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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种选择有些痛心。
他恶毒地对着那颗人头,道:“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陆云徵月的房间在楼下,童四爷伸出头就可以看到楼下的灯光。他心里在笑,脸上也在笑,楼下的美丽女子跟他相比似乎更痛心。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每天接受着男人的挑拨,童四爷真的不相信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他也奇怪狄杀,明明喜欢,却从来没有做过喜欢的事情。
“也许正是这种得不到,才让这个人时刻留在了她的身边。”
童四爷这么想着,看看那个合上的盒子,困意袭来。
欧亚赌坊里最有名的不是这里的妓女,而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他每天需要三个女人,早上一个中午一个晚上一个,像是吃饭一样,很有规律。更奇怪的是这个男人不会给这些女人一分钱,可是许多女人还是蜂拥而止。
钱除了买不到情外,还买不到别的东西——这些女人喜欢的东西。有一些在江湖混过的老者说,这个人就像是当年的采花贼花道长。
这天,那个只允许女人进的房间,莫名奇妙地走进了一个男人,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他走进去后,人们在纷乱中似乎听到女人的喘息,可是很快那个喘息的女人走了出来,似乎带着不愿,可是她还是走出来了。
十三郎没有疲惫地去寻找衣服,他的裸体对一切人都不是秘密,当初他跟荒木共同对付琳儿时的刺激感现在还盘旋在他的脑海,他很怀念那一段时光。刚才他恨不得让这个女人留下来,重复一遍昨日的故事,可是当他抬头看清走进来的人时,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杜弃。
漠然站着,漠然看着,手中无剑,他只在茅屋里才会把剑握在手中。因为那个地方让他感到危险,此刻对他来说,没有危险。
他也没有坐下,他不喜欢坐别人的地方。
他也不说话,他进来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十三郎打量。十三郎本想抬头正视那一道目光,可是他怕坚持不住,如果他的眼睛抵抗不住那道目光,他就肯定会在不战的情况下已经成为败将。
可是就算他不看那双眼睛,他也不好受,如果有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你,你会是什么感觉?
锋芒在背。
十三郎开始找衣服,他也下意识地拉了一条被子在身上。
杜弃的嘴角奇怪地出现了一抹笑容,道:“你为什么不看我?”
这是一句不知该如何回答的话。当霍天弃问杜弃这个问题时,杜弃回答的很干脆也很坦然。十三郎没有这份干脆而坦然的胆量。他没有回答,他也不敢回答。
杜弃道:“你是不是很害怕?”
十三郎穿上了裤子,遮住了他最重要的地方。
杜弃道:“如果你心中没有鬼,你是不会怕我的,如果你不怕我,你也不可能被我轻易地杀死。听说,你和狄杀动过手——在义庄那里,为一个叫李铁的人。既然和他动手,你都没有死,那么证明你还是一个可以用来杀人的人。可惜,你现在不行了。”
十三郎依旧没有话说。因为他也感受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哀,杜弃的话并没有唤起他的胆量,反而让他的胆量更加小。
杜弃深吸一口气,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顿了顿,他接着道:“你为什么来到上海滩?”
十三郎不假思索道:“我喜欢上海滩。”
杜弃道:“我先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不喜欢有人对我撒谎。”
十三郎犹豫着,道:“逃命。”
杜弃道:“为什么逃命?”
十三郎道:“有人要杀我?”
杜弃道:“谁要杀你?”
十三郎道:“霍忌。”
杜弃道:“他为什么要杀你?”
十三郎道:“这你得问他。”
杜弃默然,过了半晌,道:“是不是因为你杀了酒井?”
十三郎微微踌躇,然后道:“是。”
杜弃道:“你为什么要杀酒井?”
十三郎道:“没有理由。”
杜弃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杀琳儿?”
十三郎心里一紧,脸上不动声色,毫不慌乱道:“她不是我杀的。”
杜充盯着十三郎的眼睛,道:“那她是谁杀的?”
十三郎道:“想必荒木已经告诉你了。”
杜弃道:“荒木确实已经告诉了我,可是我有些怀疑。”
十三郎道:“怀疑什么?”
杜弃道:“荒木在临死前用手不停地在地上划着你们国家的文字,并冲那时你所在的天东道场不停地挥手。”
十三郎笑了,道:“他为什么不直接对你说呢?”
杜弃冷冷道:“因为他没有舌头。”
十三郎怔住,他想起荒木的惨状,那种惨状如果发生在他身上……他已经不敢去想,因为不敢去向,所以才在这几天拼命的玩女人。他知道他在世上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
可能这是所有人的通病,就算知道下一刻就是死亡,也会未死之前抱有明天仍旧活着的幻想。
杜弃寒声道:“你为什么要杀琳儿?”
十三郎终于抬起了头迎上了杜弃的目光,道:“我没有杀她。”
杜弃道:“你既然可以杀酒井,为什么不会杀她?”
十三郎把眼睛移向杜弃,道:“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睛。”
十三郎在赌博,所以拼命地压制着烦乱,他知道杜弃一定会用心去打量他的眼睛。眼睛不是表情,眼睛更容易表示一个人的内心。
十三郎从杜弃的眼睛里看出了无法控制的愤怒,他希望杜弃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镇定。没有做过亏心事的镇定,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去。他已经对言语的解释失去了耐心,只好用这一险招。
杜弃只看了一眼,然后就不再说话。
十三郎镇定地问:“你看出了什么?”
杜弃没有回答他看出什么,而是道:“我不明白霍忌为什么要杀琳儿?”
十三郎等杜弃这句话已经等了好久,他没有来这里时就想好来到这里的一切对话,所以他没有思考,而是直接,没有丝毫停顿,道:“因为琳儿想要杀酒井。”
杜弃道:“为什么?”
十三郎道:“因为酒井是琳儿的上司,你知道像琳儿那样性格倔强的女人是不甘心做别人手下的。”
杜弃眼睛忽然冒出了光,狞笑道:“果然是你杀了琳儿。”
十三郎睁大眼睛,他不明白杜弃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说出这么一句话。
杜弃道:“据我所知,琳儿曾经也是你的上司,你也非常不满这个决定。重要的是你为这个位置还和霍忌勾结,试图杀害琳儿,所以琳儿是女儿身才会被人知道。”
十三郎忽然无奈地苦笑道:“如果你想让我死,你就不必找这么理由,没有必要。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杜弃道:“你觉得我会轻易地让一个杀死琳儿的人去死么?”
十三郎道:“你打算折磨?”
杜弃道:“没错。”
十三郎看了一眼杜弃,道:“可怜呐,琳儿如果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会痛心的,她最好的朋友被她最爱的人……”
杜弃狠声道:“如果你再说你是琳儿的朋友,我让你马上去死。”
十三郎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他已经快要崩溃,可是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人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潜力。他一直很镇定自若地面对杜弃可怕的表情和冷若寒冰的声音。
杜弃没有杀他,只是戏弄一般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我不会杀你,不过,这并不是在说明我相信你的话。我谁的话也不会相信。我不仅不会杀你,而且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可以让你活下去的秘密。你千万要记住,你千万不要离开这间屋子。霍忌就在欧亚赌坊的后面,重要的是他已经变成一个废人。只要你不出去,你就永远是废人。可以说,你即是他想要杀他的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你出去你就救了他。”
十三郎有些不明白,疑惑道:“他变成了废人?“
杜弃道:“对,他已经变成一个什么也不能做的废人,变成一个傻瓜。”
十三郎忽然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杀了他不是就可以替琳儿她报仇了么?”
杜弃先给了十三郎一个耳光,冷声道:“我不是说过,你不能再叫琳儿这个名字么!”接着道:“我杀人一般希望死在我手中的人是完全清醒的人,让他们明白是我杀的他们。”
十三郎道:“把我交出去他不就清醒了么?”
杜充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确实他是会清醒,可是另一个人就会因此没有心病。”杜弃想着霍天弃,如果他要杀霍天弃,他只有一次机会,而且是绝对不能错的一次机会。
十三郎忽然奇怪道:“为什么我是救他的人呢?”
杜弃道:“因为他太恨你了。恨极生疾。这样的病古往都有。”杜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