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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铁峰道:“死了!”
“毒发而死,”岑啸虎道:“死的是很痛苦了。”
“是被人一掌打死了,”吴铁峰道:“那个出手杀他的就是区区在下。”
“他毒发失控,罪不至死啊!”于承志道:“你杀他于心何忍?”
“这就是七煞桃花瘴的可怖处了,毒发之后,他似乎是只能分辨出男、女两种人,至于那个女人是他的什么人?似已无能分辨,见到女人,就强行侵犯。”吴铁峰道:“不管对方的身分为何,亲如兄妹、母子,亦难幸免。”
三大捕头全听傻了,半晌之后,岑啸虎才吁口气,道:“老吴,这件事是听人说的,还是你亲眼看到。”
“亲眼看到,所以,我不能忍受,才出手点了他的死穴。”吴铁峰道:“但我还是出手晚了一些,几乎害了他的妹妹……”
于承志道:“杀的好!罪不可恕啊。”
“其实,错不在他,任何人中了七煞桃花瘴,都会和他一样,”吴铁峰道:“除非有解毒药物,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十之八九,还要死在至亲好友的手下!”
“在毒性发作的情况之下,也只有至亲好友在场。”于承志道:“此毒必除,不能留着它在世上害人。走!咱们包上口鼻,冲过去,联手抢攻,杀他个应变不及……”
但闻一阵金刃穿壁之声,十余支铁枪,由身后的墙壁上穿刺过来。
而且,认位很准,杜望月动作迅快,闻警闪开,只被刺破了衣服,于承志和岑啸虎,都伤到了皮肉,冒出鲜血。
只有吴铁峰一人,未受到任何伤害,他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也站的离墙壁较远。
杜望月低声道:“向后退,他们可能冲出来!”
但闻弓弦声音响动,一排长箭,由数丈外一幢屋脊后射了过来,一排有八支之多。
这是强弓长箭,可射到十丈左右,每人一次,只能射出一支,八支箭,说明了那里埋伏的弓箭手,最少有八个人。
“这个人长于布局,果然不错,”吴铁峰道:“埋伏伎俩,绝不至此。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退出去吧!”
于承志、岑啸虎虽然是皮肉之伤,唯恐对方兵刃之上有毒,行踪已露,无法再收奇袭之效,退出愚公园林,此其时也。
但岑啸虎临去之际,却幌燃了一枚火折子,投入了深草丛中。
立刻间火焰升起,浓烟密布,四人在浓烟中离开了愚公园林。
退出林园,立刻渡回对岸,回头看林园,景物如旧,岑啸虎一把火,并未引起火灾,似已被人及时扑熄。
“杀手之王,果然难缠。”岑啸虎道:“小杜,这个人留不得。”
“是!在下会向总捕头陈明利害,必须把杀手之王,绳之于法。”杜望月道:“届时,还要三位美言支持。”
“我们会留下来帮你,”吴铁峰道:“血手方轮是个大害,如不能早日除去,三五年内,这批杀手,就可侵入中州、长安的辖境。”
于承志、岑啸虎连连点头,也算是承诺了留下来对付方轮。
吴铁峰突然转身,哈哈一笑,道:“看来,今天不经过一番血战,只怕是很难离开这座愚公园林了?”
用不着再作解说,树林与渠岸之间一片空地上,已然摆好了六组阵势,每组三人,领队的人,不用吴钩剑,而是青铜月轮。
杜望月忖道:每一组人中,领队之人,不是吴钩剑,就是青铜轮,似是专做锁拿对手的兵刃之用,一旦得手,两柄手执鬼头刀的副手,当有必杀的攻势,那日瘦西湖畔一战,敌人未能锁拿着自己的兵刃,所以,没有发挥,这一点亦是需得留心之处。
除了穿着灰衣,布阵待敌的六组十八个之外,还有四个穿着黑衣的人,手中兵刃既非吴钩剑,也非青铜轮。
四个黑衣人,年纪都在四十开外,用的都是一般的刀剑,只有一个长髯人,用的是一支李公拐。
“小杜,”岑啸虎道:“这四个穿着黑衣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杀手中的杀手吧!”杜望月道:“他们的技艺精湛,可能各有所长,也有独自行动的能力。”
“杀手之王的手下,究竟有多少杀手?”于承志道:“共分为几个等级?”
“很惭愧!”杜望月道:“兄弟对他的了解,实在很少,不过,这四个黑衣人都戴了面具,也许他们是江南绿林道上的有名人物,才不愿以本来面目见人?”
吴铁峰点点头,目光一掠四个黑衣人道:“四位既然不愿以真正的面目见人,咱们也不免强,但四位此来的用心,可否说个明白呢?”
那手执李公拐、留着长髯的黑衣人,道:“四位大捕头,不但是目力过人,而且也很善算计,杜望月说的不错,他们都戴了人皮面具,也是江南道上小有名气的人物,此番赶来,自也有领教一下四位名捕武功的用心。不过,我们不用和你们单打独斗,我们是善于利用自己优势的人,因为,我们是杀手,不要虚名,不讲情面……”
杜望月心头一动,暗道:这四个黑衣人的技艺,应该是强过那些灰衣人很多,如若和那批灰衣人,配合的很完美,必将威力倍增,今日能不能冲出这番截击,就很难预料了,必须要在四人还未融合之前,重创了他们。
四人之中,只有他杜望月经历过组合阵势的围攻,知其厉害,此刻时机急迫,无暇述说清楚,只好大声喝道:“想要联手合击,那就留你们不得了。”
喝声中,人剑合一,直向左侧一个黑衣人冲了过去。
四大捕头,个个心思灵敏,杜望月那声大喝,实已暗示了四人不可留,个中必有内情,三大捕头,也立刻发动快攻,抢在四个黑衣人之前出手了。
而且,一出手就用出杀着。
岑啸虎一挥斩马刀,冲了上去,但右手却悄无声息地打出一柄飞斧,手法十分奇异,竟是打向身后。
吴铁峰目睹七煞桃花瘴,在此地出现,危险意识,十分强烈,轻易不用的夺命金镖,竟自先行出手,一道金光,直向那手执李公拐的黑衣人打了过去。
长髯黑衣人冷冷一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卖弄。”挥拐击出。
出手之快,认位之准,实实一位非同小可的高手。
但闻一声金铁交鸣,铁拐正击在飞来的金镖之上,生生把金镖击作两断。
但那断作两截的金镖,一截落地,一截却暴射出一点寒星,流矢一般的射了过去。
长髯黑衣人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寒星已射入咽喉。
这个长髯黑衣人是二十二个杀手的首脑,一身技艺精湛非凡,可怜尚未有所发挥,就死在了吴铁峰的夺命金镖之下。
中州名捕,号称迎门三不过,那是说没有人能躲过他的连环三镖,除了发镖有力,认位很准之外,镖中暗藏玄机,才是夺命追魂的机巧。
岑啸虎的斩马刀攻出三招,迎战他的黑衣人,用的厚背开山刀,也是一把重兵刃,挥刀硬接,竟和岑啸虎连拚三刀。
金铁交鸣声中,进飞出连串火星,这三刀是硬打硬接,岑啸虎竟然未取得半点优势,心中暗暗吃惊,忖道:这些人名不见经传,功力确是不弱。看来,这江南道上的黑道人物,比起关东,难缠多了。心中念转,人却向一侧退去。
目睹岑啸虎的攻势凌厉,黑衣人已全采守势,但岑啸虎退向一侧,诱动他改采攻势,挥刀一招“泰山压顶”全力劈下,希望在这一招中,取得先机。
岑啸虎果然扬刀硬接,目光却看向身后空中。
就在双刀将要接实之际,一团寒芒,突然疾落而下,血肉溅飞中,劈去了黑衣人半个脑袋。
是的,飞斧屠狮虎,岑胡子投向身后的一斧,绕向半空,在他计算好的位置,劈斩下来,有如天外来云,完全出人意料,黑衣人虽然一身不错的武功,却也抱憾而终了。
杜望月的“一剑化七星”刺入了敌人的咽喉,于承志的秋风十八斩,用到了十一斩,才斩下了对方的脑袋。
胜之不易呀!全都用出了压箱底的本领。
但那排成了六座阵势的杀手,虽然目击己方的总领队和一级杀手,瞬息间,被人斩杀现场,但却全无惊惧之色,似乎对生死之事,全不放在心上。
杜望月看了看四具尸体,对吴铁峰和岑啸虎点点头,道:“夺命金镖、追魂飞斧,果然是名不虚传,一挥手,就取敌性命,佩服啊,佩服!”
“少给我跟岑胡子脸上贴金。”吴铁峰道:“我们是以巧取胜,哪能比两位,真刀真枪的拚杀,也不过三五招,就取敌性命了。”
“这些人,不能留,但我还是未料到他们的技艺如此之强,看似杀的轻松,实则杜某人已用出了最厉害的剑招,唉!如若让这四个人,融入那三人组成的合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