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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昧平生,却将我的事情,当成他自己的事情一样,真是让人感动。
她再抬头看林如风时,林如风早已在一群丫头的簇拥下来到林夫人身边,林夫人端详着林如风,点头微笑说:“好,回来就好。小连给你们准备了沐浴更衣的东西,你快带着你妹妹去洗洗,这一路风尘,可累着了。”林如风点点头,说:“娘放心,孩儿一切都好。”
林清源对紫函笑说:“我要去洗澡,然后好好的睡一觉,等过完年,我还要出去玩!”说着欢笑而去。紫函扭头看着大厅,只有小连、夫人和她三人站着。夫人笑了一笑,说:“还是人多点好,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竟然有点高兴了。”小连微笑着,扶着夫人,说:“夫人觉得高兴,小连心里就好受了。送菜的马上就会过来了,我要去准备宴席,夫人很久未能开怀,今日不妨吃点好的。”
林夫人说:“也好,不过始终还要守孝,别太铺张了。”小连说:“夫人放心,只是一桌公子和小姐喜欢吃的菜。”林夫人说:“去吧,我想好好的静一静。”紫函见二人离去,心里一时空空,独自来到院里,小叶正呆呆的看着窗户。紫函问:“你在看什么?”小叶猛然回过神来,说:“我在想,都怪你,你打乱我了,我刚刚正好想到少爷从里面出来对我笑呢。你说,人怎么能这么,这么英俊潇洒呢?他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了。”
紫函一笑,淡然坐在屋内,说:“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小叶,你也别想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做梦对自己不好。”小叶摇头说:“听不懂,不过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准备一辈子在飞刀府!”说完痴痴一笑。
紫函摇头叹息,心想小四不知何时回来。
夜深人静,风冷如画。紫函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传来,想起自己很久不曾弹琴,心中未免有些技痒,循声而出,只见小叶于寒风中痴坐而听,忘乎所以。紫函笑说:“小叶,在屋里也能听琴啊。”小叶根本没听到紫函说话,紫函沿着小道,顺着琴声,渐渐到了一个小亭子,只觉暖香微熏,风烟如画,林如风端坐亭中,风吹衣袂,轻飘如云,浑然不似寒冬凛冽之时。
林如风一曲弹毕,起身笑说:“姑娘,你想弹琴吗?”紫函看着白玉般的琴,点了点头。林如风起身让座,紫函缓缓而坐,轻弹琴弦,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信手而弹,一曲《相见欢》,如流水温柔,脉脉而去。林如风听毕,点头说:“姑娘能忘却心事,可喜可贺。”
紫函抬头看着在亭中踱步的林如风,笑说:“林公子,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是从来就不会有烦恼?”林如风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烦恼就像人的习惯,只有随着人的消失才能消失。”紫函起身来,笑着说:“林公子的烦恼,是不是因为倾慕你的女子太多,无从适从?”
林如风一怔,说:“这倒不是我之所愁,我所愁者,恰恰是人海茫茫,却没有我倾慕的女子。”紫函有些好奇的说:“林公子说笑了,天下女子何其多,怎么可能没有呢,可能是缘分未至。”心中不免有些郁郁,又问:“林公子难道心里有所眷顾?”林如风转身说:“不怕姑娘见笑,我所欣赏的女子,不一定要美貌如花,聪明贤惠,她一定要爱憎分明,敢作敢当,能让我一见倾心。”
紫函心里不免失落,林如风说:“我所见的女子,她们唯唯诺诺,毫无主见,就算心头有话,也不愿说,我不喜欢猜测,我这个人比较直爽,哪怕是最差的结果,我也愿意知道真相,哪怕真相需要我付出沉重的代价。”紫函感觉林如风似乎字字在说自己,心头不免一阵难过,想女人本来就不能字字句句都说出来,那还是什么女人,这林公子看来是故意绝我想念,算了,我也不能奢望,我一无所有,就算和小叶都无从比起,他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岂能造次,作非分之想。
当下神情黯然,幽幽而说:“是啊,倘若果真如此,公子未免烦恼郁结,紫函所行千里,也未见有此种真性情之女子。”林如风笑说:“我也就是说说完完而已,我觉得我还是那种很传统的人,为人之子,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作主,如今自然是母亲操办,可我就是觉得似乎缺了点什么,或许这样的人,世间根本没有。”
紫函淡然一笑,心想这话更让我不再奢求,小连是令堂所选之人,你自然已经心照不宣。当下笑说:“不过紫函还是希望公子能得偿所愿,公子所得匪少,还是要知足长乐,我尝过忧愁和感伤的滋味,它强悍的伴随着这个人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念头,并蔓延滋生,最终赶走你所有的快乐,从此,你变得忧郁、孤独、寂寞、多愁善感,就像是没有见到阳光的树苗,不断的腐烂,烂得彻底,哪怕一点都不想。”
林如风点头说:“多谢姑娘提醒。”紫函心里悲悲的,她看着风缓缓吹来,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似乎一下子,从温暖如春来到雪域冰窟,她淡然说:“我是深陷痛苦的人,所以我明白它对人无孔不入的伤害和摧残。我太了解了,所以我希望公子,能够远离它,能够珍惜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因为它弥足珍贵。”
林如风淡然而立,紫函仰视他伟岸的身形,明白自己纵然倾慕,却始终必须离开,纵然自己不愿意离开。她感到泪水似乎就要流出,每一滴都是悲悲的若有若无,她看着天色,说:“不早了,打扰公子,紫函告辞。”林如风还未说话,紫函已然黯然离去。
还未回到院子里,就听到林清源的声音高兴的说:“找到了找到了,紫函姐姐,小四找到了,江大哥送小四回来了!”紫函心里一颤,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欣喜。她被清源拉着往厅上而去,不错,是小四,他风尘仆仆一脸狼狈饱经风霜的脸依然是那么的憨厚,那么的令人不屑一顾。
小四看到紫函的时候是彻底的惊喜,他几乎是冲了过来,停在紫函面前,惊喜的叫着“小姐”。紫函看到包袱,她对小四是彻底的放心了,他一直在找自己。
林清源四下打量着,问:“江大哥呢?江大哥去了哪里?”小连说:“你说送小四来的人吗?早就走了。”林清源来到门口,只有清风白云,人影了无踪迹。
清源转身,看到紫函和小四正往外走,清源问:“你们去哪里?”紫函笑说:“刚才已和夫人说过了,这么多天一直叨扰贵府,无以为报,紫函找到了朋友,赶着去京城,就不在府上停留了。”清源说:“可是,快过年了,不如过完年再走吧。”
紫函淡然说:“自离家至此,已然近年,我想早点赶路。”清源一笑,说:“是吗,也好。”林夫人已然出来,说:“紫函,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庄内已为你备好马车,既然姑娘执意要走,早日到京城,也可以了姑娘心愿。这是一百两银票,带在身上,或许会有用得着的时候,此去京城人事复杂,没什么事情,姑娘别随便下车,一直走官道便可,当可无碍。”紫函接过银票,轻声说:“紫函无以为报,请夫人再受我一拜。”林夫人急忙扶住,说:“要不是江南山庄最近事情也多,我倒可以派人送你一程,快过年了,姑娘却不得不江湖奔波,实在让人心疼,但愿姑娘终能守得云开。”
紫函上了马车,车香暖暖,小四驾着车,高兴的说:“小姐,我从来没有驾过这么漂亮的车,这车得值不少银子。”紫函掀开车帘,看着渐渐消失于眼中的江南山庄,心里暗想:我此去京城能一路平安吗?林家对我恩重如山,我真能报答吗?如果真的能够得到父亲的认可,我真的能成为公主,我还能再来林家吗?——那些遥远的事情,和我毕竟是相隔太远了,我已经不再抱有希望,或许,这次前往京城,本来就只有一个目的,离开江南山庄。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大雪还在纷飞,车内本来暖暖的气息也渐渐寒冷起来,幸而车上备了狐裘之类的大衣,紫函拿出来,和小四都穿上之后,方才觉得暖和点。
一连行了几日,紫函问:“小四,我们大概走了多远?”小四说:“我也不清楚,等到了客栈,我问问掌柜的,看他们知道不。”
这日来到城里,只觉花灯耀眼,歌舞升平,喜气洋洋,小四下车去一问之下,掌柜的说他们走岔了道,小四被掌柜的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有些糊涂的来到车上。紫函问:“怎么说?”小四说:“好像,好像走错了,……”紫函一惊,问:“什么?难道咱们不是前往寿州,再去开封府?”小四有些不确定的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