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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偏着身子坐在那里,烛火掩映下,她的脸色愈加难看,慕容思嗐了一声道:“难道咱们竟拿她没办法,她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力的弱女子罢了,顶多也就是心眼多,只是她心眼再多难道能敌得过刀剑无眼?有时候那简单的法子反比那些个曲曲绕绕费心思量的法子更管用,沈府的老太太也不知是花钱从外面找来的什么牛鬼蛇神,这些个人能抵什么用,说不定沈如意花花钱就能收买了她们,不然单凭她一个贱蹄子能打得过那些个壮男人?那狐狸精必是使了什么狐媚法子勾引了那些男人也说不定。”她眉色愈暗,从牙里又挤出来一句话,“估摸着那贱人八层早就给人占了便宜了。”
慕容老夫人沉思良久,看了看慕容思,又对着大夫人道:“兴许思儿的法子管用,咱们费尽周折都是一场空,就连鄂贵人布置的那样天衣无缝,不也白忙活了一场,我就不信那沈如意是铁打的铜铸的人儿,怎么弄都弄不死,本来我还不想多费心思的治死沈如意,只是一想到雨儿,我就恨,她沈如意早就与咱们慕容家结下了梁子,又岂会真心救雨儿,说不定她不仅不救,还给雨儿服了一剂催命符,最重要的是太后和皇上竟然那样看中那小贱人,尤其是太后,竟然将鲛人红泪赏给那小贱人,虽然那小贱人是个无福的弄没了鲛人红泪,但太后也未为此事而看轻了她,反而越加喜欢了,到时候她如果要反扑咱们慕容家,咱们再花心思治她才真迟了呢。”
“老太太说的是,孙女想想就有气,别人跟那小贱人好也就罢了,偏明欣那个死鱼眼珠子的不分亲疏的也跟她好,她也不想想日后到底是谁家的人,三哥也是的,也不多劝点着明欣郡主,让她离着那小贱人远点。”
大夫人一听到此,心里气更盛了,那个明欣郡主和世子爷每每跟她作对,那一晚若不是这两个人护着沈如意,自己怎么可能断了手臂,想到此,她眼中不觉得滴下来泪,心也灰了几分,她终究是残了,只是她到现在也不明白,那侍卫究竟为何突然就拿刀砍了她,这当中必有她想不到的原因,兴许就是莫尘希搞得鬼,她咬了牙,牙齿相撞发出咯吱吱的声音,明欣那个小贱蹄子不懂人事,逸儿该早点将她娶回来治治她,让她知道什么叫三纲五常。
慕容老夫人听慕容思提到明欣,脸上愈添了不悦之色,沉声道:“说起明欣郡主和逸儿的婚事,我心就悬着,前儿个去提亲,竟被瑞亲王妃拒了回来,她只说王爷不在家,她不得作主,如今我看瑞亲王府里的人倒好像同沈如意一国的,明欣又跟沈如意好,早就被沈如意撺掇的变了心思。”
大夫人用力的点了头,脸挣的通红,瑞亲王府的人一直与她作对,她早就咽不下那口气了,她刚想找纸笔来写,慕容思却接口道:“这倒不会,孙女看明欣喜欢三哥喜欢的紧,坏就坏在瑞亲王和王妃若不同意这事就死了。”
大夫人想说不如生米煮成了熟饭,到时倒要看看瑞亲王府守着一个失了贞节的女儿作什么,可也得急得说不出来,咿咿呀呀的乱叫着,满头是汗,又起身出屋抬手叫了慧晴,打了手势让她拿纸笔送给来。
如今能看懂她的手势的,也只有赖嬷嬷和慧晴了,不过一会,慕容府里的下人就端来了笔墨纸砚好好的放在案上,然后又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大夫人提了笔又左手写了歪歪倒倒的几个字,慕容思一看脸红了红,自然明白那生米煮成熟饭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没有慕容老夫人想的深远,老太太想着慕容逸若能跟瑞亲王府联姻,这绝对是有大大益处,如今瑞亲王跟慕容府不大对付,宁西暴乱事件,瑞亲王正在查,若查出点头绪必要牵联到慕容府,到时慕容府岂不要遭灾,这时候如果明欣能嫁入慕容府,那瑞亲王就算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也该仔细斟酌三分,必不会把事情做的那样绝。
退一万步说,若事情真的败露,到时侯万一要联合平南王行谋反之事,但事情不到绝路,她慕容世家也不会行大逆不道之事,将明欣留在手上也是个人质,明欣不仅深得王爷夫妇的喜爱,更是平阳公主宠在手掌心里宝贝,这样的人不入她慕容府岂不可惜了,何况她慕容世家乃京城名门旺族,也能配得起她明欣郡主了。
现如今王妃拒绝婚事,这当中兴许就因为瑞亲王已经怀疑到她慕容家,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湘兰写的话虽粗但理不粗,女子名节便如最干净的白纸,稍有瑕疵便是堕入万劫不复之地,虽然明欣郡主身份尊贵,但若在名节上有了瑕点,也难保能安然而退,何况明欣对逸儿有情,她又是少不经事的单纯少女,倘若一时情难自禁的与逸儿有了什么,也在情理之中,到时她要嫁,瑞亲王夫妇还能说些什么,总不能棒打鸳鸯吧!说不定到那时,她瑞亲王府上赶着倒贴过来。
大夫人和慕容思见老太太不语,二人心里也没个底,慕容思是个姑娘家也不好提这些个令人羞愧的事,大夫人倒是想问又说不出来,又提笔要写,慕容老夫人微咳了一声缓缓道:“这饭要怎么煮还值得商榷,煮得好软糯生香,煮得不好就是夹生饭,让人难以吞咽下肚,反糟蹋了米。”说着,又挥了挥手对着慕容思道,“思儿,这些话也不是你一个清清白白女孩儿家该听的,你先出去,我与你姑姑再仔细商量商量。”
“是!”慕容思福了福身子,扭着腰肢退了出去。
屋内单留下慕容老夫人母女二人,慕容老夫人脸上崩的紧紧,眉稍微微向下垂着,沉沉问道:“你是有了煮好饭的法子?”
大夫人提笔写了两个字,她本就不善书法,如今用左手写,歪扭的几乎令人辨不出来,模糊的一片,老太太眼神不好,慕容思又不在,她觑着眼,瞧了半天,念道:“媚药。”
大夫人面上肌肉微微松驰下来,老太太有一瞬间的沉思,双唇紧紧抿着窝起一道道重叠的纹路,半晌她自言自语道:“这法子好是好,但却易露了形迹,万一成事之后明欣郡主知道了逸儿向她下了媚药……”她抬头年看着大夫人,又问道,“只是不知有什么媚药无色无味,完事之后找不到半点形迹。”
大夫人唔了两声,又写道:“阴阳合欢香。”
老太太眸里流光暗动,又低低问道:“兰儿,你怎么不用?”
大夫人咬了咬唇默然不语,慕容老夫人只看着她穿着一声灰色的素淡长裙,头上单绾个髻并无任何鉓物,她徐徐道:“你虽然也上了些年纪,但终归还未那样老,穿成这样乍一看还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尼,难怪伯晏半分也看不上你,说到底男人终是不可靠的,女人还是有自己的孩子最为重要,别说你了,就是宫里的皇后和众嫔妃哪个不是母凭子贵的,萱儿已是不中用了,你膝下没个一儿半女的,就算咱们治死了沈如意,你将来的日子也难熬的很,你总不能再回到那劳什子庵堂里再苦度余生吧!依我说,趁着还不算太老的时候,怀着一儿半女的才是要紧,这样就算伯晏待你不好,你日后也还有指望了。”
老太太的话似乎说到了大夫人的心坎里起,她自来清傲无比,如今却再也没有清傲的资本,除了残缺的身子,她什么都没了,萱儿毁了,伯晏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还有什么出路,望望前方的路却是漆黑的看不到半点光影,她死咬着唇,紫红的唇上落下一排牙印。
老太太又继续道:“阴阳合欢香却是个下三滥的玩意儿,但用好了量也能有助孕的功效,逸儿的事就不用你烦神了,我自会按排,只是你……”老太太顿了顿又道,“你也应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难道这些夫妻之间的事还要我教你不成,你好好算算你葵水日子,大约也能估摸出什么时候最易受孕,到时再使个法子将伯晏弄到你房里,还怕不能成事?”
慕容老夫人话已经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大夫人脸上红了红,其实她早就在想此事了,只是伯晏每每流连于青楼那个贱人,她本想要派人直接去杀了那贱人,只是雨儿死了,她也没了那份力气,如今伯晏可是一门心思的想娶那人进门,老太太疯了,伯晏也无需担忧老太太会反对,那贱人到现在还未跨进侯府大门,不过就是因为伯晏忌惮着她慕容府的势力不敢善自娶回来罢了,到时若自己说要跟他谈玉凝脂的事,他必会来,只是他来了也未免能让自己成孕,她的身子早枯竭已久,但还有那燥动不安的时刻,古人还说‘食色性也。’她又何尝从未想过,都多少年,萱儿有多大就有多少年她未与伯晏亲近过了,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