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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女子抬头看了看叶小倩,说:“我想借贵庵烧一柱香。”叶小倩觉得奇怪之极,这是来绿竹庵烧香的第二个人。她让青衣女子进去,一面准备香,一面问:“姑娘这么早就来烧香,事情一定很重要了。”
青衣女子说:“我想佛祖保佑一个人。”叶小倩看着她插上香,说:“佛祖会保佑他的。”青衣女子凄然说:“倘若佛祖保佑,我宁可粉身碎骨!”说完合十而拜,心怀虔诚。
叶小倩看着青衣女子的举动,心想她一定是为最至亲的人祝福,她莫名其妙的觉得应该是她最心爱的人。叶小倩不由自主的说:“既然担心,为何不干脆去找他呢?”
青衣女子起身来,无精打采的看着叶小倩,黯然说:“若是能见,我又何必祈求?”说完缓缓往山下走去。
叶小倩看着那青衣女子的背影,心里纳闷的想:她为何不能见自己心爱的人?
那青衣女子正是琴儿,她不过是前往西南刺杀一个叛徒,于路上难掩心头抑郁,到山上寻一古刹,略解心怀。
杏花谷外雪如玉,杏花谷内人随风。但只携手红尘里,何须计较花丛中。
琴儿站在山谷里,看着雪地里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堆着雪人,她知道此行的任务不是轻易就能完成的,玉箫公子莫少刚在江湖上杀人如麻、恶名昭著,武功却是出神入化。琴儿不明白莫少刚为何要流连于这荒凉偏远的杏谷。
她看不清那少女的样子,她也不屑于好奇,象莫少刚这种魔头,一定不是单纯的喜欢她的长相。
莫少刚和冯杏很安静,堆了一阵雪人,冯杏帮莫少刚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莫少刚安详的看着冯杏,这让琴儿觉得他根本不是一个魔头。
琴儿还是不明白,莫少刚为何要背叛天外天——她觉得人力根本无法对抗的强大组织。
这一年里,她醉生梦死的活着,她知道天外天的高手随处都在,天外天的财富天下无双,天外天的势力更是渗入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在武林,她看到了包括夔门寺这样的大派在内的很多门派大大小小人物的死去,她真不明白,莫少刚作为一个资深的杀手,居然敢公然离开天外天。
弦音一曲君知晓,北风送我入云霄。
莫少刚猛然一怔,在冯杏肩上一拍,示意冯杏回到小屋中。冯杏点点头,笑了一笑,翩然而去。
莫少刚转过身,对着琴儿弹琴的方向,说:“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琴儿一面弹琴,一面笑说:“玉箫公子到底还是没有忘记主人的召集令。”莫少刚冷冷的说:“废话少说,我看你入道尚晚,不忍杀你,回去告诉冷秋水,我莫少刚不是她手上的棋子,若要苦苦相逼,休怪我无情,大家鱼死网破。”琴儿淡然一笑,说:“莫大哥,小妹只不过是冷秋水手下的一枚小小棋子,我有什么本事杀你,只不过,小妹和大哥一样,也想离开天外天,我手上有一份东西,或许能帮我们。”
莫少刚问:“什么东西?”琴儿说:“是一份死亡名册,天外天杀的人都在上面,我想用这个和冷秋水作交换,换回我的自由,可我没这个本事,所以来找大哥。大哥,你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冷秋水虽然凶残,可毕竟一诺千金,为何不作个了断?”莫少刚看着琴儿,琴儿凄然说:“我实在不想过这种漂泊不定的生活,强颜欢笑,任人摆布,生不如死。大哥,你可以帮帮我吗?”一时间梨花带雨,惨然泪下。莫少刚问:“名册在什么地方?”
三十七回:幽恨但随风月铸 芳心如焚天涯奔
琴儿擦了擦眼泪,说:“我得手之后,一直藏在落红山庄,等到风波平息,我才敢告诉大哥。”莫少刚沉吟半晌,琴儿说:“庄内现在并无别人,那是冷秋水为了对付白练仙子所安排下来的计划,可惜白练仙子早已前往江南,所以现在闲置未用。大哥何不随我前去,也不过盏茶功夫的事情。”
莫少刚点头说:“好,我且随你看看。”当下二人飞身前往,不多时到了庄内,琴儿带他来到卧房之中,从地板下取出一本名册,说:“这本名册公布了朝廷和武林各派被天外天所杀的人,如果公诸民间,天外天必将受到天下人的谴责,冷秋水也就阴谋暴露,人人得而诛之,她的美梦,也就泡汤了!”
莫少刚打开名册,看着名册上的名字,天色昏黄,琴儿点了灯,问:“大哥,可以吗?”莫少刚抬头说:“这名册就算公布于世,最多只不过引起江湖各派讨伐冷秋水而已,更何况冷秋水可以说这是假的,死了的人是巧合,没死的人会暂停计划,因为这名册上没有关于天外天和冷秋水的证明啊!恐怕对于你我,用处却也不大。我想过了,冷秋水野心勃勃,应该不会在乎我们一两个人,琴儿姑娘若真想离开,就不必顾虑太多了。”
琴儿不觉潸然泪下,泣说:“大哥,你武功高强,倒是无所畏惧,可我害怕,冷秋水杀人不眨眼,赵七霜更是个辣手无情之人,我看过他们处罚人,那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大哥!”她越哭越伤心,莫少刚有些不知所措,安慰她说:“此事容我计较,琴儿姑娘,你别太伤心了!”琴儿哭着说:“大哥,我过的都不是人过的日子,为了杀人,我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我被男人们玩弄,还要过着提心吊胆的杀手生活,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哭倒在莫少刚怀里,继续哭着说:“我去杀的那些人,都是些猥琐邪恶的酒色之徒,他们从来没有把我当人,我必须要等到他们肆意玩弄筋疲力尽瘫倒在我身上之后,我才能下手,我没有一天快乐的日子,我连妓女都不如,妓女尚且有几个知心的客人,有说话的地方,有固定的住所,可我,却随时要去杀人,用我的肉体,用我的痛苦,用我的堕落去杀人,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怕,我怕!”她扑倒在莫少刚宽阔的怀里,莫少刚拍着她的肩头,轻声说:“别伤心,别哭。”
琴儿缓缓抬起头,花枝颤动,万般怜状。她仰视着莫少刚,凄然说:“莫大哥,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莫少刚没有说话,琴儿轻轻在他唇上一吻,动情的说:“我恨这可恶的命运,为什么所有的痛苦都堆积在我的身上,我想要出路,我的出路在哪里,……”她激动的吻着莫少刚,莫少刚急忙推开她,说:“琴儿姑娘你自重!”琴儿缓缓站起身来,摇头痛苦的说:“你看不起我——我知道,我是残花败柳,我甚至根本就不算一个人。”莫少刚正要说话,琴儿猛然抬头,再次拥住莫少刚,大声说:“可我觉得我还活着,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在做梦,还在渴望,还在幻想,真的,我能感觉我的心跳,它在跳,它在告诉我,它要告诉我!”她的话渐渐变成呓语般的呻吟,唇间轻轻滑过莫少刚俊朗刚毅的脸庞,莫少刚觉得像是飘飘欲仙的感觉缓缓袭来,琴儿如同一块温润的玉,渐渐滑过他粗糙的肌肤,他感到浑身如同战栗般莫名的快乐。
昏乱的灯光中,呼吸的声音渐至浑浊,羽衣渐落玉人笑,满眸生辉冰火凝。指尖颤抖舞春梦,唇底浮荡乱纷纶。
琴儿雪白的滑落在床上,那恍若来自灵魂最深处火山喷薄一样的诱惑,放肆的游荡在莫少刚全身每一个毛孔,天地渺茫,只有咆哮的欲望在呼啸呐喊,疯狂盘旋,他的手触到琴儿忽然间如同烈火一样燃烧的肌肤,如同一点火星,点燃他全部残存的理智,呼吸如同铁笼一样紧紧将他困住,他想要挣脱,却迷茫而慌乱,琴儿颤抖的肌肤和颤抖的声音如同一条绳子,牵着他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渐渐奔行,渐渐飞升,云迎面而来,碰撞炽烈,来潮汹涌,像是两条缠绵的巨蟒,此起彼伏,纠缠凝结,恨不能合而为一。
琴儿感到从所未有的激动和疯狂,她刚要伸出手拥抱如同睡梦中炽热的身体,然而忽然间她似乎凝固了起来,一件衣衫飘落在她身上,她浑身不能动弹,只能看着莫少刚缓缓穿上衣衫,轻笑着对她说:“琴儿姑娘,你这一套对我没用,三个时辰之后,穴道会自己解开,我不想杀人,可你也不用作无谓之劳。”琴儿心头的激情瞬间降落到低谷,她狠狠的说:“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莫少刚淡然一笑,说:“我是一个大魔鬼,你就是一个小魔鬼,我看到了我当年的疯狂——不惜一切代价居然是为了杀人,你的这本名册是错的,我当年偷偷录了一本副本,可以给你参考一下。”一本书扔在琴儿身上,琴儿大声说:“你回来,你这个魔鬼,妖怪,你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