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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虎脸上有羞愧色,道:“大哥,谢谢您,我懂了,可是人人都瞧不起我……”
李剑寒道:“那要看是谁看了,就拿李剑寒来说吧!在扛湖上,他是个人人翘拇指英雄侠客,在官家眼里,他就等于是个匪类,也许有人看不起你,可是在我眼里,你是个有出息,有志气,有血性的小伙子。”
大虎眼圈儿都红了,道;“谢谢大哥,您的意思是说,只要自己抬得头,挺得胸,不用管别人拿你怎么看,对么?”
李剑寒一点头道:“对,大虎……”
丧门神突然说道:“好一番大道理,怎么越扯越远了,老云,大虎的房子,你到底是住不住呀?”
李剑寒道:“我不说过了么,住。”
“那好,”丧门神一点头,道:“待会儿我找老铁,另外再找几、个人给你收拾房子去。”
李剑寒忙道:“别,丧门神,好意心领,我不愿意多让一个人知道,更不能让那些大内鹰犬知道,这道理你该懂。”
丧门神呆了一呆道:“不错,可是房子多年没人住,总该洗洗擦擦……”
李剑寒道:“我跟玉屏自己会动手。”
丧门神倏然笑道:“这倒好,两口子自己收拾新房……”
李剑寒道:“别开玩笑,丧门神,记住,别给我说出去!”
丧门神道:“这你放心,我又不是个长舌妇!”
李剑寒道:“我倒不怕什么。我只怕万一我有事出门的时候,玉屏一个人在家……”
丧门神机伶一颤,忙道:“你放心,老云,我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李剑寒一点头道:“那就好,万一你跟大虎有什么事,别找我,找东院的活报应华老去,他是自己人,找他跟找我没什么两样,我走了,你两个聊聊吧!”说着他站了起来。
丧门神呆了一呆,道:“老云,你什么时候跟华老攀上了交情?”
李剑寒笑了笑道:“他看得起我,我差点忘了问了,大虎,你那房子上了锁了么?”
大虎点头说道:“上了锁了,钥匙寄放在车行里……”
李剑寒道:“我不是要钥匙,让它锁着更好,我进去不必从门里,大虎,你那房子有什么特征,好认么?”
大虎道:“您什么时候搬,我带您去……”
“别,大虎。”李剑寒道:“我要是能让你带着去的话,我就让丧门神找老铁去帮忙收拾房子了,你把特征告诉我就行了。”
大虎道:“那……大哥,那条胡同里,只有那扇门是锁着的,锁都长了锈,跟刚锁的不同,一看就看出来了。”
李剑寒点头说道:“那好,你歇着吧,我走了。”
他可是说走就走,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屋子里响起大虎的话声:“大哥,我不送了。”
李剑寒应了一声:“跟我还客气?躺躺吧,伤刚好,坐久了不好。”
他走了,他打算去找赵子彬,可是又不愿轻易进赵家后院去,所以他只有先去找拜兄华子鹤,然后让华子鹤去找赵子彬。
其实他弄错了,赵子彬身为总管,怎么会一天到晚老待在后院里。他往东院走,刚转过一条回廊,迎面来了个人,这个人是姑娘赵佩芳,真是冤家路窄。
李剑寒打心里厌恶她,眉锋一皱,就要折向一边避开她,岂料赵佩芳也看见了他,当即叫道;“李爷,请等等。”
叫了这么一声后,她急步走了过来。
李剑寒眉锋皱深了三分,只好站住了,容得赵佩芳带着一阵香风走近,他淡淡开口说道:“原来是赵姑娘,有什么事么?”
赵佩芳美目凝注,两眼看上去有点红,不知是夜里没睡好,还是要害眼,她道:“我正要找李爷。”
李剑寒轻“哦”一声道:“赵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赵佩芳迟疑了一下,道:“有两件事我认为该跟李爷解释一下。”
李剑寒道;“什么事值得姑娘解释?”
赵佩芳道:“李爷假如方便,请跟我到偏院去去。”
李剑寒道:“赵姑娘,我还有事,有什么话请在这儿说好了。”
赵佩芳脸色微变,凄然说道:“怎么,李爷讨厌跟我说话么?”
李剑寒淡然说道:“那怎么会呢,要是的话,姑娘刚才叫我大可以装没听见,或者是干脆来个不睬不理……”
赵佩芳道:“李爷不是那种人,就是心里再厌恶一个人,表面上也不会带出来的。”
李剑寒道:“姑娘要这么说,我就没有办法了。”
赵佩芳道:“那么李爷请跟我到偏院去去。”
李剑寒道:“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说?”
赵佩芳道;“李爷为什么不愿跟我到偏院去?”
李剑寒道:“不是不愿,我刚说过,我有事……”
赵佩芳道:“我是怕在这儿跟李爷说话,万一让人瞧见,传到石姑娘耳朵里,会让二位之间起……”
李剑寒淡然一笑道:“赵姑娘如果是为这的话,大可以放心,玉屏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再说只要自问无愧于心,又何必怕别人怎么说?”
赵佩芳脸色微变,道:“石姑娘到这儿来前后没有几天,李爷竟对她了解得这么清楚……”
李剑寒道:“了解一个人不必观察太久,从一些小地方就可以看出来,她还有一点可贵的长处,从不计较别人对她怎么样!”
赵佩芳脸色再变,道:“这么说来石姑娘的确是位令人敬佩的十全十美奇女子。”
李剑寒道:“称奇毫不为过,十全十美那是姑娘过奖,这世上,还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人。”
赵佩芳道:“这么说石姑娘也有短处?”
“当然,”李剑寒道:“她的心肠太软了,也就是常说的‘妇人之仁’,总有一天她会吃人的大亏的,这就是她的一个短处。”
赵佩芳道:“的确,心肠过软是往往会吃人大亏的,不过以我看这该也是石姑娘的长处,俗话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卫聪刺,两者不为毒,最毒妇人心’,一个女人家心肠软一点总是好的,就凭石姑娘,这句话就该不攻自破。”
李剑寒道:“赵姑娘,这句话是指有些女人家,并不是指所有的女人家!”
赵佩芳强颜一笑道:“多谢李爷教我,李爷既不愿跟我到偏院去,就请进这间屋来坐坐吧!”
她转身推开了身边的两扇屋门,回身说道:“李爷请。”
李剑寒往屋里打量了一眼,只见这是一间空屋子,什么摆设都没有,四壁空空,可是打扫得非常干净,他问道:“赵姑娘,这儿是……”
赵佩芳道:“这是赵家待客之处,万一远道来了客人,东西两院满了,这间屋也可以住,增点摆设就行了。”
李剑寒点了点头道:“非得进去谈么?”
赵佩芳道:“李爷,这间屋子不会吃人。”
李剑寒双眉微扬,道:“姑娘用不着激我,先请。”
赵佩芳道:“那么我有僭。”迈步行了进去。
李剑寒跟着她进了屋,赵佩芳顺手掩上了门。
李剑寒为之眉锋一皱,但他没有说话,转过身来静待赵佩芳说话,赵佩芳往前走了几步,离李剑寒很近,道:“李爷,如今这儿只有我跟您两个人,我可以把话说出来了……”
李剑寒道:“赵姑娘请说,李剑寒洗耳恭听。”
赵佩芳道:“李爷太客气了,听起来令人有生份之感……”
李剑寒没说话。
赵佩芳接着说道:“首先我为昨夜的事致歉,听我爹说,昨夜李爷跟石姑娘到后院去了,可巧我睡得早……”
李剑寒道:“赵姑娘,致歉两个字,我跟玉屏不敢当,这是常有的事,赵姑娘不必耿耿于怀,也根本就不该提,是我跟玉屏去得不是时候,假如早去一刻……”
赵佩芳道:“李爷这么说,听起来更让人不安。”
李剑寒道:“赵姑娘更让我跟玉屏不安,李剑寒在此是客,玉屏来住更显唐突打扰,又让赵姑娘为她受了伤……”
赵佩芳道:“李爷是赵家的救星,别说石姑娘是来找李爷的,就是不是来找李爷的,赵家的任何一人也该维护她的安全。”
李剑寒道;“谢谢赵姑娘,我跟玉屏感激。”
赵佩芳强颜一笑道;“真是啊!到底是一对儿,李爷总是一句一个我跟玉屏,听起来令人羡煞妒煞什么时候喝二位的喜、酒啊?”
李剑寒道:“我认为这是应该的,至于后者,为时尚早,到了时候我跟玉屏一定会请赵姑娘喝一杯水酒。”
赵佩芳强笑说道:“我先谢谢了……”
李剑寒道:“赵姑娘别客气,我刚才听姑娘说还有一件事……”
赵佩芳满面幽怨,深深一眼,道:“李爷大概是不耐烦了,是怕石姑娘一人儿在房里孤单,寂寞急着回房去陪她么?”
李剑寒淡然一笑道:“没想到赵姑娘也会开这种玩笑……”
赵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