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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嘻嘻笑道:“咱们明欣妹妹喜欢的人我们这当姐姐的自然要关心关心。”
明欣叹息一声道:“右脚。”说完,她停了停又道,“他都伤了还不忘亲自给我送果线茶来,他知道我喜欢新奇,所以才特特意托他的哥哥在苗疆弄来的。”
如意和如芝心头疑云顿时,那日夜里前去老太太屋子里的男人身形倒跟慕容逸很像,如今听明欣这么一说更加令人怀疑了,只是慕容逸素来喜文不喜武,怎好好的有那飞檐走壁上屋顶的轻功,不过真人不露相,谁知道他慕容逸是不是装的。
明欣说完红着脸道:“二位姐姐,怎么近日也不去王府里玩,母妃还时常念叨着二位姐姐呢。”
如意道:“不是姐姐不去,你瞧瞧咱们府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如今老太太病的这样重,我和二姐姐也不好出门去。”
“哦!”明欣微露失望之色,只道,“等贵府上安定些,二位姐姐必要常去玩,我听大哥说皇上得了个苗疆美人,那苗疆美人刚进宫就迷住了皇帝伯伯,唉……”
如芝笑道:“好好的你叹什么气?”
“天下男人皆薄幸啊!”明欣又是一声长叹。
“好你个小人儿,才多大就懂天下男人皆薄幸了。”如芝调侃道。
“从来薄幸男儿辈,多负了佳人意。”如意又跟着叹息一声,又对着明欣道,“不知道咱们的明欣小佳人可会遇着那薄幸男儿。”
明欣两眼一弯,月牙般的笑意凝起,只摇了摇头道:“他必不会。”
如意和如芝对视一看,心内皆是无尽叹息,特别是如意,前世之事历历在心,那心里除了叹息还痛惜,怜惜,爱惜,想不到明欣竟然陷得如此深,她并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恰是那最薄幸的男子。
她想劝,可无法劝,唯有寻个机会让明欣亲自看到他的真面目才可,想着,三人又拉了些家常理短,小女儿情意,明欣就急着要走了,如芝见她急慌慌的样子,只笑道:“你慢点儿跑,莫要摔掉了牙。”
明欣回头冲着如芝和如意吐了吐舌头道:“我才不会摔掉了牙呢,若掉了牙岂不成老太太了。”正说着,一回头脚一下绊,人真的就要往前栽去,她身边带的丫头还没反应地这来,却见阿日已经将明欣扶住了。
如意,如芝从未见阿日阿月露出手,如今一见大为赞叹,明欣却摸了摸脑袋笑道:“说掉牙就差点摔掉了牙。”
说完,手一挥笑道,“二位姐姐再见了,明儿有时间我再来,这两日总要躲着点父王。”
如意和如芝笑着送走了明欣,二人便一起去了康仁阁,刚跨入康仁阁的大门却听见里面哄闹声声,平日里甚为安静的康仁阁显得热闹无比,如意和如芝见了内屋,见满屋子坐着的人,二房五姨娘,三房媳妇,三房周姨娘,赵姨娘等带着各自的丫头婆子只挤了满满一屋子人。
老太太煞白着脸色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白桃一声不吭的颓然立在那里,老太太微咳了一声,众人立马捧着手里的茶盏一起儿上前讨好道:“老太太,赶紧喝些茶解解渴。”
几个人你推我攘,这个说:“我这茶是产自云雾山顶,茶香四溢,最适宜老太太的脾胃。”
那个道:“我这茶是请了名家太医开的,茶里配了最好的人参,最能安神补气。”
那个又道:“你那个茶算什么,老太太是体虚的人,怎经得人参这样大补的东西,需得用我岩茶清肺润喉咙。”
叽叽喳喳吵闹不休,老太太忍不可忍,想抬起早已麻木的胳膊捶床,无奈却动不了,只怒气沉沉道:“滚——”说着,又重重的咳了几声,唤道,“白桃,白桃……”
白桃冷着脸走到老太太床前,正了脸色道:“各位奶奶姨娘,太医吩咐了老太太需要静养,奴婢刚跟各位解释过,各位偏不听,如今惹得老太太动了怒也不是玩的,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若谁要再闹,便是一个子也得不到。”白桃说的不动声色,又挥了挥手道,“都出去吧!没的在这里搞的乌烟瘴气的令老太太心烦。”
周姨娘还不甘心,只拉了瑞哥儿的手道:“瑞哥儿,快去给老太太请安,问声老太太好。”
瑞哥儿脸上带着几许惧色,他一向很怕老太太,只迟疑的不肯上前,周姨娘恨铁不成钢的就要硬拉他,老太太喝道:“将老三叫来,把这些个钻进钱眼里的王八糕子都给我弄走了。”
周姨娘耷拉着个脸,撇了撇嘴又伸手打了瑞哥儿一下子,瑞哥儿正要哭,却迎面看见如意和如芝,那脸上竟露出几分笑来,挣开周姨娘的手跑到如意面前道:“二姐姐,三姐姐好。”
周姨娘一见如意和如芝,只尴尬的点了点头,又陪笑道:“叫二位小姐笑话了。”
如意只弯腰抚了抚瑞哥儿的脸道:“一阵子未见着你,怎么这般瘦了,这些日子可好好读书了。”
瑞哥儿笑道:“我正想去找景楠哥哥玩的,姨娘说怕打扰了景楠哥哥学习,父亲也说叫别一味的贪玩。”
如意知道现在三叔见到她连头也不敢抬,她倒想不到三叔竟能逃了出来,不过就算他逃了出来也不敢言语,况且他手上也没有任何证据,他自个不顾身份跳进粪坑的事他更不敢伸张,说出去还不笑掉人的大牙,想着,她脸上又露出笑意道:“没事!你景楠哥哥想着你跟他玩的。”
瑞哥儿睁着一双清澈又无辜的眸子道:“三姐姐说的是真的么?我还当景楠哥哥不喜欢我了呢。”
如芝笑道:“怎么会呢?瑞哥儿这么可爱。”
周姨娘一听又开始淌眼抹泪的,如今三老爷脾气可大了,动辄拿她和瑞哥儿撒气,瑞哥儿见了他倒像避猫鼠似的,就这样也没少挨他的打,为了自己和瑞哥的前途,她也只能到老太太这儿来搏一搏,谁曾想今儿倒来了一帮子人反惹怒了老太太,现在见如意和如芝待瑞哥儿和善,她抹了一把泪道:“如今连瑞哥儿入学堂的钱都被他……”
周姨娘说未完倒被人撞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孟姨娘灰头土脸的轻‘嗤’了一声道:“走就走!”
白桃又道:“怎么着,各位还想赖在这里不成。”
周姨娘也不敢多说连忙拉着瑞哥儿就要走,瑞哥儿回头又脆生生的叫了一句:“二姐姐,三姐姐。”
如意和如芝望着瑞哥儿消瘦的脸微觉着有些酸楚,想不到三叔竟没人伦到如此地步,自个的亲生儿子竟一点也不顾,这样的就算打死了喂狗,狗都嫌他脏臭。
想着,二人见老太太动了大怒,也准备就要离开,白桃忽道:“二位小姐且留下,老太太有话要说。”
如意心内疑惑,这老太太找如芝说话也就罢了,怎好好的还要她留下,她和如芝一起走到老太太床边,白桃和小丫头搬了两把椅子过来让她二人坐了。
老太太泪水涟涟叹道:“瞧瞧,瞧瞧,都是些好媳妇啊!一个个的讨好献媚的不就是想捞两个钱,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说着,转头看了看如芝,又看了看如意道,“咱们这样的富贵人家反不如穷人家,没了钱倒也干净,这家里大老婆小老婆的一大堆,整日介的争风吃醋,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弄得合宅鸡飞狗跳,平日里没见个孝顺的,现在可倒好,一起的跑来装慈孝了,不就是惦记着我那点体己么,窝里炮打杖,谁也别想得好。”老太太说到愤慨处又咳了两声,白桃忙端了一杯碧透似雾的茶来喂了老太太喝了两口。
老太太喝完茶又继续道:“我身边现在也没个人了,过去是我心思重薄待了三丫头,如今我可算想明白了,都是一家子骨肉,非要弄什么亲厚的,都是我的亲孙女,就算我会子就要死了,分家产也必会留好你两人的份,还有楠哥儿,楠哥儿的份我也留好了。”
如意不想老太太怎跟她说起这番话来,莫不是那晚真被鬼吓着了,她摇了摇头又觉得不可能,按老太太想法,她沈如意就是这沈府的祸水,就算死了她也不能容忍自己,虽有疑惑却温顺答道:“老太太说的是哪里话,老太太一向都是一碗水端平的,不管是大姐姐,二姐姐,乃至四妹妹,五妹妹,老太太都一样看待,如今听说大姐姐已定了人家了,若大姐姐走了,这府里就更冷清了。”
老太太面带暗色,如芝却点头道:“我和三妹妹现在也闲了,刚还商量着又为大姐姐多做点绣品当嫁妆,母亲当家这么些日子虽将家打理的不错,但我只疑惑现在这府里的人倒有大半是我不认得……”如芝说着掩了口。
“你继续说!”老太太脸上起了愤怒之色,若沈如意是个祸水,那慕容湘兰也不是个好东西,只等她一走,这沈府立马就变成她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