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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些书的人一定会觉得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一个有学问的人。
道长坐在那张名贵的檀木椅子上,耳朵静静地听琳儿的声音,手里却在翻动着厚厚的书籍。
琳儿在说一件关于杀人的事,可是从她嘴里出来就让男人控制不住地想要发情。想要伸出手去抓她那说话还不停扭动的腰肢。
道长听完琳儿的话,皱着眉头思考,好久道:“狄杀没有杀霍忌倒是出乎的我的意料。”
其实这样的事不仅是出乎他的意料,而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无论是谁也不能相信,狄杀竟然会没有动霍忌一根这毫毛。
道长忽然问道:“你说他为什么没有动手呢?”
琳儿摇摆脑袋的同时还不停地摇摆她的胸脯。道长现在不是没有兴趣,而是杜弃就在他们的眼前。这个男人肯定不会像狄杀那样大方的。
琳儿忽然道:“是不是狄杀也不是男人?”
琳儿这句话的意思当然很明了,因为她曾经也是“男人”,可是现在她却是正宗的女人。这种事情本来发生的机率十分缈茫,可是她却是真正经历的一个人。
道长摇头,因为他知道狄杀不仅是男人,而且是男人中的男人。在狄杀很小的时候他就想办法把很多他吃的药强行灌进了他的肚里。
他虽然博学,可是没有想到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会适得其反的。
道长还在想这件事情,门忽然被人撞开了。
跌跌撞撞的满脸鲜血,身上不知已经挨了多少刀,可是他还没有死。琳儿皱起眉头,琳儿皱眉头的意思是说杜弃应该拨出手中的剑。杜弃没有拨出剑。
一个用过刀的人,一定可以看出这个跌进来的人身上的伤口并不是有人刺了这么多刀还没有杀死他,而是刺他的人根本不想让他死。
他忽然跪在了道长面前,不停地磕着头,不停地呼喊,可是却没有人听清他在呼喊什么。他的舌头竟被人割了一道口子。他叽叽半天也表达不清他的意思。
道长打量满身鲜血的人,忽然道:“你是圣大。”
那人点头,不停地点头,因为终于有人认出了他。
道长皱眉道:“你怎么会变成这副德性?”
门外很低沉的声音,道:“我让他变成这副德性的。”
听到声音道长忽然松了口气,因为他听到的声音不是狄杀的,而是十三郎。十三郎握着一尺七寸长的刀慢腾腾地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还有微笑,可是他的声音却是低沉。
道长盯着十三郎,道:“你是谁?”
十三郎道:“十三郎。”
道长目光闪动,道:“长山客栈的老大?”
十三郎沉默着,作为一个老大级别的人物有许多话是可以不说却同样会让人明白什么意思的。
道长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十三郎摇头。
道长看了一眼满脸鲜血的圣大,道:“你知道他是谁么?”
十三郎又摇摇头。
道长慢吞吞地说:“我是他的主人,而你却不和主人打声招呼就把他弄成这般模样。无论你是什么人,你都应该付出代价。”
十三郎忽然笑了,道:“道长应该感谢我才是,如果不是我把他的舌头割了一道口子,你的事可能已经让狄杀知道了。”
道长脸色不变,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我是他的恩人,他可能杀我么?而且他可能还没有杀我的能力。”
十三郎拍手道:“道长果然爽快,不亏是一条汉子。”
琳儿神秘地笑着,昨天晚上她躺在童四爷怀里的时候,童四爷告诉她今天十三郎就会失去长山客栈。她没有想到童四爷的办法是这一招。让十三郎来找道长,找道长也就是找死。
招幡布在道长手中,道长的手忽然捏紧了支撑布条的竹竿,他只要轻轻地一捏,里面就会有一根锃亮的铁枪出来。他犹豫着,也在打量十三郎。
十三郎满脸的笑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道长是一个万事都讲究小心的人,如果不是小心他也不会活到今天。他看到十三郎有恃无恐,就觉得这个人不仅很难对付,而且可能还有后台。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是他刚才从那本厚厚的书里看到的一句话。
名著果然是名著,总会给人一定的启示。
道长微笑着,没有动手。
十三郎也在微笑,因为他想起他来这里之前,童四爷说,这个道长一死,琳儿就会失去后台。十三郎知道自己没有杀死道长的把握,可是听童四爷说,琳儿也想让道长去死。而且霍忌也好像正在巴不得他死掉。
这么多人想让他死,他不死看来有点困难。
而且他还有一条从童四爷那里得来的计谋。
圣大本来已经快要溜出长山客栈,护卫本来也放他走,可是童四爷却让十三郎割掉了圣大的舌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童四爷说,有一个人会来找道长。可能那个找道长的人此刻也非常希望道长快点死。
十三郎故意在狄杀的小屋那里转了一圈,而且还大声问了圣大几个问题,等他把那些问题全都说完,才带圣大向这个幽雅的书房赶来。在来这里的路上,他的刀就落在了圣大的身上,像落在当初李闯的身上那样。最后才在他舌头上割了一道口子。
十三郎微笑也的确是因为他有恃无恐,因为就算狄杀不来。霍忌也肯定会来,而且荒木已经接到他的命令在向这里赶来。就算道长的功夫可怕,他也不再担心什么。他还是有把握支撑一个时辰的。
沉闷的脚步,这种脚步响起时让很多人感到心烦。
狄杀似乎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一个很年轻的人在一夜之间变得就像是一个落拓的中年人,他没有表情,他走进来也没有看任何人,低着头,呆呆看着自己的脚。
幽雅的书房因狄杀的到来而变得不再幽雅,幽雅的书房也因里面的人变得卑贱和阴暗。
憔悴的脸上写满对人生的厌倦对生活的鄙视,他是寂寞的,从小到大没有朋友,遇到了霍忌,可是霍忌带给他的却是刻骨铭心的伤痛。
他的成长没有幸福,没有母爱没有父爱,有一个道长——他却做了让他心碎地事情。
他更没有女人,有一个阿月,他本来深深爱着,却因为他身体的原因而只是远观,只能欣赏,而这些带给他的仍然是痛苦。
他恨霍忌,可是他也感激霍忌。如果没有霍忌,他很担心阿月的最后归宿。现在他心安了,所以他也平静了。此刻他心静如水,就像循入空门的和尚。
他平静了,可是有的人却可能永远无法平静。霍忌就不能平静。
他的脚没有什么稀奇的事物,无精打采地凝视好久,抬起头去看道长,看了很久,他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就像怀春的少女看着天上的星星幻想自己的心爱男人那样,似乎已经发呆、发痴。
无论遇到什么事,道长都会泰然处之,可是遇到狄杀这种没有言语的目光他却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狄杀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道:“你还记得前天晚上你说的那些话么?你说你一直把我当作儿子。当时我没有说一句话,其实当时我也想说一句话,一句发自内心的话——我也一直把你当作父亲。这不是一句谎言。可是现在这句话却要变成一句谎言了。”狄杀的头又低下,他似乎不想说这样的话,声音没有丝毫的痛苦,可是却让所有听到的人感到难受。
道长几乎已经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是他还是说出了一句话,道:“对不起!”
狄杀似乎过了好久才听到道长的话,他似乎又想了好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概想明白了话的意思,他开口了:“人这一生其实可以不说一个对不起,不说一个也可以活的心安理得。人这一生可以对很多人说很多对不起,他们也可以心安理得,因为他们道过歉了。可是,一个从来不说对不起的人说出的那个对不起并不会像每天在对很多人说对不起的人那样,可以得到他人的原谅,有些事情用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不起一点作用的。大恩不言谢,古人的话,古人也许少在这句话后面补充了一句,大错不言歉。”
道长低下头,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他忽然说不出一句话。
客房,霍忌的客房。窗户是铁的,就像是监狱的窗户。
待在监狱里的人最能感受到的是什么?压抑还是苦闷?
霍忌失魂落魄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指间还有淡淡的浓香,嘴唇里还有湿润的味道,可是他的心却像是腊月的寒雪。他忽然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他倒在了沙发上,以前他最有把握的就是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想睡觉一定会很快地进入睡眠,可是此刻却一点睡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