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树上?”他继续问。“丫鬟。被关在里面了。”青琐答道。他又是一声轻笑:“皇兄宫里也有有趣之处。”
青琐明白他是谁了,这么多天的宫廷生活,她自然知道些皇室内情:“二皇子殿下。”她再次施了礼,急步走开。
天清早在天濂大婚前来过太子宫,看天濂不起劲,他就不再主动过来。因为自襁褓里已丧母,宫中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又都在天濂身上,他一直被人忽视,所以从小养成孤傲冷僻的性情。宫里也只有天濂和他关系近些,天濂昨日约好和他去马围场,等了很久不见踪影,只好来太子宫找他。
眼瞧着青琐一直往前走,他也不再追问,望着她迈过石桥,走到游廊处却被两位迎面而来的宫人拦下了,他看着他们在争执着什么,接着那叫青琐的鼓着腮帮子回来了。
青琐垂头丧气的走着,阑池她是去不成了,太子设了重重关卡,不会让她出去的。眼前煦日当头照,这时候小姐怕是等不了回去了。也不知道她和小姐何时还能见面?只能指望着太子早点放她走,可是,她止住脚步,前面有瀑布在假山上泼撒而下,水波在烈日的映照下,四处轻漾,幻成绮色七彩,耀眼夺目,便忍不住闭上眼睛,摇头,叹息。
这样恍恍惚惚的走着,等她清醒过来,人已经来到了藏书阁。老宫人开心的朝她咧嘴笑着,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忽然的倒头便跪:“参见二皇子殿下。”她一转头,那二皇子原来一直跟在后面。
青琐疑惑的看了看天清,步入了阁内。在里面找了本书,坐在雕窗旁看起来。天清也是一声不响的,并未打扰她,随意的翻弄着。
因到了晌午,晴暖的日头逐渐显热,碎金的光透过轻薄的窗帘照进阁内,映着蒙蒙晕晕的二个人影。俩个人安静极了,偶尔青琐会毫不客气的过去向天清指教,天清也会轻声指点,说得青琐频频点头。
等他们听见老宫人的咳嗽声,才发现太子天濂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阁门外。天清向青琐微微示意,青琐眼看着二人迈向台阶,消失在苍翠的树林间。
天濂从马围场回来已日落西山,青琐在洞房等了他半天,不见他回来。等到月上柳梢头了,只好走到靠近太子寝宫的角门,里面守卫森严,不敢贸然进去,彷徨了一阵,才原路返回。
支开了小翠和小环,正想独自寝下,却见天濂徒步踩着月色进来了。
今夜的天濂与往日不同,仿佛与什么人赌气似的,蹙着剑眉并未吭声。青琐伺候着泡了脚,便急不可耐的问道:“殿下今早可是去见了小姐?”
“我哪来的空闲?”天濂闷声道,“大老远的赶去,却让你一人在此逍遥?”不知怎的,他不想马上说实话。
青琐一听,不免提高了声音:“殿下既然这样,为何将我关在院里?”
“你不是照样出来了?”天濂也扬起了眉,冷笑道,“假如是大开院门让你出来,天清那么冷淡的人会注意上你?”他想起他们在藏书阁你哝我哝的情景就来气。
“我那个清弟今日不知问你问了多少遍了,也不知道你有哪股子的魅力将他迷住了?”他哼哼,“要么明日送你去他那里,搞个贴身丫鬟做做?”
青琐也不甘示弱:“那好啊,奴婢在这里谢过殿下恩典。”说完,竟朝着他郑重谢拜。天濂一见呼的起身,寒了脸,促步走向屏风,甩手摔门而去。
接连三日天濂并未露脸。青琐对天濂不让她去阑池也是耿耿于怀,可又无可奈何。每日在院里闲转着,或者去藏书阁,日子反而清静了,多了些聊懒。特别是暮色下沉后,倚在院门往外张望着,每每怅然而回。
这日院里来了皇宫里的两个宫人,说是皇后请几位娘娘去宫外的孽海楼赏花,叫上太子妃也去。青琐有点情急,左右不见小翠小环的人影,这边两宫人又催得紧,便仓促的梳洗一番,换了玉荷色的衣裙。又觉素雅了点,拿了皇赐的宝石琥珀戒串上,这才跟了宫人出了太子宫。
第十一章 画梁语燕惊残梦
宫外有架缀花檐轿候在门口,一旁站着花白头发的老宫人,连守门的侍卫也恭维的叫着“李总管”。李总管面相肃穆,极是寡言,请了青琐进轿,挥手轿夫抬了就走。
大约走了不到一个时辰,青琐下了轿。仰面一看,前面是三层楼,飞檐高栋,直接云际,上面檐铎丁丁当当的响个不住。隐隐认得榜着“孽海楼”三字,隶书的泥金匾额,映着日光,闪闪熠熠,耀人眼光。
青琐见李总管已向前面走去,便跟着又进了一重花格子的圆洞门,又换了一种景象。一带碧瓦栏杆,环着一所小小的三楹精舍。周围樱桃花正是妩媚,皇后在群花缭绕中端坐在舍檐下,漫不经心的修理着指甲套,看着青琐正要弯膝下跪,轻启朱唇:“拿下吧。”
青琐突感觉到后背被谁猛踢了一脚,整个人扑倒在地,接着又被一股有力的劲提起,双手被紧紧的反扣在后面。
皇后站起身,轻移莲步走至青琐的面前。郁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锋利的指甲套缓缓划过她的面颊:“告诉本宫,柳小姐在哪里?”
“奴婢不知。”青琐扭了一下脸,眼光倔强的看着皇后。“啪”的一声,皇后的巴掌重重的落了下来,在她的脸上烙下几道深紫色的痕。
“臭丫头,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冒名勾引我皇儿!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后冷笑着,锋利的指甲套差点戳着了青琐的眼睛,“快说实话,柳小姐到底在哪?”
“奴婢真的不知道。”青琐咬牙说着。她冒名顶替的事情终于被戳穿了,皇后是如何得知的?她的眼光飘过从舍内闪出的两个人影,心里反倒镇定起来。
又是一阵缄默。皇后的眼光一直落在青琐的脸上,想从那里找到一丝慌乱和恐惧,可是她还是失望了。脸上的紫痕正在逐渐褪去,留下几道淡粉色的印迹,那双毫无畏惧的眼眸正视着她,如一泓清亮的泉水,深不可测又如此的熟悉,像一个人?又像是另外一个人?她的心突然无端的跳个飞快,心虚得低下了眼帘。
“念你是柳家的丫鬟,又年轻幼稚,本宫这次暂且饶你。”皇后冷言道,“下次别再让本宫看见,你现在就滚出去!”说完,广袖一挥,两个宫人推搡着青琐往门洞处走。
“柳爱卿。”望着前面远去的青琐,皇后缓缓开口。后面的柳南天恭手称诺。
“就这样放了是不是太便宜了她?”皇后看了看柳南天和楚士雄,面露愠色,“要不是不想将事情扩大,本宫真想好好教训教训这该死的丫头。”
“娘娘放心,为臣已派人盯着她了,等她一将小女见上面,臣马上将小女捉来见娘娘。”柳南天已是汗颜。
“捉来见濂儿吧。”皇后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楚爱卿,想必你现在还蒙在鼓里呢!真是笨得可以,连亲生女儿被人调包了也不知道。”柳南天急忙称是。
“这事要快,万一让皇上知道了麻烦就大了。”皇后最后叮嘱道,“限你这几日找到芳菲,别让本宫等得心急。”
再说青琐被赶出了孽海楼,外面早有一架马车守候着,俩宫人不容分说将她推上了车。马车夫挥动着马鞭,马车载着她往城中央走。走了一段路,那车夫喝令她下了车,马车扬尘而去,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抛在路边了。
青琐在道上踽踽独行,本想往静云庵方向走,算算要行二十几里路,还没到山下恐怕天色已漆黑,不如明日过去。可是如今两手空空,饥肠辘辘,正是前面茫茫不知路,望不到尽头。
正踌躇着,人已不觉来到花街附近。
此时正所谓太平日久,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宝马雕车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整个京城沉浸在黄昏暮色中,大街小巷流光露影,到处都是歌声、调笑声和丝竹乐器声。
天香楼里的鸨母今日有些累了,唤过丫鬟,泡了杯茶,刚要歇下,红柳进来了,说是今晚的饭又烧糊了。鸨母尖声咒骂了一句,由红柳引着向后院走去。
厨房里胖婆正蹲在灶前烧火,柴草火把又湿,她年迈眼力又不好使,又烧不着,一齐灭了。尽力一吹,被灰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