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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大厅的门户,突然被人撞开。
那黑衣人大步行了进来。
水长流冷冷说道:“魔手时天长,还活在世上么?”
黑衣人道:“黑宝衣还在人间,他老人家虽然去了,但却把一身武功留了下来。”
水长流道:“你是时天长的弟子?”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你既然认识他老人家,就应该知道,他只有一个弟子。”
水长流道:“你是闵信?”
黑衣人道:“不错,魔手时天长的衣钵弟子,闵信。”
水长流道:“哼,时天长虽然狂妄自负,不辨是非,但他还有一点骨气,你却连一点骨气也没有了。”
柳媚道:“这就是黄鼠狼生耗子,一窝不如一窝了。”
闵信道:“你是什么人?”
柳媚道:“姑奶奶么?毒花柳媚。”
闵信道:“贱婢找死。”突然飞身而起。直向柳媚扑了过去。
柳媚一扬右手,屈指轻弹,一抹毒粉,飞了过来。
“弹指飞毒”,武林中人人畏惧的绝技。
但闵信竟然不怕。
而且,也没有被那那毒击倒。
只见他双肩一幌,快的像飞的一样,冲到了柳媚的身侧。
柳媚还未来得及闪避,右手腕脉,已经被闵信扣住。
身法快,手法更快,柳媚闯荡了多年的江湖,从没有遇上过如此快的手法。
王杰地无声无息的发出了两枚暗器,很轻易的击中了闵信。
但闵信,浑如不觉,两枚暗器,一起跌落了下来。
马鹏的手,也握在了刀柄之上。
正在准备出刀。
水长流却比王杰还要快,右手一扬,右手已到了闵信的左肩之上。
闵信左肩一沉,顺手一带,竟把柳媚带的直向水长流撞去。
水长流左手快如闪电,也搭上了闵信的右手腕脉,身子却轻轻一转,挡住了柳媚撞上来的身躯。
他内功精纯,已到了收发随心之境,柳媚身躯撞了过来,有如撞在一个棉团之上。
忽然间,刀光一闪,马鹏范刀出手了。
“穿心一刀”,向不虚发。
刀光骤现,已刺中了闵信的背心。
黑宝衣果然有避刀剑的能力,以马鹏刀势的凶厉,竟然未能刺破宝衣。
这一刀,虽然没有洞穿闵信的心脏,但却震得他内力一散。
第二十五章内奸之谜
庄璇玑道:“这自然不是他自己愿意送死。”
银龙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来,活人冢内,也有纷争了?”
庄璇玑道:“他急于要离开此地,并不是因为对自己的武功失去了信心,也不是怕我们合力围攻,而是他心中有很多疑问,他要去查证一下。”
马鹏道:“对!要他们窝里反,先来个自相残杀。”
庄璇玑道:“现在,我们在求证几件事,活人冢究竟是有几个人在统治,局外人无法了解,要他们自己先掀出来。”
银龙道:“姑娘,这是活人冢一个大矛盾,不过,也许现在,他们还不会问的太僵,因为,他们大业还未成。”
庄璇玑道:“很可能啊!不过,我的推想,稍有不同。”
水长流道:“你说说看。”
庄璇玑道:“在活人冢内部,可能只有一个人统治全局,另一个人,可能不在活人冢内……”
马鹏接道:“不在活人冢,他在那里?”
庄璇玑道:“江湖上,也许,他是我们平日很敬重的大侠,也许是一个名士,一个高人……”
水长流接道:“不错,所以,活人冢的耳目,才会那么的灵敏。”
庄璇玑道:“那个人虽然不在活人冢内,但他却和那蓝衫人,共同领导着活人冢。”
直到此刻,厅中群豪才完全明白了庄璇玑适才的用心。
她在挑拨,而且恰到好处的挑拨。
不论什么人,在这样一个时刻和环境中,都会相信。
庄璇玑是最会利用机会的人,也会选择最好的时机。
余长贵轻轻吁一口气,道:“这小子的武功之高,江湖仅见,真要是硬拼起来,只怕,咱们也要付出很高的代价。”
庄璇玑道:“最重要的是,咱们杀了他,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成就,我适才虽然在用心挑拨。但事实上,却也是说的实话,只有实情,他才会相信。”
语声一顿,接道:“诸位常在江湖走动,见识多广,不知道是否看出那蓝衫人的来历?”
“看不出来,江湖上从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余长实轻拈着颚下的长髯,接道:“我很留心他,看的也很仔细,过去,江湖上。从没有出现他这个人。”
庄璇玑的目光,转到了四大凶煞的身上。
马鹏道:“近十年之内,江湖上没有见过这个人。”
高空道:“如若这几年,有这么一个人物,在江湖之上出现,就算我们没有见过他,也会听人说过。”
柳媚道:“我参加一次江南英雄宴,南七省有头有脸的人物全到了,就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
庄璇玑道:“看他的举止老练,绝对不会是新出道的人物,而且,刚刚出道的江湖人,也不会存争霸天下之心。”
高空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说约有理,他是个充满自信的人,但举止老练,不像是初出茅芦之人。”
庄璇玑道:“所以,我一直认定他在江湖上走动过。”
高空道:“这中间,莫非有什么机巧不成?”
庄璇玑道:“办法很多,整容术可以使一个人形貌大变。”
水长流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说他整过容?”
庄璇玑道:“那只是可能之一,精巧的药物易容,也可以假乱真,但最可怕的一种,是他内功上超然的成就,使他脱胎换骨,改变了人的自然成长。”
水长流道:“听说天竺瑜珈奇术,有着一种使人改变形体的能力。”
庄璇玑道:“我也听说过,武功一道,浩瀚如海,如若再能把医学上道理渗入进去,那就更多变化了。”
银龙道:“姑娘,你看他会不会把南宫豪父子送来璇玑堡中?”
庄璇玑道:“除非有什么特殊变化,我想,他不会不守信约。”
银龙道:“他如真能把南宫豪父子送来,有很多问题,都不难迎刃而解了。”
庄璇玑道:“哦!”
银龙道:“南宫世家,在近五十年的时光中,受尽了江湖中的拥戴,到南宫豪这一代,到了极峰,这个人,平易和睦,也交了无数的朋友,很多人和他交往,拥戴他,信任他,把很多不告妻儿的隐密,都告诉了他……”
马鹏接道:“有这等事?”
水长流道:“他说的不错,这件事,老朽也知道。”
银龙道:“南宫豪脑中,蕴藏了无数的隐密,他如肯合作,说出胸中隐藏之秘,近百年来的江湖中事,都可以了如指掌了。”
庄璇玑道:“活人冢第一次发动时,先对付南宫世家,那就是希望把他心中的秘密藏起来。”
银龙道:“因此,在下担心,他不会把南宫世家的父子送来。”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现在,他们已经明目张胆的开始发作了,大概不会再有这些顾虑了。”
银龙道:“他万一不来呢?”
只听方真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不用担心,他会按时把南宫豪父子送到。”
庄璇玑笑一笑,道:“你们借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下,江湖上诡异多变,任何一个计划,都可能要有点修正,我们派人戒备,诸位请休息去吧。”
群豪大部份散去,只有四大凶煞,仍然守在原地未动。
方真缓步行了过来,双目盯注在庄璇玑的脸上看。
一向洒脱自如,超越过人性中某一些界限的庄璇玑,忽然间一阵心跳,脸红了起来。
这是庄璇玑从没有过的感觉。
十几年来,第一次被人拨动了心弦。
方真道:“不想死,也不愿意死,但我感觉到大限已到,似乎是非死不可了。”
庄璇玑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替自己尽一份心力。”
方真道:“庄姑娘,我试过,真正的试过,但我心中很明白,只怕,很难支持下去。”
庄璇玑回顾了四大凶煞一眼,低声道:“你们也去休息吧!”
小巧密室中,方真的神情很严肃。
庄璇玑脸上也不见笑容,气氛显得有些冷厉。
方真取出一方绢帕,抹去头上的冷汗,道:“你记着,不论什么样的大夫,不论什么的灵丹、妙药,都已经没有法子挽救我的性命。”
庄璇玑道:“我觉着你是有意的寻死,你不愿活下去,你想让我一生中对你负咎,你是为我而死。”
方真道:“不是为你,你用不着负咎,如若你对我的生死之事,有着如此重大负担,对你对武林,都是一种不幸。”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方真,龙公子已经死了,我是什么身份?是不是还有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