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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镶嵌着刻丝字画,用冰兰格子凑成,阳光下光怪陆离,耀人眉睫。
“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天清站在后面,青琐笑笑不语。天清一把拉着她进了屋。
进内一看,见列着的桌椅摆得极为齐整,两人刚坐下,那个宫人进来了:“禀二殿下,李公公在外面候着。”天清唤他去传,一会,帘钩一响,从外面闪进一名总管摸样的宫人,青琐一见他头上的几撮花白头发,紧张得站了起来。
天清忙转过头来,对她笑笑,拉了她坐下。那边李总管跪着向二殿下请安。天清说道:“李总管,今日本宫唤你来,是这位姑娘有话问你,你只管实话讲来。”
李总管早已认出青琐,却是平淡自若,谁都看不出一丝神情变化:“姑娘请问。”
青琐不想问了。这李总管虽只见过一面,直觉告诉她这人是皇后那边的,四顺身份又不明,倘若将名字说出,对四顺不知是福是祸?可是,真的失去这次机会,想再找寻四顺怕是没有指望了。正迟疑着,不明事情原委的天清已经急着替她开口了。
“十五年前,李总管可是知道宫里有四顺这个人?”
李总管一听沉思着,青琐紧张地望着他,手心有了汗意。天清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总管,虽然他不知道四顺是青琐的什么人,那人对她来说肯定是很重要的。
李总管沉思了一会,方敛容静气道:“回二殿下,老奴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青琐闻言,怔忡着,闷声不响。天清看她难过的样子,催促道:“李总管,你再仔细想想。”
李总管道:“回殿下,先皇还未驾崩时老奴已经进了宫,拜皇上所赐,老奴当上总管只因有副好记性。宫里上上下下一千号人,谁进谁出,老奴记得清清楚楚。老奴确实未曾知道有这个人。”
天清无奈让李总管退下,安慰青琐:“不要急,以后再想办法。”青琐神情有点颓废:“找一个人原来是那么的难,青琐怕是跟这人无缘了…”
他们从里面出来,天清为了引她开心,朝着另一方向走。前面一方水池,连接几曲桥栏。一路看两边池畔的楼台,或临水开窗的,或有假山花木遮掩着的,层檐飞栋,真正目不暇接。丝丝清新的风儿徐徐吹来,和着周围的鸟语花香,真个令人心旷神怡。
青琐的心情逐渐开朗起来,想想时候不早,自己还要赶着去太子宫,于是拉了下天清的肘部:“我们还是回去吧…”
“呦,稀客来了。”耳听得一边呖呖莺声,两人同时侧过脸去,只见卢容华在几名宫女的簇拥下,莲步柳腰,朝着他们含笑而来。青琐一想到自己的假身份,如今和二殿下在一起,却让熟人碰上了,低着头徘徊不语。
卢容华袅袅走到他们面前,天清和她见了礼,青琐屈膝福了福,卢容华面朝青琐,秋波横斜天清:“你们俩真是自在,二殿下可是轻易不出门的。”
天清并未多加理会她,拉了青琐就想离开:“我们走。”青琐想甩手已经来不及了,卢容华惊讶得睁大杏眼:“这…二殿下,这可是你的皇嫂,怎可这样?”
天清闻言,全身滞了一下,手不由得松开了,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青琐。这回轮到青琐拉他了,她也是顾不了太多,只是使劲地将他拉拽着,后面卢容华恼怒的叫着:“你是太子妃,怎可以如此不成体统!…”
青琐暗叫不妙,只顾拉着天清逃也似的,一直到了绵长的甬道口,方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步。待抬头想解释什么,才看见天清脸色通红,两眼充溢红丝,似有血腥沉淀。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天清起初喃喃着,接着大叫一声,“你怎么会成了太子妃?”
“二殿下,”青琐努力想让他保持安静,“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天清冷笑起来,眼睛死盯着她,“你不可能是柳家小姐…你明明在我宫里当过丫鬟,这回反变成了太子妃了。合着你和皇兄来糊弄我,当我是傻瓜是不是?”
“不是。”青琐摇摇头,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我以为你以后会明白的…”
“可人家已经在叫你太子妃了!”
青琐沉默下来,她的心里懊恼极了。她不应该跟二殿下进宫的,四顺还是找不到,自己差点又捅了漏子。二殿下这里自己又解释不了,连她自己也难以预见以后会怎样,她又如何解释得清呢?
天清的脸色由红变白,眼光慢慢移向地面,半晌,才低语道:“我希望你不要骗我,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接着,眼睛又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挫败,“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是不是?”
“二殿下…”青琐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天清充满血丝的眼睛闪着盈光,说话困难:“你回答我一句话,你是不是成了他的…人?”
青琐一听,满脸通红,羞涩得低下了头:“二殿下,我——”
天清感觉到了什么,唇边浮起一缕苦笑,似是自言自语:“他什么都有…什么都是他的…”
说着,低着头缓缓地朝着巷门走去。青琐张口,又不敢叫他,她无奈地看着那道强忍悲痛的背影,拖着一地的孤独寂寞,离着她愈来愈远,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第三十七章 满地落花红几片
出了巷口,往南走便是先前进来的御道。那御道原是青砖铺成的,一眼望去,笔直而绵长。头上是深邃的天空,三面又是高峻雄伟的殿楼,周围空阔而寂寥,静得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青琐依稀记得上次夜宴后,太子他们是骑马直进直出的,换了二殿下却要走如此漫长的路——原来他们是不同的。御道本就打扫得洁净无尘,远远的还有宫人手持长柄帚,在阳光下一丝不苟地清扫着。
她并未料到在如此晴朗的天日里会遇到建武皇帝。御道的北面就是翎德殿,此时皇上正坐在御辇上,前有宫人开道,后有侍卫九龙黄伞护驾,一溜人簇拥着。他本来心思略重,懒懒的靠在步辇上,前面青琐茕茕孑立的身影映现在他的眼帘,他不由的直起身,眼望着那身影,眼角的笑纹瞬间漾开来。
青琐听到了宫人的吆喝声,轻轻款款的跪在御道上,耳听得皇帝亲切的声音遥遥而来:“起来吧,丫头。”听见这种称呼,她不禁惊讶地抬头看皇帝。
步辇已经稳稳地落在她的面前,里面的人一身轻松的出来,明黄色的龙袍,象征着皇权威严,目光深沉,脸上却是带着笑意。就是这副她不只一次见过的笑脸,在她的心底深处,这个至尊无上的天子,他是个人,一个慈祥而又随和的人。
皇帝就站在她的面前,灿烂的阳光将他的五官勾勒得分外清晰,声音和悦:“是来看朕的吗?”
“不是,皇上。”青琐老实答道。
皇帝听了却哈哈大笑,笑声激荡在空阔的御道上空:“你应该多来看看朕才是。”他的眼光专注的凝在她的脸上,像在寻觅着什么。接着,加了一句,“你要叫朕父皇。”
青琐这才想起自己太子妃的身份,脸色不由得红了。皇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面露趣色,“朕很喜欢你,所以你不用怕什么。上次看见你踢毽子来着,感觉很新鲜,什么时候可以再过来?”
青琐心里犹豫着,皇帝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他并不点破,只是用轻快的语言道:“在朕的眼里,你只是个小孩子,天真烂漫,淳朴可爱。朕很久没有碰到像你这般纯净的孩子了,很希望你来陪陪朕,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朕谈谈。”
遭皇帝这么一说,青琐心中的忧虑紧张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屈膝应诺着,开心的笑了。皇帝朝跪在后面的宫人示意了一下,有宫人鞠身过来,双手奉上一副长型木块,又恭敬的退下。
“这是腰牌。”皇帝将它交到青琐的手中,“你可以去碧云轩找朕,有了这个,谁都不敢阻拦你。”
青琐双手接过,施礼谢恩。
“皇上起驾啦…”
步辇稳稳地抬起,寂静无声的宫墙狭道,再次响起侍卫宫人喀嚓有致的步履声。青琐手拿着腰牌,眼望着皇帝的步辇越来越远,皇帝还回身朝着她挥手呢。
脚步轻快的出了宫,青琐感觉到自己今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