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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打开后,玉连城第一眼不是看到公主,而是李略。李略在车外,这是让他始料不及的,看见李略陡然僵直的身体,他能明白他内心的感受,那天在狩猎场上,他看到他们俩拥在一起时,便是同样的反应。惊讶、震动、难受、郁闷、痛楚……心绪百转千回,却又全然说不出口,此时此地难为情。李略的反应,没来由地,让玉连城心里有种快意感。无论用哪个标准来衡量玉连城都不是坏人,但这一刻,他的真实反应就是如此。没法子,人性就是这么复杂,再好的人也会偶尔有一掠而过的阴暗心理。
一时间四个人都无言,只是默默相对。最后是晴阳公主先回过神来,按捺下满心的风起云涌,若无其事地含笑道:“驸马,原来你有客人在车上。我的马车坏了,想要搭乘你的车辆一同回去,不知可方便?”
“当然。”玉连城也恢复正常神色,惯常的含笑以对,起身下车,阮若弱赶紧跟着下车。“也不是什么外客,公主,这位是我表妹阮若弱。”
晴阳公主定晴看住阮若弱:“原来是舅父家的女孩儿。”
“给公主娘娘请安。”阮若弱规规矩矩地行礼。
“自家亲戚,不必拘礼。”晴阳公主连忙扶起她,“咱们这样的人家,亲戚间走动得不多,不介绍都不认得。以后你若有空,就多来驸马府走动走动吧。”
“是,公主娘娘。”阮若弱口里答着晴阳公主,眼睛却不自觉地去睨一旁的李略。敏锐的公主顺着她的眼光一看,这才发现李略脸色有异,心里顿然一震,难道他们是认识的?难道……这位表妹就是李略的意中人?
李略避开阮若弱的目光,转头对晴阳公主道:“公主,那我就不再远送了。”
“那好,谢谢你送我这一程,现在不耽误你了,赶紧去礼部办你的差事去吧。”公主虽然看出了几分情形,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地同李略说话。
李略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自己的马车,驾车离去。阮若弱心中大急,这误会不当场解释清楚,让他这样别扭下去,麻烦就更大了。于是忙不迭地向公主告辞道:“公主娘娘,我出来很久,该回去了。不打扰您和表哥了。再见。”话一说完,也不等人家的反应,就急急跑开了,她要去追上李略。一直细细留意他们神色的晴阳公主,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地急急走开,原本只是猜测之意的眼睛里,换成了确信无疑。再瞥了一旁怔怔看着阮若弱离开的玉连城一眼,一对清明双眸顷刻如烟笼雾锁……
虽然李略的马车就在前头不远处,但阮若弱为着避开公主一干人。只能从一条小巷穿过去,站在他必经的下一个路口上等。马车哒哒驾来的时候,她双手一张挡到路中间:“停停停。”
秦迈应声停车,阮若弱跳上车,打开车门钻进去。李略面沉如水,两道黑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嘴唇也抿得紧紧的,看见她进来,也不搭理,一味地生闷气。阮若弱上前哄他:“李略,我不过是跟玉连城在车厢里说说话,又没干别的。你这么气鼓鼓的干吗?快消消气消消气。”
李略还是不肯说话。阮若弱又道:“李略,你别这么孩子气,我总是要跟人交往的,不可能从今往后,除了你之外,我不能再和别的男人相处谈话了吧?”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六十七节(3)
李略抑制不住了,忍无可忍地吼起来:“这不是孩子气,这是一个男人本能的反应。我知道你会是清清白白的,但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和另外一个男人坐在马车里私语,而且那个男人对你有爱慕之心。你们这样在一起,能和一般的相处相提并论吗?我看见了心里能舒服吗?”
在一起这么久,李略从来没有大声对阮若弱说过一个字,现在这样的发作,让她吃惊之余,也不免气恼:“李略,你这么凶干吗?我还没有红杏出墙呢,你就这个样子!等到我行差踏错的时候你再来发脾气吧。”话一说完就转过身去推车门,怒气冲冲地大喝一声:“秦迈停车!”
秦迈隔着一扇薄薄的车门,早就听到里面的大吵。心里正悬着,被阮若弱一声大喝,手里下意识一紧,勒住了马。车子还没停稳,阮若弱就跳下去,身子一歪险些跌倒,李略猛地扑出车厢去,还没来得及扶住她,她已经自己站稳了。她脑袋后面没长眼睛,看不到李略想来相扶,只是气冲冲地跑开了。
李略郁闷之极地退回车厢,重重地甩上车门:“去礼部。”秦迈心知小王爷情绪坏到极点,小心翼翼地驾驶马车前行着。
爱若能伤人,一定是因为它的无比炽热。如烈焰,可以温暖人,也可以灼痛人。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八部分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六十八节(1)
当晚亥时,阮若弱没有出去。李略气,她比李略还气,觉得李略太不成熟了,为着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对她吼。“哼,还想着三个月试用期满就让你转正,就你这种表现,非得延长试用期不可。”暗自在心里发着狠。
只是在屋子里无论如何坐不住,像关在笼中的鸟一样来来回回地转悠。杏儿含笑道:“小姐,你晃来晃去都晃一晚上了,我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多嘴。”阮若弱嗔她。
“你今晚这么坐不住,一定是因为没有出去的缘故。怎么今晚你不用出去吗?姚公子不能来?”杏儿确实是个多嘴的丫头。
阮若弱不答她,只是想着李略在外面会不会等得心焦了。已是深秋时分,露重风寒,这个傻小子等在外面不见她出来一定不肯走,别把他给冻病了。这么一想,愈发坐不住了,终究还是蹑手蹑脚地出了后门。推门一看,门前的暗影里,可不就有寂寞身影在锲而不舍等着她。心里的那点气恼顿时烟消云散。“傻样,等了多久了?”语气含娇带嗔。
谁知答话的却是秦迈:“阮三小姐,我家小王爷今晚来不了,特意让我来跟你说一声。”
什么?阮若弱刚刚才消掉的气恼,立马卷土重来,而且更加来势汹汹。这是什么意思呀!往日里都能来,一吵架就来不了了,分明是故意拿捏她来了。好你个李略,以为你纯情无限,想不到这么快就学坏了,知道斗心眼了。阮若弱越想越气,对着秦迈发作道:“回去告诉你们家小王爷,既然来不了,以后都不用来了。”说完也不等他的回应,退回阮府,重重地摔上门。
阮若弱一夜没睡好,辗转反侧难成眠,把李略恨了个牙根痒痒。第二天爬起来,胡乱梳洗一番,就跑去姚府抓姚继宗出来陪她去喝酒。要清清静静地喝,特意找了一家酒楼的二楼雅座,两人对饮。
“怎么了?你这付模样活像是吃了败仗的败军之将。”姚继宗看着阮若弱气色不佳的样子问道。
阮若弱就是找他出来诉苦的,于是一五一十把昨天那场争吵的前因后果都说给他听。说到最后气呼呼道:“我和玉连城不过就是单独坐在车里说了说话,根本就什么都没干,可看在李略眼中,我纵然不是‘一枝红杏出墙来’,也是‘红杏枝头春意闹’。你说说他是不是太小心眼?”
姚继宗认认真真地听完后,认认真真地下定论:“当然……不是。我觉得他的反应很正常。”
什么?阮若弱几乎没跳起来:“你到底是哪边的?你帮谁呀?”
“我是帮理不帮亲,你和玉连城单独相处确实没干什么,但被李略看到他也确实会不舒服。其实孤男寡女单处,就是一种爱情的瓜田李下,人家怎么能不心生嫌隙?你换个立场想一想,如果是你发现李略和别的女人—比如那个会弹琴的古代MM单独坐在车厢里窃窃私语,你会舒服吗?虽然李略对她没意思,但你很清楚她对李略可是有意思的很。你愿意让她有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李略吗?”
阮若弱被他一问再问,问得一时无话可说,半晌才做旷达状:“他们只是普通朋友的话,我无所谓。”
“话不要说得那么轻巧,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你可以无所谓,发生在自己身上你就未必可以若无其事了。说不定你的反应会比李略更糟。”
阮若弱侧着头想一想,还是断然否决:“我不会像他那样没风度,我是二十一世纪里有学识有修养有能力的职业女性,对于男女间的正常交往,我会以正确的态度去理解认同。”
“是吗?”姚继宗笑得坏坏的,眼睛从一旁的栏杆上瞄下去,正好看到下面街道上停住的一辆马车,“那你瞧瞧下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