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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弃似乎看出杜弃的担心,淡淡道:“你不必担心日本人用枪,日本人虽然可耻,可是他们对武士道却十分的恭敬。在这种武士道的精神下他们只会选择决斗,而不会轻易地开枪。”
杜弃悬着的心一松,他只希望霍忌如果要死,应该死在他的手上。
霍天弃道:“你去的目的不是帮他,而是在他有危险的时候能让他活着走出来。”
杜弃沉声道:“我一定会让他活着走出来的。”
霍天弃道:“看来你对霍忌还是有一点兄弟之情的。”
杜弃低下头,看手中的剑。
霍天弃忽然问道:“刚才我说了空的时候你的脸好像不太好看,为什么?”
杜弃的脸确实不太好看,他心中以为他救的两个人会成为他在上海的开始,可是这两个人似乎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遇到强者,就变得失去他们应该坚持的方向,尤其是了空,在杜弃心中已经不可原谅。
霍天弃的脸变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杜弃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即便在往日的太行山上,就是道长宫本那些人对他的话都不敢这样,可是这个年轻人却好像有着一股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傲气。
霍天弃沉声道:“今天你为什么几次不回答我的话?”
杜弃的心忽然跳的快了,他有些怕霍天弃突然出手,他虽然不了解霍天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这些年他见过的都是残忍没有人性,对任何人都没有一丝情面。本来杜弃以前对霍天弃根本没有这样“怕”的感觉,只是在失去琳儿后,他对未来生活,未来理想的渴望越来越浓烈,所以倒开始珍惜起自己的生命。
一个开始对自己生命开始珍惜的人面对许多事难免会有一点的犹豫。
霍天弃盯着杜弃,在等待他的答复。
杜弃深吸一口气,道:“因为我也没有杀他。”
霍天弃沉吟半晌,道:“以后我希望不要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这样的事指什么?
是指没有杀了空圣大一事,还是对霍天弃问出的话没有回答,抑或两者都有?
杜忌点头。
霍天弃走出门外,忽然又回过头,道:“你有过女人么?”
听到这句话,杜弃脸色变了,这句话让他想起了已经死去的琳儿,然后眼睛里充满恶毒的光芒。
霍天弃道:“如果没有你可以试着去领略一下,如果已经有过你一定会觉得女人其实也不错。不过,女人常常会改变男人,而且会把男人毁掉。”
霍天弃的话好像在说,没有经历女人的男人不是完整的男人,而经历女人的男人就不在是没有缺点的男人。
杜弃愣在被凉水吸取温度的屋里,炎炎夏日的夜晚忽然觉得有点冷。
圣大低着头走了进来,一脸的惶恐,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杜弃盯着他,恨不能一下撕碎,沉声道:“你们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圣大吓得一下跌倒在地,语不成声,道:“我们没有……我没有……来到上海走进一个舞池,然后就……就遇到了他。”
杜弃握紧双手,关节啪啪作响。他的眼睛瞪的老大,显然动了心火。
第七十章 “仇人”见面
天东道场,日本人在中国开设的一个类同武馆的地方。是日本浪人来中国经过“奋斗”而拼搏下的产物。其实他们并没有奋斗多少,只不过是唾手可得,日本军队的卑劣行径也就是他们的成功途径。
虽然他们占了日本军方的功劳,可是他们却不愿和日本军队合作。
每个人的虚荣,这些日本浪人创建下道场后不希望有的人说是他们军队的功劳,而说是自己的功劳。
随处可见的日本白旗,到处可见腰别长刀,头挽发,身首真垂的浪人,他们的笑容放肆而可笑。
他们丑陋的笑容当然有他们丑陋的原因,可是他们却觉得他们的丑陋是他们引心为傲的原因。
这世上疯子从来不会说自己是疯子,那么丑陋的人也一定不会说自己丑陋,甚至对着镜子还觉得自己漂亮的简直无人可比。
夏天的天气是无常的,那些飘动的白旗刚才还是在银色的杆上飘舞不停,可是此时却已垂下,温条条地垂在旗杆上,寻找着依托。
雷声大作,令人窒息的阴郁天色下,浊浪拍打着荒凉的海岸,不知是什么人又被扔进了波涛汹涌的黄埔江。江的一侧是一座死一般沉寂的村庄,纷乱地排列着。
霍忌像雕塑一样立在江边,望着远方,喃喃道:“人的生活就像是此刻的天气。本来看着不像是草原,可是气候却也是变幻莫测。”
带着一点刺骨的雨打在他的身上,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遮住了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可是却遮不住他心中的忧郁。他的笑容没有少,还在他脸上,只是不知道他的笑容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让人看着舒坦。他的脸也多了几道疤痕,从而显得他更加成熟。
他看着天东道场。
天东道场就在离黄埔江不远的一片风景秀丽的地方,樱花虽然美丽,可在倾盆大雨中不见得坚强。花谢花落,那些丑陋脸上的丑陋笑容的武士已经在大雨的洗礼之下消失的没有踪影。
霍忌就这么看着,一直到这场突然而来的雨突然而去时,他才停止遥望远处的眼。低下头,看身边像狗一样跪着的荒木,看到荒木,霍忌脸上就有了笑容,残忍的笑容。
一个曾经在日本排名前十的高手,竟然像狗一样跪在他的面前,而且那个从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荒木这时却变成一个是人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废人。
他的手指断八,剩下的两根只能用来伸出手像乞丐一样伸出去掏吃。身上的衣服尽破,两只脚因连日的赶路已经累的不成样子,鞋已磨破,脚在外面。
他本来想死,可是每当有这个想法时他便觉得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何况,霍忌已经把他带到上海。看到黄埔江,荒木就有种看到希望的感觉,总觉得只要看到这条江他就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他告诉霍忌,十三郎可能在这里。
他虽然没有舌头,甚至他的人已经不像是一个人,可是心中感觉到希望便似乎充满了神奇的力量。
他似乎已经觉得如果霍忌刚走进天东道场,就是他荒木自由的日子,享福的日子,同时也是霍忌归天的日子。
甚至他已经想好了折磨霍忌的法子,一定要比南京的手法狠一千倍,狠一万倍。
可惜的是,他已经没有亲眼看这个机会了,就算有,也是只能用一只眼睛来看,因为另一只眼睛已经被一直望着江面的霍忌判了死刑。
霍忌已经打算向拿荒木的一只眼睛去看望一下十三郎。
如果一只血淋淋的眼睛摆在十三郎的面前,他一定会恐慌。
他心里想的和荒木有些相同,一定要把这些人折磨的差不多,才让他们去死,或者说永远生不如死。
泥土上流着污水的浊流,带着残花败柳的残迹。
阳光透过云角滴落天东道场,里面的人像往常一样,总在吃过早饭时集队在纸窗纸门的宽大屋子里演练空手道等功夫,一来强身健体,二是想说明他们真的不是浪得虚名,而是经过努力才在中国打拼得一份土地的。
他们也是麻木的,因为他们每天都在等待晚上,晚上他们就可以在上海的夜出去随便干什么,而不会担心有什么巡逻房对他们不客气。
所以在白天,没有女人在身边时他们都显得萎靡不振,甚至一只奇怪的动物跌跌撞撞地撞开门他们都一阵愕然。睁着眼看那只像是人又像狗的东西。已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以这种方式挑战天东道场,虽然他们一直期待有人来挑战,可他们的心胸又偏偏太狭隘,胜过他们的人总是千方百计地把对方用毒药或者别的暗杀手段除去。那样他们就可以觉得自己的天东道场是不可战胜的。
其中一个身着浪人衣服的日本人大声呼喝起来,他有些不耐烦,想不通这个挑战的人进来就低着头,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不说话,只喘气。
地上像狗一样的人忽然抬起了头,他瞪着那个刚才口出狂言的混蛋。想当初他在这里的时候虽不是这里的主人,可这里的主人也得让他三分。刚才大声呼喝的那人脸色忽然变了,因为他看清地上这个像狗一样的人只有一只眼睛,他手中有一个锦盒。
荒木竟然没有被剜眼睛的疼痛而晕过去,可能是想到马上就可以逃命,疼痛自然就不在乎了。这时他心里的愤恨更加浓烈,一定要将霍忌碎尸万断。
他想说几句话,说话时才知道他的舌头已经好久不在自己嘴里了。他只能抬起头,看眼前这些蠢货。
大厅嘈杂的声音引来了一直恨铁不成钢的天东道场的主人,藤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