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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寒道:“我的师父同他的师父,是同门师兄弟,我的师父居长,只因为我那位师叔性情高傲怪异,跟我师父合不来,后来脱离了师门自立门户,阴太常就是他唯一的徒弟。”
巴海很紧张,说道:“原来你跟我家老主人还有这种关系,既是这样,那怎么好……”
李剑寒道:“我已一忍再忍,如今已经是不得不了,阴太常他不把我当师弟,我也只有不把他当师兄了。”
巴海道:“师兄弟间有什么话不好说……”李剑寒道:“劫掳龙姑娘,以歹毒暗器对我,几乎要了我的命,阴太常他不闻不问,这还有话好说么?”
巴海道:“老主人做事有时未免过了些,可是……”
李剑寒道:“岂止过了些,你跟随他多年,阴家的作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即使我不动他,也总有一天会有别人动他。”
巴海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候,李剑寒拿起一枝鸡骨突然挥手向窗外打去,听听窗外响起一声痛呼。
巴海一惊连忙站了起来。
李剑寒伸手将他按了下去道:“别动,屋里黑,他们可看不清楚你是谁,你一动他们要把你当我那可就惨了。”
巴海一凛,没敢再动。
李剑寒随即扬声说道:“几位可愿意进来喝杯水酒?”
屋外传来一声厉喝:“小子,你给爷滚出来!”
李剑寒道:“我难耐外边风大雪寒,几位要是有雅兴的话,不妨进来坐坐,喝杯水酒,要不然的话我……”
抓起酒杯向身后打去,同时抬手一掌把巴海推个人仰椅翻,摔倒在地上,呼地一声,一物从巴海坐处打过,砰然一声打在地上,屋后也响起一声惊叫。
这一连串的变化快捷如电,间不容发,李剑寒若是迟一点把巴海推倒,巴海非伤在那暗器下不可。
巴海心里明白,翻身滚进李剑寒道:“谢谢你,李……李爷。”
李剑寒道:“我没说错吧,暗器没长眼,也说不定他们打算把咱们两个一起收拾了。”
巴海道:“这……来的人恐怕不少!”
李剑寒道:“五个,前面三个后面二个……”
又抓起一把骨头向屋后打去。同时长身而起,直扑屋门,砰然一声,棉布帘掀动,一条黑影带着寒风冲了进来,正好碰上李剑寒,李剑寒抖手一击,喝道:“现在进来迟了,滚出去!”
一声闷哼,那条人影整个人飞起摔了出去,把一块棉布帘都带走了,只见他被棉布帘裹住,在雪地上滚出了老远。
这下这酒肆门连个挡头也没有了,屋里看外面可以看得很清楚,只见适才那黑影翻身站起,踉跄着往一旁遁去,别的没见人影。
忽听巴海轻叫说道:“是窦爷……”
李剑寒道:“谁?”
巴海低低说道:“第二关的窦南,此人一身横练功夫……”
李剑寒道:“怪不得能硬挨我一下……”
砰然一声,后墙门开了个洞,一个高大黑影带着四射激扬的灰土干草掩了进来,李剑寒双眉一扬,喝道:“你也给我滚出去。”
闪身迎了过去。
那高大黑影沉喝道:“小子,你天大的狗胆。找死!”忽地一掌攻了过来,掌力好不雄深威猛。
李剑寒手掌一抖,硬迎了上去,砰地一声,那高大人影踉跄后退,一下子撞在后墙上,为之一阵摇晃。
那高大人影够结实,这一下他不在乎,身子一挺,又扑了过来,这回他手里多了一柄钢刀,刀光一闪,向着李剑寒当头劈下。
李剑寒先见刀光一闪,再听金刃破风声,心里当然明白,身形一闪,矮身抓起他那行囊,一抖,一柄长剑又转在手中,反腕一剑,一挑一挺,那高大人影痛呼一声,钢刀落了地,他则飞快地后退从那墙洞里侧身射了出去。
李剑寒的剑术独步江湖,傲夸天下,他一剑伤敌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他眼见那高大人影退去,立即收剑问道:“巴海,此人是谁,内力不差!”
巴海道,“四关的马文,外号‘神力霸王猛金钢’。”
李剑寒道:“真是,人如其名!”
反手振腕,长剑往后一捋,一阵叮当澈响,蓝汪汪的牛毛状物掉了一地,李剑寒道:“好狠毒的东西!”
巴海低低说道:“这是三关‘千手阎罗’的‘蜂尾针’……”
李剑寒道:“阎罗称千手,此人可知,蜂尾针不是阴小卿的么?”
巴海道:“少主的蜂尾针就是他教的。”
李剑寒双眉陡扬,霍地转身过去,扬声喝道:“那位是千手阎罗……”
只听门外响起个阴侧侧的话声:“老夫就是,干什么?”
李剑寒道:“请站在明处说话。”
那阴恻恻话声冷笑说道:“好主意,你小子躲在暗处,却叫老夫站在明处。”
李剑寒道;“你要是胆怯,自可不必往明处站。”
“胆怯,哈哈!”那阴恻侧话声一声冷笑道:“老夫生平最怕激……”
门外雪地上一花,再看时,几丈外雪地上又多了个瘦瘦小小的黑影,只听他说:“老夫站出来了,你……”
李剑寒闪身抖剑扑了出去,只听门外一声惨号,惨号之声未落,李剑寒已退回屋里,门外雪地上那瘦小人影一声倒地,一片黑忽忽之物从他身上流出,在雪地上向四下蔓延。李剑寒这一手奇快若电,几乎到了御剑飞行地步,这么高的剑术,放眼江湖还找不出第二个。
门外那另外几个显然是被震住了,久久未闻动静。
倒是屋里巴海吃惊地开了口:“李爷,您杀了人!”
李剑寒道:“他该教阴小卿学点好的!”
巴海道:“就因为他教了少主一手‘蜂尾针’,少主对他另眼看待,简直就把他当成了师父,您如今杀了他,只怕……”
李剑寒道:“我就是不杀他,阴小卿也未必会善罢甘休,再说我既然来了,也没有打算善了……”
扬声笑道:“千手阎罗就是个好榜样,我不愿多伤无辜,劝你们速速回山叫阴小卿把龙姑娘送下山来……”
只听有人沉声说道:“做你妈的好梦,一命换一命。你拿来吧!”
由门边闪出一条人影,疯狂一般地撞了进来。
李剑寒目力过人,一眼就看出是那位刚才挨了他一掌的窦南,他也看得清楚,窦南手里握其一物似剑又像钩的奇形兵刃,当下他也不得再说,立即一挥掌中长剑往前递去,口中并喝道:“姓窦的,你留神。”
窦南倏地退向后去,睁着一双圆眼道:“你知道我。”
李剑寒道:“别忘了,我这儿扣有两个人质。”
“那好。”窦南厉笑一声道;“咱俩交个朋友。”
一挥那奇形兵刃,闪身扑了过来,寒光一闪,直取李剑寒胸腹重穴,出手既狠又辣。
李剑寒长剑一吐一绞,喝道:“我不愿伤你,滚。”
“哼”一地声,窦南掌中奇形兵刃,向旁荡了开去,他这奇形兵刃不但奇形,而且用起来也奇,忽地一声突然由中弯曲,尖端直向李剑寒眉头点到。
李剑寒不防有此,回剑招架为时已迟,匆忙间塌肩停步,横里躲闪,却仍嫌稍慢“嘶”地一声,井林的那件皮袄从肩头到手肘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再长分毫李剑寒这条膀子非废不可。
窦南一招得手,信心与勇气陡增,厉笑一声道:“小子,我还当你真神气,原来你不过如此。”奇形兵刃一围,拦腰扫了过来。
李剑寒不敢大意了,跨步一闪,握腕出剑,刹那之间攻出三剑,逼得窦南连后退,眼看就到了门边只听外面一声,沉喝:“老窦,我来帮个忙。”
一条人影破室掩了进来,带着一片劲风,向着李剑寒当头挨到,随声窦南笑道:“你早该进来了,这小子不难收拾。”
奇形兵刃一挥,攻向李剑寒下盘,这一来一上一下,威力大增,李剑寒被逼不得不退了几步。
这一退,那两个得意了,如影随形地逼了过来。
李剑寒双眉陡扬,长剑一挥,刹那六剑,惨呼惊叫声中,窦南那奇形兵刃坠地,人抱着胸口,眨眼退了出去,刚出门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一歪倒下,没再起来。
雪地上亮,看得清楚,他胸口一个血洞,正在冒血。
那另一个手握着右肩,楞楞地站在那儿,垂着的那只手里,握着一把长逾四尺的弯刀。
李剑寒冷然一笑道:“你还等什么……”
那人如大梦初醒,猛然一惊,腾身倒射了出去。
李剑寒没近击,要有杀他的意思,刚才再出一剑就了帐了,他缓缓垂下了掌中长剑。
只听巴海性情地问道:“李爷,窦南也完了。”
李剑寒“嗯”了一声。
巴海道:“只剩三个了。”
“不,”李剑寒道:“只我一个了,那马文跟刚才此人一个伤腕一个伤肩,已经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