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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鹤出奇的平静,微一摇头,道:“没什么,二弟,让我先见见主人他……”
这话刚出口,陈太极抢过来便一抱拳:“陈太极见过华大侠跟时大侠。”
时迁一咧嘴,道:“侠?新鲜,我也算个侠么,这倒是头一回听人这么叫我!”
华子鹤道:“陈大爷,救命之恩华子鹤感同身受,不敢言谢……”
陈太极“唉哟”一声道:“华大侠,您这是折煞陈太极,我怎么敢当……”
华子鹤一指李剑寒道:“您是他的陈大爷,就是我的陈大爷。”
陈太极还待再说,时迁那里插了嘴;“追魂手,不请我们屋里坐坐么?”
陈太极连忙往里让,进了上房,他一边让座,一边叫道:“丫头,出来给贵客们倒茶。”
时迁点头说道:“对,对,让我们瞧瞧你的女儿。”
垂帘掀动,秀姑走了出来,两眼有点红红的,她懂事,上前先给华子鹤、时迁见了一礼。
华子鹤答了一礼,时迁却“啧”“啧”有声地赞不绝口:“陈老儿,有这么个好女儿,堪慰平生了,你还求什么。”
陈太极忙谦笑说道:“时老夸奖了。”
时迁瞧着秀姑笑问道:“姑娘,听那快嘴的小子说,这该揍三个嘴巴的李剑寒拉了你,惹了你,是么?不要紧,我老人家给你出气……”
秀姑脸一红,低下了头,道:“不!老人家,是我太任性。”
时迁眉峰一皱,道;“我想找机会整整他,你怎么不捧场?”
华子鹤笑道:“偷儿到那儿都是那张嘴……”
时迁老眼一眨道:“有什么关系,这儿又不是别处,换个地儿你让我说我还懒得说呢,咱们是初次来,李二爷跟陈老儿早有一段不平凡的交情了。”
陈太极接口说道:“说得是,说得是。”
“听!”时迁望着华子鹤道:“我说的话就中听,你能么?”
华子鹤摇头说道:“我不行,你是全仗那张嘴的。”
一句话听得大伙儿都笑了。
笑声中,华玉麟望着李剑寒问了这么一句:“二叔,您的伤全好了么?”
笑声立住,时迁望了华玉麟一眼,道:“小子,杀风景。”
李剑寒淡然一笑道:“好了,全好了,陈大爷亲手为我疗伤,秀姑端汤送药更忙,那能不好。”
时迁点头说道:“嗯,这句话倒还中听。”
秀姑飞快地白了李剑寒一眼。
时迁道:“瞧见了吧,姑娘气消了。”
秀姑红透耳根,低下了头。
当然,这是一阵欢谈,这一阵欢谈一直持续到远处传来鸡鸣了三更,谈的全是无关痛痒的轻松事。
望望透窗的天色,华子鹤向时迁递过个眼色。
时迁他看见了,可是他装没看见。
华子鹤忍不住又递过一个眼色,时迁突然说道:“红脸的,别冲我挤眉弄眼了,你机灵,我也不傻,怎么,好人全让你当,恶人却要我做,我不干。”
大伙儿听得一怔,李剑寒口齿启动了一下,没说话。
陈太极却突然站了起来,道:“世上无不散的筵席,就是几位不来,李大哥在这儿也待不了多久了,正经大事别耽误,以后还有见面的日子,我送客了。”
华子鹤那张老脸更红了。
时迁呆了一呆,道:“陈老儿,你让我时迁佩服。”
陈太极淡然一笑道:“我只求事了之后咱们再聚聚。”
时迁一拍胸脯,道:“一定,我担保,只要事了后还活着,来的仍是这几个。”
陈太极含笑抬手,道:“诸位请吧!”有他这句话,大伙儿全站了起来。
华子鹤头一个走了出去,接着是时迁跟大虎,李剑寒在最后,他望着陈太极父女,强笑说道:“陈大爷,秀姑,事了之后我会再来的。”
陈太极笑道:“不来也得来呀,别耽误了,走吧。”
秀姑低着头,没说话。
李剑寒口齿启动,欲言又止,忽一抱拳;“那么,陈大爷,我告辞了。”转身行了出去。
陈太极道:“走,丫头,跟爹送送你李大哥他们去。”
他送了出去,秀姑却仍低着头没动。
出了竹篱,彼此各道保重,每个人都看得见,陈太极身后空空,秀姑没出来,但每个人都没说破。
别了,在月色中分了手,大伙儿一路默默地到了河边,并没什么了不起的事,可是大伙儿都没说话,似乎心情都够沉重的。
上了船,离了岸,时迁突然叫了一声:“我的天哪,憋死人了。”
这句话应该能逗人笑,可是没一个笑。
虽然没笑,但并不再静默下去了,李剑寒开了口:“大哥,素梅有消息么?”
华玉麟立即说道:“二叔,我有素……”
李剑寒道:“小麟,没人问你,你别多嘴。”
华玉麟没再说话,华子鹤接口说道:“偷儿说的,素梅被石家派专人送回去了。”
李剑寒“哦”地一声道:“石玉倒颇像个信人。”
华子鹤道:“也没什么,利用价值没了,动既不敢动,留着终必扎手,不如乐得做个好人,把她送回去。”
李剑寒没说话。
华玉麟满脸犹豫神色地道:“二叔,有件事儿我认为该让您知道一下。”
李剑寒道:“什么事?”
华玉麟道:“二婶儿跟阴小卿走了。”
李剑寒淡淡问道:“小麟,你说谁?”
华玉麟毅然说道:“二叔,我说二婶儿。”
李剑寒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原在我意料之中。”
华玉麟道:“可是还有别的您没想到,也不知道。”
李剑寒道:“还有什么别的我没想到也不知道!”
华玉麟就把自己上抱犊寨,一直到被打下河里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李剑寒淡然问道:“你对我说这些干什么?”
华玉麟道:“二叔,我以为您不会不明白。”
李剑寒道:“你以为我该明白什么?”
华玉麟道:“您该明白,二婶是怕阴小卿向我下毒手。”
李剑寒道:“是么?小麟。”华玉麟道:“二叔,是不是您该明白。”
李剑寒道:“我明白,怎么?”
华玉麟道:“您既然明白这一点,就该明白二婶儿不是真心跟阴小卿。”
李剑寒道:“那么你以为她是为什么跟阴小卿。”
华玉麟道:“二叔,您该明白。”
李剑寒道:“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华玉麟道:“二婶儿是打算牺牲自己,替你报仇。”
李剑寒道:“你认为是这样么?小麟。”
华玉麟双眉微扬,道:“二叔,这是我的看法,我敢拿性命担保!”
李剑寒淡淡说道:“也许你的看法是对的……”
“二叔,”华玉麟道:“不是也许,是一定,我敢拿性命担保!”
李剑寒淡然一笑道:“这句话该让她听听,小麟,你对我说这……”
华玉麟道:“小麟只求您相信……”
李剑寒道:“我没说不信。”
李剑寒道:“我没说不信。”
华玉麟道:“那么我以为您该赶快截阴小卿去。”
李剑寒微一点头道:“是该,无如赵姑娘还在石家,我不能不对泉下的友人作个交待。”
时迁突然说道:“二爷,你别担心赵姑娘了,人家如今过得很好。”
李剑寒转望时迁,道:“时老,她过得很好?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时迁冷笑说道:“如今人家是石家的少奶奶了,就是这意思,你明白么?”
李剑寒一怔道:“她成了……谁说的?”
时迁一指自己鼻尖,道:“我说的,我亲眼看见的,算数么?够么?”
李剑寒道:“真的,时老?”
时迁一指华玉麟道:“要我跟这小子一样,拿性命担保么?”
李剑寒转望华子鹤,华子鹤微微点了点头。
李剑寒双眉陡扬,道:“赵佩芳她怎么会……”
时迁冷冷说道:“这世界上让人难信的事儿多着呢!”
李剑寒神态稍缓,缓缓说道:“那么,纵然赵佩芳如今成了石家的少奶奶,赵家满门近百口也不能白死。”
时迁道:“赵家满门近百口,当然不能白死。”
华玉麟突然说道:“二叔,您的意思是说要先替赵家人报仇?”
李剑寒道:“难道你认为不该?”
华玉麟道:“我没说不该,只是二叔,您知道,一旦让二婶跟阴小卿到了长白,那后果……”
李剑寒缓缓说道:“小麟,截阴小卿是我的私事,找石家是为朋友,你说我该顾那一桩,把那一桩放在前头?”
华玉麟道:“二叔,找石家可迟可早,截阴小卿却刻不容缓……”
华子鹤突然说道:“二弟,可容我插句嘴?”
李剑寒道:“大哥尽管请!”
华子鹤道:“我只有一句话,小麟说得有理。”
李剑寒道:“这么说,大哥也要我先截阴小卿?”
时迁道:“要你先截阴小卿的又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