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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死了,她身败名裂了,沈秋彤废了,如今那沈如意可得意的很呢,偏生她没有法子接近她,不然就算要用牙咬也要将她撕碎。
这几日,她不仅脸上溃烂,手上溃烂,就连屁股上也开始渐渐溃烂,她每日忍着腐蚀般的剧痛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想等着有朝一日能报了这深仇大恨,她想来想去也想不通自己是如何中的蛆蛊毒,但府里有医术的人只有沈如意,必是她害的。
如今她人不人鬼的鬼像个乞丐,甚至于连乞丐都不如的夜宿里枯草堆里,幸好是夏天,若是冬天就是冻也要冻死了。
彩乔每日去乞讨,二人时常饥不裹腹,因着沈秋凉长得可怕身上还时不时的散发出阵阵恶臭,也没有几个叫花子敢接近她,所以也不曾受得叫化子欺负,她本以为父亲回来会派人去找她,可天下间竟有这般恨心的父亲,弃她于不顾,她时常偷偷的来侯府,只是从来都不敢接近,像个鬼魂般在暗中窥视着。
她恶狠狠的盯着,彩乔缓缓的走了过来,一身衣服早已破了,顶着鸡窝头,一脸的菜色:“小姐,别看了!咱们回去吧!”
“回去?”沈秋凉恨恨道,“回哪儿去?”
“眼看着天就要下大雨了,咱们赶紧先回城北破庙避避雨吧!”彩乔的脸上有些麻木,目光也黯然无神。
“是该回去了。”沈秋凉点了点头,将头上的黑帽子拉的更紧了,那脸上也蒙着布,她颤抖的扶着彩乔的手渐渐的走远了。
天黑了,狂风夹着暴雨倾盆而下,整个大地一片混沌,彩乔拿了一个破青碗跑到屋外接了一碗水走到沈秋凉面前,又从怀里掏了半个黑乎乎的馒头道:“小姐,这是奴婢下午刚要的,你先吃点填填肚子,兴许明儿天好了奴婢再出去,若碰到好心人,说不定还能要到肉包子。”
“肉包子?”沈秋凉眼里露出愤辱的神色,将手时的半个馒头往地下一扔怒叫道,“难道还要我吃那个跟狗争来的肉包子?”
彩乔跪爬着赶紧捡起那沾满了污泥和稻草的馒头,手哆哆嗦嗦的将馒头捧在掌心里,嘟着嘴一边朝着馒头吹气,一边用另外一只手弄掉馒头上的草。
这几天她实在受够了,除了日日夜夜忍受沈秋凉身上传来的恶臭,还要忍受她千金大小姐的脾气,她早就是不小姐了,是这街头最肮脏的乞丐,若没有她每日去乞讨,她们哪来的食物,本来她就决定明天一大早出去要饭就再不回来了,她眼里带着泪回头看着沈秋凉道:“小姐,只要能活下去,咱们什么都吃得,这是奴婢辛苦了一整个下午才讨来的,你怎能这般的不珍惜。”
沈秋凉这下倒平静了许多,一双幽暗的眼躲在那黑帽子里,上下左右盯着彩乔只缓缓道:“彩乔,你跟了我多久了?”
彩乔道:“自打奴婢十二岁便被夫人指派给了小姐,算起来如今已经有五年了。”
“呵呵……”沈秋凉笑的阴森,彩乔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心里反害怕了起来,她又问道,“小姐,你盯着奴婢做什么?”
“十七岁,多好的年华,你跟着我实在可惜了。”沈秋凉缓缓站起身子走到彩乔面前半弯下腰,用她那腐烂的手托起彩乔的下巴道,“其实你原本长得很标致的。”
彩乔牙齿打颤道:“奴婢再标致也没有小姐长得标致。”
“我长得标致?”沈秋凉的手开始用力抠进彩乔的下巴,彩乔觉得疼身子开始往后退去,沈秋凉愤怒道,“我都成了这鬼样子,哪里还能说标致,你这贱人是不是沈如意派来专门来说刺心的话给我听的。”
“小姐,奴婢怎么敢,你就是借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小姐明鉴哪!”彩乔哭道。
沈秋凉的手忽然松开了,转而伸手摸上彩乔脏兮兮的脸又道:“彩乔,你别害怕,我只是伤心罢了,你跟着这么多年,纵使我落到如此田地,你也不离不弃的跟着我,我心里着实感念你的好,怎会伤害你。”
彩乔泪汪汪的盯着沈秋凉,那心里也起了一分暖意,但还是打定主意明儿个要一去不返,在临别之前,她还是想对沈秋凉好些,毕竟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还在,她如今对沈秋凉的丑陋已经木然到没有害怕的感觉了,她跪下来道:“小姐,你待奴婢的好,奴婢永生都记得,别说今生,就算下辈子奴婢做牛做马的也愿意再服侍你,那沈如意算个什么东西,她哪能跟小姐比,她只是个狠毒无情的贱人罢了,小姐你心善,狠不过她,咱们今生虽然拿她没法子,但来生一定会将她踏在脚底,任小姐处置。”
“彩乔,你说还能有来生么?”沈秋凉有些颓然的坐了下来,彩乔连忙拖了些稻草铺好,又道,“小姐,你坐在这上头,软和些。”
沈秋凉将屁股移到稻草上,她屁股上早已烂了两个很深的洞,那里时不时的有蛆虫爬出来,虽然的她的身体里都长满了虫,可她从来都不会觉得特别累,就算一夜不睡也不会觉得想睡,所以每每更被那蛆虫折磨的痛苦。
现在她每天要发作两回,特别是在深夜发作的时候,痛的满地打滚,将这破庙的稻草都要滚成碎沫了,她看了看彩乔,彩乔答道:“小姐,奴婢没念过书,但也还知道前世今生与来世,小姐不用担心,必有来世的。”
“可我不想等到来世,那是虚无缥缈的事。”沈秋凉的手抵在下巴上,那下巴处早已沆洼如麻豆铺地了,她淡淡又道,“在这世上不管做什么事都需要银子,只要有银子做事就会顺利许多,只可惜咱们全身穷的连一个子都没有了,那晚咱们去找巫医,他见咱们没钱也不肯治,如果能弄到钱就好了,那样我就又可以恢复美貌了。”
“小姐,你别想这么多了,天晚了早些歇息吧!”彩乔说着就伸手打了一个呵欠,沈秋凉只点了点头,也没说话。
彩乔自去睡了,因着有些儿冷,她蜷缩在那里,身上盖着些稻草,恍惚的忽有一只毛毛的手在她脸上抚着,她惊醒过来,大叫一声:“谁?”
睁眼一看,却是一个丑陋至极的大汉,那大汉手里提着个灯笼,正一手打着灯笼往她脸上瞧着,一手在摸着她的脸,因那大汉汗毛粗长,那手腕上的毛弄的彩乔一阵痒。彩乔恐惧的盯着她,那人脸上肌肉扭曲,头上还贴着几块膏药,头发稀拉的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因那汉子半蹲着,彩乔看去,那人脊背高高隆起,还是个驼子。
彩乔只觉得厌恶之极,这人比周深家的儿子还要丑上三分,她拼力一推大叫道:“小姐,小姐。”
“你叫哪门子的小姐,你这小妞今儿就是大爷我的人了。”说着,他一手拎住彩乔,一边站起身来转头问道,“连这小娘们的脸老子都看不清楚,怎能给你二十两银子。”
“你这个丑八怪,谁要卖给你了!”彩乔奋力的伸手捶打着这大汉,无奈这大汉力气很大,她的手落在他身上倒好似毛毛雨似的。
大汉笑道,“你这小娘子倒是个小辣椒,这样的小辣椒玩起来一定舒服。”
从破庙的犄角里慢幽幽的传来了一个声音道:“你若不想买就走,你且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了,像这样标致的女子难道还不值二十两,就算你玩够了,再买到青楼也不至这点银子,你若不信掬把水洗洗她的脸就知道值还是不值了?”
彩乔不敢相信的拼命摇着头道:“小姐,原来是你要卖我,你好狠的心肠啊!”
沈秋凉冷笑一声道:“你一天是我的奴才,一辈子都是,主子要奴才死也必须得死,何况我只是卖了你,你放心,这人虽长得丑些,家境倒殷实,你跟着他去天天都有肉包子吃了。”
“不——”彩乔凄厉的惨叫一声,“小姐,你不能!”
沈秋凉眸子里似有泪光在闪,转瞬那泪光就消失了,她叹息一声道:“像你这般标致的美人儿,做个要饭丫头实在太可惜了,我不过是想为你谋个出路。”
彩乔还想再叫,那大汉已经拖她到破庙外的一处水洼处,也不管水脏不脏,掬了一把水就往彩乔的脸上抹去,虽瞧着有些菜色,但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梁,樱桃小嘴儿,确实长得标致。
大汉兴奋的手痒起来,他虽有些钱,左不过都是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弄来的,因他长的丑,也没哪家小姐愿意嫁给她的,他也曾弄了两个女子回来,不到一夜都自尽死了,如今这丫头可是出自侯府里的丫头,身份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高贵些,他也不顾有人站在那里,一双大手猛地就朝彩乔的胸部揉去,那嘴里的哈喇子流了出来,他笑了一声道:“果真是个不错的。”
“废话少说,拿钱来,你就可以带她走。”沈秋凉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