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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哪桩?
她知道此时她一定要说些什么才能让减少荀真对她的猜疑,“没说什么,当时她劫着我到了那宫墙处时已是强弩之末,失血过多的她,已经没有体力再劫持我,所以才会被我趁机夺去她手中的刀,我问她为什么要杀我的姨母,她说是冯贵妃下的命令……”顿了一会儿,“最后,我气愤之下就将她的头砍了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荀真的目光一直没有停止地在打量着莫华依,要确定她是不是在撒谎?王颖是罪犯,而莫华依当时是人质,所以她杀了王颖是不会被追究责任的。只是这莫华依的话她也只会信个六成,思及此,她淡笑道:“莫华依,你不用对我有如此大的戒心,王颖那是罪有应得。”
莫华依扯了扯脸皮与荀真虚应了几句,荀真嘱她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再回局里,这才起身离去。
等荀真的身影离去,莫华依抽出怀中的一只暗哨与一枚玉佩,眼神复杂地看着,从少女情窦初开之际,她就爱上了七皇子,自此一颗芳心再也不能回到胸腔中,再抬头看向那沓无人影的门口处,她握紧手中的东西,坚定了眼神。
孙大通从枯井找到死尸的事一传扬开来,讨论王颖的事情在后宫当中相当的热烈,而尚仪局的宫女竟去了一半,高级宫女竟有泰半之多的人死于这次的清理事件。
秋风吹过,树上的黄叶掉落在地上,华龙宫里的气氛却是异常的沉闷,宇文泰端坐在两仪八卦阵中,愈见苍老的脸上布满了老人斑,但精神却是出奇地亢奋,“朕已说过,太子的大婚举办过后,就出发前去围场行猎,国师算出那灵狐即将在那儿出现,灵狐之血,凡人饮用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所以你们不用劝了,朕意已决。”
宇文泓是坚决反对这件事的,尤其这是来自被宇文泰亲封的国师——明阳真人,就更令人起疑,赶紧道:“父皇的龙体现在日渐好转,何必去寻那什么虚无飘渺的灵狐?这么一段路程舟车劳顿,儿臣怕有碍龙体……”
“放肆,太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宇文泰起身怒喝,目光凶狠,猜疑道:“太子,你是不是想要朕早些死掉好继承大位?”
第一百零七章 矛盾冲突
从华龙宫出来,宇文泓一直沉着脸,刚才在殿里他指天发誓没有这样想,父皇才平息了怒火,但龙颜始终不展。秋猎寻灵狐之事看来势在必行,若他再大力反对,只怕父皇这回连他都要严惩,丢了太子之位还是寻常,性命也在伯仲之间,刚才父皇眼里闪过的狠辣猜忌,他并没有漏看。
“呵呵,太子殿下无须介意皇上刚刚的举动,皇上的龙体欠安在今年犹为突出,寻灵狐也未必见得就不可行。”宰相柳晋安捋着胡须笑道,只是眼角看了眼华龙宫的死气沉沉,他的眼里也有着一丝疑惑。
宇文泓看了一眼这老奸巨滑的柳相,俊脸上扬起了抹笑容,“孤与父皇是切肉不离皮的父子,哪有做儿子与父亲有隔夜仇的?柳相无须多虑。”若他没记错,刚才在殿里柳晋安也是反对秋猎之行,只是现在再多大臣的发言都不及国师明阳真人的一人之言。
他停了下来凑近身后的柳晋安,“柳相,孤知道这国师明阳真人是你荐的,想来与柳相也应该关系密切才对,怎么会对柳相的发言都不当一回事?孤真的很疑惑,父皇现在眼里心里都只看到国师一人,似乎对柳相的信任也不及从前。”
太子这一番话的心思柳晋安何尝不知道?不就是想要离间他与明阳真人,只是他这一提,他这才发现明阳真人早已脱离了他的控制,心里顿时一惊,老脸上却是一派从容,“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老臣与国师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只是想着他的炼丹之术十分了得,刚好可以为皇上分忧,老臣可是一心只为皇上龙体着想啊。”
宇文泓听他放屁,为他父皇着想,那么母猪都会上树了,只是这个柳晋安行事谨慎,无论他如何暗查,都查不到他背后捣鼓之事的珠丝马迹,此时,扯了扯脸皮道:“柳相倒是对父皇忠心得很。”
“知我者太子也。”柳晋安厚着脸皮笑道,想到自己的孙女即将成为眼前之人的正妃,眼眉一挑道,“太子殿下,心眉已出宫回府,她可是一心一意等着与殿下大婚的日子。”
“大婚之日就要近了,孤保证婚事会如期进行。”宇文泓也心照不宣地道。
这个时候柳晋安故意提他与柳心眉的婚事,无非就是告诉他,他柳家会与他站在同一阵线上,绝对会支持他这个东宫太子问鼎龙椅,这话他姑且信一半,柳家从来不就是可靠的同盟者。
柳晋安对于宇文泓的回答万分的满意,“殿下放心,明阳真人不会坏了殿下的大业,只是他现在似乎越来越嚣张,连老臣也看不惯。”
“那样就好,柳相能者多劳,父皇的安危就系在柳相的身上,大婚后的出行狩猎可容不得出错。”宇文泓拍着柳晋安的肩膀道,父皇忌惮他,所以将秋猎出行准备之事交给了柳晋安,而不是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东宫太子。
虚与委蛇的两人一路聊得倒也“尽兴”,直到宇文泓坐上轿辇离去,柳晋安这才收起脸上的笑容,莫测高深地看着被太监簇拥着离去的宇文泓。
等他回头看着那一身张扬国师道袍的男人走近时,老脸一怒低声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本相不是吩咐过只管给皇上炼丹即可,你整一出寻灵狐的戏码做甚?没事生事。”
一派道家风范的明阳真人瞟了一眼柳晋安,“宰相大人,皇上的身体已经每旷日下,您将我安排到皇上的身边,无非就是想要控制他达成自身目的,若我不说出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只怕皇上早就将我的头砍下来。”
柳晋安被他说中了心思,老脸上不禁提防起来,宇文泓没说错,这个人现在越来越不受他控制,嗤笑道:“本相能让你富贵,名扬天下,也能将你拉下来,遗臭万年,好好记住本相的话,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的警告,本相不喜坏本相大事之人,别以为自己有条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挑衅本相。”一说完,拂着袖子龙行虎步地离开。
明阳真人脸上有受辱的怒火,道袍下的手握紧成拳,柳晋安太小看他明阳真人了,当日他能讨得他的信任从而进宫,今日也能凭着皇上的信任与他斗上一斗。
“仙师?”小童匆匆跑过来。
“何事?”
“金丹就快要出炉了。”
……
东宫,荀真端着太子大婚的衣物踏进内殿,守殿门的小太监原本要拦,但一看到是她即垂下手。
她因此看了一眼小太监,发生了什么事?以前在门前不会安排小太监值守,加快步子进去,却见到内殿里奏折笔砚等掉了一地,而宇文泓却背对着她沉着脸看着窗外。
她的眼里闪过疑惑,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一旁的几上,两眼一睃巡没见着孙大通,不知道这东宫总管太监去哪了?惟有低头将地上之物拾起来准备放回书案上。
正一脸不豫的宇文泓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怒吼道:“放肆,孤不是吩咐不许人进来的吗?全部人都是吃干饭的?现在就不将孤的话听在耳里,信不信孤这就将你们治罪……”
当看到那直起身子脸上错愕的小女人时,他的怒吼声停下了。
而外面的小太监们都赶紧跪下来,“奴才知罪。”
荀真将手中的奏折放到书案后,莲步轻移地上前看着他,“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她很少会看到他将怒火布满表面,至少像今天的样子真的是第一次见。
“没事。”宇文泓皱眉道,“刚才没吓着你吧,这些让外头的人进来收拾即可。”
他越说没事就代表他现在的心里越有事,她上前温柔地环住他的腰,“没有,只是有什么事不能说给我听吗?我或许帮不了你,但却愿意听你说……啊……”
她的身子一轻,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因身子失衡,她吓得双手揽紧他的脖子,正要再度说话,红唇却被他封住,他抱着她走出去,往旁边的偏殿而去。
她看了眼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忙伸手推拒,两唇分开时,低声道:“这里这么多人,你疯了……”
“别说话,真儿,我现在只想与你尽情欢爱。”他道。
他的表情还是很阴郁,而她却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情很糟,心房一痛,顾不上那一群的小太监,主动亲吻他的唇,轻轻地啃咬,细细地研磨。
吻得热火朝天的两人一进到偏殿,等门一关上,衣衫就迫不及待地掉了满地,等挨到大床上时,赤着身子的两人已是打得火热。
荀真觉得他今天的动作很是粗鲁,但仍是咬牙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