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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为被酒呛到了喉管,还是因为愤怒,周仲毅这几句话根本就不像是喊出来的。倒更像是喘出来的,加之他穷途末轮般地哀号,倒还真让我凄凉到说不出话来。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从你帮我买那个什么陈永仁的地产公司的时候吗?你是已开始就想好了要算计我!”一个人表演累了,周仲毅终于忍不住开始找我对起了台词。
“比这个还早!”我抱歉的朝周仲毅耸了耸肩后,主动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道“准确的说,我是从第一次在我的浅水湾大屋见到你和你老婆的时候。就已经打算要算计你了。我之所以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你避而不见,其实是在考察你!但结果你现在已经看到了。你和你老婆很遗憾地没有通过我的考验,所以,你们成了我盘子里的棋子……”
“为什么?难道从见到我第
“分析!我从不做无谓的预测!”坦然地否定了周仲毅地猜想,我直勾勾的盯着他地眼睛说道“老周,你知道我怎么评价你这个人吗?矛盾!你出生在内陆地区,天生有向上的渴望,但是你成长,确实在上海这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被海风润湿着的地方,又不自觉地沾染上了海上人家的那种剽悍!试想下,一个高傲的大陆性格和自卑且自负的海洋性格的混合体,又怎么会甘心永远卑躬屈膝的给别人当孙子,尤其这个人还同样是个需要在某些人面前做小人物的年轻人?”
“好像你做什么事情都能找到理由!”周仲毅似乎很不满意我对他的评价,他猛灌了口酒之后又重复的喘息道“那你后来为什么又帮我想了那么多敛钱的办法?是想给今天留伏笔,还是想让我帮你多买些土地?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借钱给我的老板介绍给我认识,要是他知道了是你害我出地事情。你难道就不会有麻烦吗?别忘了,上海现在是他作主;就算是我同意了德宜地产给你,难道你就不会像我一样陷入到逃不出去的水塘子里来吗?”
“你恨我?”答非所问的看了周仲毅一眼,我很是可惜的咕哝道“老周,我教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我和我地弟兄们这些年一直都在做!或许你觉得我有钱,不至于这样做,但是,你不要忘了。钱,总是这么一点点地积累起来的!
以前记者采访我的时候,他们关心最多的问题就是我地原始资本积累是如何完成的,可是就算我告诉了这个世界上所有想发财的人怎样积累原始资本,或者说直接借给他们一些资金,这些人又能怎样?如果这些人都像你老周一样一夜之间输掉了所有的家产,他们有几个人还能赤手空拳的重新站起来?我从不相信那些上下翻飞的数字,我要的是,在这些数字背后做支撑的事实发展过程”
“那这么说你早就在安排我从这里出去之后的再就业问题咯?我是不是该现在给你说声谢谢!”吃了几个小笼包的周仲毅,明显是底气更足。我虽然运气很是和气,可他跟本就不买我地帐。
“准确的说我是在找空隙给你第二次机会!我承认我教你如何敛财是为了让你有更多的钱去买地皮,但是,如果你选择不接受,我对你的算计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不过就像我说的,你这个矛盾的结合体,没什么不敢做的事情,尤其是当面对我这个什么首富的时候,你的自卑心理让你盲目地把自己的身价姓名都跟着我压在了庄上!”
“这就是你会有今天这个结果的原因!”看着又因为被我猜中心事而自卑的低下头思考的周仲毅。 我轻轻的敲着桌面让他注意道“老周,我不否认,我也是海边长大的孩子,也和你一样生性嗜赌!只不过,你们这些职业赌徒喜欢压小赌档,而我,则是一直拿着福利彩票坐庄!谁输,我都有钱赚!”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强盗说自己是靠赌博发家呢!我德宜几百亿的资产,为了收购云钢和追加投资金鳌。我压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可你呢,只是投了几份报告给廉政公署,就用几张乌七八糟地法人股把它们据为己有了!十三亿,这个价钱还没当初我买你股票时候的钱多呢!你的刀磨得可是真快啊!”
一个人的独处容易使大脑清醒,所以现在的周仲毅应该已经明白了高价把股权卖给他的那个二道贩子其实还是我。不过他明白也是白明白,我不信现在只能死命地啃肘子地他。敢突然张嘴咬我。“老周。你现在还不明白?难道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向你炫耀我是怎么样用你进入上海楼市的?”我感觉到自己地铺垫做的差不多能接住从高处摔下来的周仲毅了,于是继续苦口婆心的规劝他道“其实你刚才有一点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得罪了你的老板,可是你想没想过为什么?你还记不记的你想买我的股票的时候曾经拿着身不由己当借口?”
“那不是借口!是真的!”周仲毅很不客气地纠正我道“你不是不怕吗?你不是就想得罪我的老板吗?你不用解释,咱们两个都是别人向上攀爬的梯子,只不过你是结实的黄花梨木而我是烂掉的秋梧桐,你的老板踩着你上去了,而我的老板,却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原地踏步……”
“可是我现在也烂掉了!”艰难的点燃自己手中本来已经熄灭的烟,我无奈的向放下筷子的周仲夷耸肩道“你已经知道了,我有个兄弟不在了!?他走的并不安详,所以,我想找几个人陪他。可是现在咱们大家都是名牌啊,那么多人盯着这件事,只要我一动,本来就害怕我说点儿什么或是做点什么的老家伙们立刻就能找到让我闭嘴的借口,而且即便是现在,他们也已经找好了送我远行的计划,虽然,人家没给我准备任何的盘缠!”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想喝酒就自己端,用不着找理由!”周仲毅可能是认为我在求他。也可能是认为我在装可怜,总之,这个没文化的家伙因为酒香,丝毫都没有嗅到我身上地危险气息。
“你觉得你能在这里头休息多久?三年,还是五年?你有没有想过你出去之后的生活。到时候你什么都没有了,连白手起家时最需要的的信用都没有了!”
“不要跟我提你老婆!”我陡然间变了一幅声色俱厉的模样警告周仲毅道“老周,想想吧,钱在人家手里!你能包什么小明星。人家就没可能养个什么好男儿之类地?就算你老婆不会,可她终究是个妇道人家,一个人带着那点钱,说不定哪天又被别人给骗走了呢!”
“你想干什么?有事情你冲我来!为难她们,你算什么好汉!”周仲毅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他还是很清楚我话里的意思,所以虽然他还想极力维护自己的老婆,可是傻子现在都听得出来,他已经被“好男儿”给搞的自卑咯!
“我对骗女人钱不感兴趣!不过你也不用吓唬我,我老婆现在到底还是公主呢。你那个什么老板地,我还真不尿他!”
“我是要提醒你!”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周仲毅,我缓缓地吐了个烟圈儿道“知道我为什么敢明目张胆的来这里吗?因为我今天上午和文主任见过面,我们常谈了近三个小时,是他批准我来看你的,你懂吗?”
“你什么意思?想诱供?”周仲毅听说我是从亲手把他送进这里的那个大佬那里来,立刻只愣起脑袋开始表演自己的犹豫。
“别跟我这儿装!你装孙子还没装过瘾啊!”狠狠的将烟头摁在桌面上之后,我看着开始主动巡视到门口的高静微笑道“老周,我今天上午和文伯伯整整聊了一上午的国际金融。结果我们都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人民币必须生值,这件事拖得越久,就越不利于咱们国内的经济发展!而我呢,为了表示自己对文伯伯地支持,决定买五百亿美元的人民币挺下他!”
“你知道人民币现在和美元之间的差价是多少吧?”为了保证周仲毅能明白我再说什么,我掰着指头数道“好像现在是一块多,而到了二零一零年,可能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可能会破五。五百亿美元变凭空增值三百亿,很划算噢!”
“我看不如你也跟着我玩儿吧?咱们好歹朋友一场,我不能看着你出去之后找老婆要钱花啊!男人得有点儿钱放在身上防身,要不然你以后怎么着出去找小的!”掐住周仲毅的软肋,我自言自语般的咕哝道“听说杨恭茹最近和台湾的一个阿土伯打得火热,难道这疲软的新台币比咱们坚挺地人民币更容易让她高潮?”
“你会这么好心?你是为了你自己吧?!你想反?想让那些看咱们两个人狗咬狗的人也体验这种滋味?”
周仲毅故作不在乎的白了我一眼。但很不巧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