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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云颤声说道:“李剑寒,你掳去了我的女儿!”
李剑寒道:“我说过,大人尽可以等京里来人报信……。”
龙腾云神色怕人,道;“李剑寒,你,你要敢动我的女儿……”
李剑寒摇头说道:“龙姑娘看得起我这江湖亡命徒,视我为须眉知己,我怎么会动她,不过龙大人假如对令嫒还有亲情的话,就该带着人回京里去!”
龙腾云一咬牙道:“我连自己的命都能不要,又……”
李剑寒截口说道;“那随大人,只是我劝大人别因为一念固执,亲手毁了自己的女儿,言尽于此,我告辞了!”微一拱手,他转身要走。
只听龙腾云颤声喝道:“李剑寒,你回来!”
李剑寒转过身来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龙腾云白着一张老脸,道:“你让我等京里来人报了信……”
李剑寒笑道:“大人做事真是一步一个坑,使得。”
话落,他便要转身,一名黑衣老者突然喝道:“李剑寒……”
李剑寒淡然一笑道:“怎么?二位莫非想把我留下?”
龙腾云一抬手,道:“让他走!”
那名黑衣老者没再说话,那一声沉喝本来是脱口而出的,他有自知之明,别说凭他两个,就是再来两个也留不佳李剑寒,如今龙腾云这么一说,他还不乐得下台。
李剑寒倏然而笑,微一欠身,道:“多谢大人!”转身往外行去。
适时,左边那名黑衣老人目注龙腾云,龙腾云微一摇头,那名黑衣老者立即向外抬了抬手。
就因为他这一抬手,李剑寒在毫无惊险的情形下,安然走了出去,也安然出了这大院。
李剑寒走了,龙腾云一声沉喝;“传话下去,派匹快马回京。”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
第十四章 变生肘腋
李剑寒回到了居处,石玉屏正在灯下相候,她一见李剑寒回来,愁眉尽展,立即含笑站起:“回来了!”
李剑寒含笑点头:“玉屏,对不起,让你久等,也让你耽了大半夜心!”
石玉屏娇媚横目,含嗔说道:“还说呢,我可真耽心死了,你再不回来,我就闯知府衙门找你去。”李剑寒笑道:“还好我回来了。”
“来,坐下!”
石玉屏温柔而体贴地拉着李剑寒的手,让李剑寒坐了下去,然后端过了一杯开水,道;“没茶叶,没办法泡茶,先喝口水吧。”
真要说起来,只怕这杯白开水比上好的香片还香还甜,至少在李剑寒的心目中是这样。
他接过了茶杯,深深一眼道:“谢谢你,玉屏!”喝了一口。
石玉屏横目娇嗔道:“干什么还客气呀,跟我用得着么?”
这句话,包含的更多。
李剑寒赧然一笑了没说话。
石玉屏扭身坐在了炕沿上,问道:“情形怎么样?”
李剑寒毫不隐瞒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石玉屏冷笑道:“这位九门提督还是怕死。”
李剑寒抬眼问道:“怎么说,玉屏?”
石玉屏道:“他要是不怕死,干什么先用个知府冒充他呀。”
李剑寒微笑点头道:“说得是,玉屏,而事实上他并没有在我掌下就范。”
石玉屏眉条一皱,道:“剑寒,你看有用么?”
李剑寒道;“什么?石屏。”
石玉屏道:“龙姑娘逼他撤人。”
李剑寒道:“以我看应该有用,而事实上他曾说要我让他等家里来了人,而且我也在毫无危险的情形下安然出了知府府邸。”石玉屏道:“那就是说他们相信龙姑娘在你手里,为了龙姑娘他不敢动你,只是,剑寒,万一华少侠没找着……”
李剑寒道:“玉屏,玉麟是个会办事的孩子,他绝不会找不到的。”
石玉屏迟疑了一下,道:“那……京都内廷高手如云,万一……”
李剑寒道:“他们或能难住玉麟,但是玉麟绝不会被他们发现。”
石玉屏沉默了,但旋即嫣然一笑,笑得勉强,道:“那这件事十拿十稳,就算成了,用不着再操心了。”
李剑寒点了点头道:“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重大变化,应该是这样。”
石玉屏微微一惊,道:“你说什么别的重大变化,你是指……”
李剑寒笑道:“事情还没有发生,谁知道,我只是这么说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重大变化的,玉屏,别担心。”
石玉屏又沉默了,半晌,突然螓首一低,轻轻说了一句:“剑寒,时候不早了,睡吧。”
尤其后两个字,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而毕竟李剑寒悉入耳中,他神情一震,不安地点头说道:“嗯,好,你先睡吧,我想再坐一会儿。”
石玉屏抬起了头,娇靥上有一层薄薄的红云,还有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神色,凝目问道:“怎么,还想再坐一会儿?”
李剑寒笑笑说道;“嗯,你瞧,这杯开水我才喝一口。”
话虽这么说,他可没有立即喝第二口的意思。
石玉屏眨动了一下美目,道:“剑寒,那么渴?”李剑寒忙点头说道:“有点,你想,来回跑了这么远的路,那能不渴?”
石玉屏道:“这么说,一杯恐怕还不够。”
李剑寒道:“嗯,嗯,是不够,我恨不得喝上一壶,玉屏,你先睡你的,待会儿我自己倒。”
石玉屏美目又一眨动,道:“剑寒,这杯开水是不是烫嘴?”
李剑寒道:“还好,不,有点,是有点烫,不过没关系,我凉凉,等它凉了再喝。”
石玉屏道:“那别,你那么渴怎么能等,饿好受,渴难挨,好在后面我凉了一壶凉的,我去拿来让你喝个痛快。”说着,她站起来要走。
李剑寒急了,忙伸手一拦,道:“别,玉屏,我喝这个就行了,你累了一天了,还让你这么东奔西跑地忙个没完,玉屏,听我的话,你先睡。”
石玉屏静静听他把话说完,然后问道:“你说完了么?”
李剑寒微愕问道:“怎么?玉屏。”
石玉屏眨动了一下美目,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剑寒,你是嫌我!”
李剑寒一震忙道:“那怎么会?玉屏,你这是什么话……”
石玉屏道:“那你为什么编这么多理由?”
李剑寒脸通红,道:“这……玉屏,不是的,我是……”
石玉屏道:“别忘了,大哥做的主,咱两已经是夫妻了。”
李剑寒红着脸道:“我知道,玉屏,要不我也不会把你带到这儿来住!”
石玉屏道:“这就是了,你既然把我当成了你的新婚妻子,也把我带到了这儿来住,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李剑寒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玉屏,你坐下,听我慢慢说。”
石玉屏很听话,依言坐回了炕沿上,坐定,她抬眼说道:“你说吧。”
李剑寒又沉默了一下,道:“玉屏,大哥做的主,凭一句话,咱们成了夫妻,这儿也就等于是咱两的新房,按情按理,咱们该没有任何顾虑地同床共枕,渡过这新婚第一夜……”
石玉屏红了娇靥,垂下了螓首。
李剑寒接着说道:“无如,玉屏,我总觉得太委曲你……”
石玉屏低低说道;“你这话……”
李剑寒道:“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尤其对一个姑娘家,我不赞成就这么草草了事……”
石玉屏道:“剑寒,咱们都不是世俗人!”
李剑寒道:“固然,玉屏,俗礼不必拘,但却不可简得近乎废礼。”
石玉屏道:“大哥做的主,你能说这不合礼么?”
李剑寒道,“我不敢说这不合礼,但我要说大哥的本意只是让咱们两个处在一起方便些,你我名份虽定,而这洞房花烛,新婚头一夜,我却愿等到异日回家之后,或在某地定居之后。”
石玉屏道:“这就是你的理由?”
李剑寒道:“我不瞒你,玉屏,还有!”
石玉屏道:“你还有什么理由?”
李剑寒道:“还有就是素梅,虽然在我心里没有正侧大小之分,但至少我跟她订情在前,怎么说都应该等咱们三个相聚之后。”
石玉屏道:“没有别的理由了么?”
李剑寒道:“没有了,玉屏,我不愿让人说我,更不愿让人说你,请相信我,我绝不是嫌你!”
石玉屏香肩突然一阵耸动。
李剑寒明白是怎么回事,忙道:“玉屏,你生气,你难受……”
“不,剑寒!”石玉屏摇头说道:“你让我敬佩,也让我……按理按情,你可以名正言顺,轻易地占有我的身子,可是你没有,也不愿这么做……”
李剑寒道:“玉屏,别这么说,我只认为这是我应该的。”
“不,剑寒!”石玉屏摇头说道:“你不知道,剑寒,你不知道……”
李剑寒讶然说道:“玉屏,我不知道什么?”
“没什么。”石玉屏微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