的住,于是他偷袭了慕容逸,将他打了个重伤,然后就想上了那美人儿,结果就遇到了如意。
他越想越不得劲儿,总觉得当着如意的面调戏了那美人儿不大适宜,自己在如意面前半功未立,还调戏了她的好姐妹,怎好意思从玄洛小子手里抢过她,何况那个大夫人又哑又残还那般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