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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弃冷冷地打量着狄杀,霍然转身,对陆云徵月道:“以后晚上来临时,你就去前面。”
陆云徵月看了一眼伏在地上,完全没有人样的童四爷,缓缓地点了点头。
童四爷嘶声道:“不……”
陆云徵月流下晶莹的泪珠,她觉得这已知足。
她只听到童四爷的声音,却看不到他的脸。如果看到一定会感到奇怪和莫名奇妙,因为他的脸上竟有着奇怪而歹毒的笑容。
霍天弃脸上的笑容犹盛,狂笑好久,道:“全都给我滚出去。”
见到这样的人,最真实的感觉就是一个疯子。
狄杀忽然很紧张,因为眼前这个人是一个疯子。疯子做事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甚至他刚刚答应的,他可以马上撕毁。
他挺身把陆云徵月揽在怀里,他怕霍天弃在疯癫状态对陆云徵月不利。
“等等。”
狄杀亲眼看到陆云徵月安全地走进她的房间,转身准备去他栖息地地方时,童四爷忽然沙哑地叫唤了一声。
狄杀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个人,冷冷看了一眼,继续抬自己的脚步。
童四爷似乎很难受,烟瘾又来,而且已经无法抵挡,他忍着难受脱口道:“其实救阿月也不是没有办法。”
狄杀停了下来,童四爷也舒了口气,大口地呼吸几口,艰难道:“去找霍忌……”
狄杀已经绝望的眼睛中,蓦地有希望的光芒闪动。他愣了一愣,慢慢地悄然隐去。
童四爷看着狄杀的背影,忽然诡异地笑了,喃喃道:“只有你们三个合作,才可以把霍天弃杀死。如果霍忌不来,你跟杜弃只怕还有点困难。”
霍忌的行踪已经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就像是蒸发了一般。所以找他在此时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街上,坐汽车的人很威风,直来直往,不把人当作人看待。狄杀已经习惯,变得与世无争,待咒骂他的汽车远去。他才调整了一下步伐——去寻找。
他去的第一个地方是教堂,教堂是他最后看见霍忌的地方。或许可以得到一点信息。
其实这是狄杀所抱的一个希望,希望那里的那个女人知道霍忌的去向。
狄杀感到内疚,不久前他还计划用刀杀过这个女人,可是没有想到转眼之间他却要来“求”她为自己办一件事。
或许是男人的尊严作祟,狄杀伫立在教堂外遥望着,没有上前。
他呆呆地在这里站了近两个时辰,直到用来照明用来装饰的灯光亮着,他陷入昏暗才知道天黑了,他什么事也没有办,重要的是她此时可能已经又走上了那个高台。
这时,狄杀发现,其实他也有脆弱的时候。比如如何面对阿雅,比如如何挽救阿月。
狄杀徘徊不定时,教堂里忽然走出一个身材很高大的人,迈着很矫健的步伐向狄杀走来。狄杀停下徘徊的脚步,看着走来的人。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好久,还是陈中良先开口了:“你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
狄杀抬头仰视着高高的尖塔,忽然道:“对不起。”
陈中良笑道:“你没有对不起我。”
狄杀道:“那天,我不该拿刀……”
陈中良道:“可是那天终究什么也没有发生。”
狄杀嘴唇微动,似有一句感激之词,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
陈中良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狄杀像是被什么触动了记忆中的某段往事。他缓缓抬头,盯着陈中良。他们虽不是朋友,可是却是仅次于朋友的人。陈中良对狄杀,有一种敬仰之情,而狄杀对他,也没有什么像对别人那样的恶感。
狄杀没有去推肩上的那只手,只是感到自己这一生太过孤独,仅有两个人拍过他的肩膀。他苦涩地笑了笑,道:“我来是……”
陈中良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再说。”
狄杀推开陈中良的手,道:“你知道霍忌在哪里么?”
陈中良脸色微微一变,可能不想提起霍忌这个名字,犹豫良久,道:“不知道。”
狄杀看看教堂,低头道:“既然不在,那我就告辞了。”
陈中良急道:“留步。”
狄杀慢慢回头,道:“我已经没有什么事了。”
陈中良犹豫片刻,道:“不瞒你说,其实……其实是阿雅让我出来接你的,她说她有话想对你说。”
狄杀呆了一呆,抬头看教堂,灯光点缀其上。狄杀摇头,苦笑道:“算了……”
陈中良急道:“你连这点胆量也没有了么?”
狄杀身体微微停顿,良久,苦涩道:“我本就是一个没有胆量的人。”狄杀沉吟半晌,道:“……(奇*书*网*。*整*理*提*供)替我向阿雅说声对不起吧!”
陈中良忽然怒吼道:“说不定阿雅知道霍忌的下落,你知道他们的关系的……”陈中良的喉咙似乎受到什么阻碍,再也说不出话。
亲口说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关系,胸襟多大的男人也会感到苦涩的。
台阶上也有白烛,鸽子仍旧在飞翔,穹顶垂地的白幔飘动着。
楼道尽头的那扇门虚掩,在等着人去推。
陈中良在二楼的栏杆上忽然停了下来,低声道:“你过去吧。”
狄杀愣住,想问什么。陈中良却笑了笑,道:“她想和你谈的人谈的事,我不想听。”
狄杀明白,默然一阵,独自一人走向尽头。
不是很长的路,在此时竟然长无尽头,当走到尽头时才发现这条路其实很短。
狄杀从来没有想过勇气,现在他咬咬牙鼓足了勇气推开了门。
阿雅倚在一张藤椅上,痴痴地望着她的手。
门响,她回过了头,面带笑容,轻轻地站起,礼貌地示意狄杀可以坐下来。
狄杀倒有些拘谨,张开嘴,讷讷却说不出话。
阿雅一脸的笑容,丝毫没有对狄杀往日对自己无理的不满,反倒是像见到了久未见面的朋友。
这更让狄杀过意不去。
阿雅察觉到狄杀的神色,淡淡道:“你不必自责,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那样做。”阿雅顿了顿,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
狄杀也没有原先对别的女人的冷漠,反而主动问道:“有什么地方不明白?”
阿雅犹豫半晌,道:“你为何逼霍忌去爱陆云徵月?”
狄杀脸色大变,身体似乎也抖动不停。
阿雅道:“难道是为当初那一夜么?”
狄杀暗叹道:“我不是那么愚腐之人,只是有不能说的秘密。”
阿雅看狄杀沉默着,而且没有回答的意思。阿雅勉强笑道:“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狄杀道:“你没有错……”
阿雅默然很久,轻声道:“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狄杀一愣,疑惑地看着阿雅。
阿雅紧咬嘴唇,道:“我希望你跟我去美国。”
狄杀霍然转头,并不是为这话感到愤怒,而是吃惊,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阿雅幽幽道:“你既然已经放弃了她,为何还要留在他们身边……去破坏他们的生活。”
狄杀呆了,也理解了阿雅的话。
他的眼睛忽然有些异样,打量一眼这个女子,忽然感到与众不同。
阿雅咬咬嘴唇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去美国……”
狄杀犹豫着,随后点了点头,道:“我会考虑的,我可能也会跟你一起走的。不过,我还有一些事没有做完……你知道霍忌他现在在哪里么?”
阿雅凄然一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不知道……可能在一个能令他心静的地方吧!”
狄杀微微点头,陈中良在栏杆处等待着他。陈中良又亲切地拍拍狄杀的肩膀,道:“我是美国人,去美国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狄杀心无所想,美国,遥远的国度,这一去可能就是永别。可是不去,绝不会对任何人有利,起码霍忌不会去找陆云徵月,陆云徵月也不会乖乖地跟随霍忌。
黄埔江。
也许就是一个心静的地方,霍忌依然站在江边,依然去听波涛的声音,怒吼歇斯底里,如同绝望的人。
他绝望么?
也许绝望,也许失望。
他忽然向后倒去,倒在了柔软的沙滩之上。看着天空的星星,也可以看到远处的灯光。记得曾经就是在灯光的指引下走向江湖。灯,所指的方向,原来并不是光明一片。
开始,他对江湖好奇,现在,已经没有一点好奇心。
当初,有过无数女人,现在,身边却没有一个。
往昔,从不记女人的名字,现在,却有三个人的名字深深镂刻在了心底。
他不喜欢孤独,所以他常常像浪子一样游历各处,现在才明白浪子本来就是孤独的。
他不希望痛苦,所以常对人施以微笑,当痛苦像影子一样伴随时,他才知道,微笑有时也不可以解决。
酒井美惠子的惨死,陆云徵月的无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