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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尘希,你究竟想干什么?”玄洛面色阴沉,连声音都带着寒意。
“玄洛,非要我违背计划行事,皇上已派追兵前来捉拿如意,若我再不带她走,只怕来不及了。”
“怎会?皇上不是明明知道慕容世家有谋反之心,才将慕容剑调到宁西的?”
“本是如此,只可惜今天宁采女诞下怪胎,皇上信了妖星之说。”莫尘希目光里带着丝许无奈,“唯有将如意送出天纵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是不会走的!”玄洛淡淡道,“她遇到事情只会选择面对,不会逃离,若她跟你走了,岂非落实了妖星之名。”
“你就这般了解她?”莫尘希反问一声,那眼里却带着几分痛楚之色。“她若不走,如何与皇上斗?难道你想陪着她一起与皇上作对,就算你不顾及自己,也该顾着你整个清平侯,顾着如意的性命。”
“难道你带她走,你就可以置身事外?”
“皇上视父王为心腹,就算他要处置我,也不会牵联整个瑞亲王府。”莫尘希眼里带着执扭的光,神色愈来愈严峻,望着在半空中飞旋的火云刀和骨扇利器,两排雪白的牙咬着唇,“玄洛,你若再耽搁下去,等追兵一刀,如意如何能逃?”
“我说过酒儿不会逃。她已救了宁远侯爷,治愈瘟疫的药方昨儿夜她都研制的差不多,只是药方也需因人而宜,老人,小孩用量不一,若此时你将她带走,怕是宁西要死掉成千上万的人,到时侯慕容中再拿此事大做文章,皇上才真的会信了妖星之说。”
“你说如意已经治好了宁远侯爷?这么快?”莫尘希大喜,以内想道:“若救了沈致远,又解了宁西灾疫,又何来克父克国运之说,皇上为此日日心忧,连觉也睡不着,气得差点把太医院的大门都拆了,太后与皇后诸妃祈祷祷告,只可惜一夜之间不仅没得佛祖庇佑,死的人越来越多,皇上急的无法和内阁大臣商量,又派父王连夜去了鬼市寻找神医,哪还神医的半点踪影,这会子父王还着急上火的准备亲自来平定宁西灾疫。”
玄洛见他出神,便道:“咱们在这里争论半天,不如再打回去,我悄悄儿的问了酒儿的主意,再作定夺。”
莫尘希点了头,二人收回火云刀和骨扇利器,从半空中飞起,众人方又瞧见这两人打了几百回合,到现在都难分胜负,都穆伦早迫不及待的想宰了慕容剑,无奈如意事先叮嘱过他,这样公然杀掉慕容剑,不管是玄洛还是莫尘希都无法向皇上交差,她到现在也不明白莫尘希究竟意欲何为,兴许等玄洛回来一切就有解了。
现在慕容剑和慕容雨手握十万大军,这就是他慕容家的本钱,可以威慑皇上的本钱,慕容家养精蓄锐从不做出头鸟,此番却再也耐不住了,因为现在皇子之争愈加激烈,眼见七皇子莫离忧越来越爱皇帝重视,大有超过太子的势头,皇上已起了另立太子的心思。
慕容中深知莫离忧与莫离澈不同,不管是心智谋略,莫离澈远及不上莫离忧,他是太子太傅,自然不愿意有朝一日登上帝位的是莫离忧,莫离云虽然表面上是太子的人,但他心怀颇测,是暗藏在太子身边的一匹狼,为保太子,他必须想方设法将慕容剑调回京城,以作不时之需,万一发生政变,有兵力在手胜算总会大些。
正好,慕容中也想除掉沈致远,此次灾疫事件给他提供了最好的机会,一来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让自己的政敌死于非命,二来可借机让慕容剑借震灾之名回京,至于沈如意,慕容中起先倒没大放在眼里,后来慕容湘兰和沈如萱连连出事,他又想到沈如意能令金雕起死回生之事,觉得她实在是个妖物,不如趁机除掉才最好。
他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那封能治死他慕容一族和平南王的反信已落到了皇帝手里,皇帝没有轻举妄动,毕竟平南王手里还掌握着二十万大军,若他轻易下旨诛灭慕容世家,就是逼着慕容世家与平南王联合,因为信里谋反之人还有平南王,到时必将引起更大难以收拾的祸乱。
北有苍凉,南有楚夏,这些国家都隐在暗处伺机而动,若天纵发生内乱,一着不慎,极有可能就被其它国家吞没,所以皇帝想将慕容世家无形的瓦解,就像蚂蚁搬食物般将慕容世家一个个解决,不动兵刃先杀慕容剑,再杀慕容雨,最后连锅端的灭掉。
慕容中再想不到千辛万苦将慕容剑弄到宁西,实际上就是催了慕容剑的命,他们能弄来瘟疫之人的茶盏害沈致远,皇上自然也可以效仿,就算慕容中再谨慎,也想不到皇上会想诛灭他慕容家。
慕容剑此次前来必死无疑,既然他要死,必然是死于鼠疫最好,当时皇上也是这样的意思,既可暂且稳住慕容世家,亦可除掉这心腹之患,此乃两全之策,都穆伦虽不懂这些个弯弯绕绕,但如意吩咐他的事,他从来不敢有半点违背,他还曾经慨叹过,自己是栽在女人手里了,他命中有两大魔星,一个是姑姑,另一个就是如意。
慕容剑横着眼怒视着吊儿朗当的都穆伦,都穆伦冷声一笑,啐了一口痰在他脸上,慕容剑沉声道:“难道你就不怕皇上派兵灭了你那小小图然国,你一个别国的小王爷也敢漠视我朝皇上的旨意……”
“啪!”没等慕容剑说完,都穆伦已急不可耐的掌照掴了慕容剑,慕容剑被打着耳朵里嗡嗡作响,都穆伦左右开弓,慕容剑两颊立时紫胀起来,他欲挣扎反抗,被都穆伦一把按到泥土里,让他吃了一嘴的泥,都穆伦拽住慕容剑的头发,将他的脸对着众士兵,哈哈大笑道:“你瞧瞧,这就是你们的慕容将军,好厉害的一个将军,还是个窝囊废将军。”
如意心中只觉得好笑,这慕容剑长大这么怕是从来也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吧!慕容剑所带之兵一个个愣愣的盯着他,想救他又不得法,他手下一位副将冷声喝道:“好你个都穆伦,你必是图然国派来的细作,不然……”
那位副将刚想说不然你怎会日日躲在我天纵国,他只见得“嗖”的一声,金刀飞过,在他的脖颈上只绕了一圈,霎时间鲜血飞溅,一颗圆溜溜的头颅与他的身体分了家,那刀口处还冒着滚烫的热血。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只一刀,都穆伦人都未接近他们的副将,他们的副将就被人砍断了头颅,“咚”的一声,躯体跌落在地,溅起一草地的血,头颅咕噜噜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待停下来时,众人倒抽一口凉气,那头颅上的一双眼睛睁得死大死大。
都穆伦冷哼一声道:“他奶奶的!谁再敢在小爷面前吱一声,就是这下场。”
瞬间,慕容剑所带士兵都噤了声,这样快的刀,莫说是他们就是慕容剑都难以抵挡,何况这慕容剑已是都穆伦手中之鱼肉。
正在此时,又忽然听见一阵激烈的马步声,莫尘希大惊,难不成追兵到了,不可能!不可能有这样快,他与玄洛同时收了手,各自飞散开来。
玄洛飞向如意,二人目光交接,莫尘希只看得一阵心酸,正抬头时却听到一声冷喝:“交出那红衣女子!”
如意心内起疑,这里的女子唯有二姐姐如芝着红,刚在缠斗间都穆伦已经逼着慕容剑叫他的手下放了如芝,沁夏和阿月,彼时如芝正安稳的躺在自己怀里。
如意抬头去看,脸上变了几变,来的人共同二十余人,都骑着高头大马,为首的一名男子大约二十左右年纪,古铜色的脸上镶嵌着一双黑亮的深邃眼眸,脸如雕刻,眉如刀裁,鼻梁高挺,有棱有角的脸面显得俊美异常,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着野性难驯的魅力,让人忘而生畏,他一头黑发尽数披散在肩,一身墨青色府绸劲装,脚蹬一双墨缎面鹿皮靴,英武不凡的跨骑在马上。
“来者何人?”莫尘希沉声问道。
“寂凭阑。”那男子应声一喝。
如意心里咯噔一下,想不到这就是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草莽英雄寂凭阑,更想不到前世他与二姐姐与成了亡命鸳鸯,今生又在此相会。
前世,如意从未见过寂凭阑本人,如今一见当真相貌堂堂,豪迈不羁。
玄洛和莫尘希不想会在此地见到这黑白两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寂凭阑,二人不由的暗暗打量他一眼,只是他们不解这寂凭阑怎好好的让他们交出沈如芝。
“嗯”的一声,如芝转醒过来,她唤了一声,“三妹妹。”
如意刚要答话,寂凭阑一眼看见如芝,沉声道:“你这女子竟这般歹毒,快将解药交出来。”
慕容剑心中冷笑,看来这寂凭阑是冲着沈如意他们来的,他抬头放眼看去,寂凭阑身后跟着的草莽之人,一个个孔武有力,有的高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