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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石沉大海呀!看样子真要在这里熬上七个夜晚了,风雨萧萧之夜,忍受千蚊叮……。
突然,一阵轻微枝叶摇动之声,传入耳际,也打断了铁翎的思绪……
王剪已轻轻地移动身躯,选择了一处视界较为宽阔的所在,凝神向外探视。
他内功深厚,目力过人,又长时间隐在黑暗中,已适应夜色的幽暗,这一全神凝注探视,果然看出了点征兆。
那是三丈外,一株枝叶密茂的榕树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似是已和夜色溶为一体,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能看出那是个人,不但要丰富的阅历,还要相当的智慧,要照树型推断,那地方,应该是一个空隙,却突然为一些事物填补了,能突然出现于树上空隙之处的,只有人。
施展传音之术,把推判的结论,告诉了铁翎。
铁翎用尽了目力看,终也发现了那团黑影,却很难肯定那是个人,证实推断最好的办法,是走过去查看一下。
铁翎正想下令行动,那黑影突然动了,一下子滑落树下,消失不见。
王剪、严方,都很沉得住气,两人已作势欲扑,但铁翎未作决定,两人也原地未动。
铁翎在想,这些人混入了金家的大宅院,却隐伏不动,用心何在呢?
当然,不全是一个人,也许昨夜他们也曾经进入过金家宅院,悄然而来,悄然而退。
突然间,脑际间灵光一闪,喃喃说道:“疑兵计!对,疑兵计,来拉紧我们的神经,王兄、严兄!我们绕过去。”
王剪、严方,像两只离弦之箭,疾射而出,只一跃,已到了那株榕树之下。
一道明亮的灯光,也由最近一幢三层高的楼顶上照射下来。
原来,这附近还有夜间搜查敌人用的孔明灯,而且光线奇强,榕树周围方圆丈余的花丛,也被照的纤毫毕现。
扬州府的总捕头铁翎,就没见过如此强烈的灯光,不禁暗暗地叹息一声,忖道:这金府设备之好,器具之新,似都是天下最好的新奇产品,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贾英能支配江湖上许多高手,一半也是金百年的钱作怪了。
但另一半的力量呢?贾英又有何德何能,能支使他们?不想它也就罢了,这一想啊!就越发觉着贾英的神秘、可怖了。
灯火熄去,一切都恢复了原有的黑暗幽寂。
这一夜发现了敌踪,但敌人既未现身,也没有任何举动,却证明一件事,真的是有敌人到了扬州。
天亮收队,回到了小饭厅中,饭厅早已摆好了丰盛的早点。
使铁翎意外的,贾英和天枫道长,早已在小饭厅中等候。
他正要去见贾英,但贾英却先一步来等他了,这小子难道会算……
“铁兄,夜来风雨湿衣裳,辛苦啊!”贾英道:“道长觉着以铁兄今日的身分,真是太委屈了。”
“好说,铁某昨夜见到了敌人,只可惜没有留下他!”
贾英道:“不能怪铁兄,是弟兄有误导……”
“当时,铁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因而,没有下令追袭。”
“铁兄想到了什么事情?”贾英道:“兄弟洗耳恭听。”
“疑兵计!”铁翎道:“我想东、南、西、北,四方区域之内,都可能有敌人混了进来,或是发现后不战而退,或是悄来悄去,以造成四方守势上的紧张。
事实上,敌人的高手、强将,早已环伺在侧,等候时机,再攻三宝藏处,我方回兵救援,四方之敌,再一齐攻入,使我实力分散,首尾不能兼顾,无法聚集。当然,这四方面的敌人,也可能只作疑兵之用,临时再作配合运用。”
贾英点点头,道:“铁兄高见,铁兄觉着他们会用出什么手段,对付金家宅院,乱我军心?”
铁翎心中暗道:以贾英的精明,怎会不知,这小子诚心考我,不知是何用心?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最可怕的一种,四面放火,金宅庞大,花树如林,一旦野火乱烧,不但救火不易,会耗用我们大批人力,造成混乱之局。贾兄想是早有防止之策了?”
贾英叹息一声,道:“这也是最坏的情况。所以,兄弟的布署是,全力阻杀,各区的防守主力不用投入救火行动,全力搜杀敌人,金家宅院中,购置了一百二十个诸葛匣弩,是暗器中最霸道的一种,它用弹簧发射,射程远,一匣十支,可以连续射出,杀伤力非常强大,对付一流高手,也许没有大用,但对付三四流的角色,却是威力十足。
事实上,就算武功不错的高手,也很逃过三支匣弩的配合攻袭,这一场拚杀,很可能会造成很大的伤亡,铁兄对此事有何指教?”
绕了半天的弯子,原来是这么回事,要铁翎表示意见,是要求证一下官方的态度,一旦杀伤重大,官府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铁翎傻了,以法论法,江湖上快意恩仇,民间的违法械斗,官府中的捕快,就是要制止这些事情。
但千百年来,这种江湖恩怨,牵连广泛,除了一些涉及到政权朝臣的大阴谋外,江湖上正邪之间,帮派恩怨,财富牵缠,构成了一种生活锁链,隐含着微妙的消长之机,只要不涉及善良百姓人家,无人出头报案,捕快衙役,也就眼睁眼闭的,不闻不问。
沉吟了良久,铁翎才长长吁一口气,道:“明火执杖,攻入民宅,放火行凶,罪本该死,杀之何惜。”
铁总捕头,不能不表现出一些担当,但用词已极小心。
贾英笑道:“说的是,金宅辽阔,铁兄是南方一区主帅,有此事,也就未必能够看得到了。”
天枫道长笑一笑,道:“真是委屈你铁施主了!”
铁翎苦笑一下,道:“你这出家人,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就不怕手沾血腥,铁某人有你这种世外高人的朋友,不认也不行了。不过,有件事要说明白,我加入这场搏杀之战,是要追缉杀死马公子的凶手,案子不破,事情不能算完,谁也不能中途罢手。”
“这一点铁兄放心,金姑娘的嫌疑洗不清,贾英也无法向东主交代。”
铁翎点点头,道:“老道士,你怎么说?”
天枫长长吁一口气,道:“只要我还能行动,绝不会中途抽腿,难道还要我这出家人立誓不成?”
“有你这句明确的话就行了,”铁翎笑道:“老道士发誓赌咒的事,还未曾听过,免了,免了!”
贾英容色一整,道:“金府三宝,就放在花园中的‘观鹤楼’上,那里应该是扬州城中最高的地方,楼上最高处,叫作放鹤台,那里重重机关,除了敝东主之外,贾某也不敢涉足……”
“慢来,慢来!”铁翎道:“是怕机关埋伏不敢去?还是金府禁忌不能去?”
贾英吐出一口长气,把上升怒火压了下去,笑道:“东主下令,不得擅入,贾某人就没有机会试试放鹤台内的埋伏了。”
“原来如此,”铁翎道:“敌人闯入了观鹤楼,我们如何得知呢?却又如何施援?”
“用钟声传讯!”贾英道:“施援的事,由各区主帅自作判定,觉得可以抽调出人力施援,也希望留下一半力量,固守防区,肃清残敌。”
铁翎心中忖思:这个人调度有方,似是个熟读策谋、深通兵法的人物。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口中却说道:“不知那梦幻之刀,是否会来?”
“不知道,”贾英摇摇头,道:“天枫道长亲率六位江湖上最擅追踪的高手,查了七日之久,线索完全中断,他的人是否到了扬州,都不知道,哪里能够预料他会否出现?”
铁翎心中暗想:这梦幻之刀,可算是江湖上第一神秘人物了,声誉传诵于江南道上,名震七省,但真正能把他的形貌描绘出来的,却无人能说的清楚,也就是说,没有人真正地见过他,传说的梦幻之刀,有如他役刀杀人的传说,还是个不解之谜。
“贫道原本认为梦幻之刀,传诵于江南道上的怪异事迹,有点言过其实,至少,追出他的行踪,应该不是太难的事,想不到这一趟追觅行动,使贫道感觉到,再追行个一年半载,也找不出梦幻之刀的行踪,而且,这种感觉非常的明显,所以,罢手不追了……”
一代剑术名家的天枫道长,如此地自灭威风,使铁翎大感意外,暗道:老道士这一次的挫折感,似是很重,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情呢?
天枫道长长长吁一口气,又道:“要见梦幻之刀,最好是随缘了,用不着刻意去找他,那会花费太多的时间,又未必有效。”
“神秘到行动如风,不留痕迹,的确是有些可怖,”贾英道:“但也能激起人强烈的斗志。不过,现在,用不着把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来日方长,贾某人就不相信,梦幻之刀,是一个不能解开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