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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独尊嘘了一口气,目注罗天行道:“罗道长你真高明得可怕,深沉的可怕,你……
你是否业已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或需要知道我是谁么?”
罗天行连摇双手,向南宫独尊含笑说道:“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庄主不必揭破本来面目,我仍然把你当作是‘飞龙剑客’南宫独尊便了!”
南宫独尊想不到罗大行竟会这样说话,不禁为之一怔!
罗天行加以解释地,向他微笑道:“因为我们之间,没有恩怨,你是‘飞龙剑客’南宫独尊,或其他任何一位江湖豪客,都对罗天行丝毫无涉……”
语音略一顿,目射神光,又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一种互相利用关系,罗天行视名利若浮云,不会受任何笼络羁绊,只是与法济大师,交得太厚,要利用‘养天庄’,为他九泉泄恨,你则大敌当前,可以利用我,和我约来的‘孤独先生’独孤耿之力,代御‘天外双魔’暨‘血河夜叉’等一流强敌!”
说至此处,以茶当酒地,向对方举杯笑道:“故而,南宫庄主,你如今可以大放宽心,我不追究你的真实身份,仍把你'奇'当作是飞龙'书'剑客南宫独尊,但等群雄一会,恩仇了断,便即风流云散,彼此各不相涉!”
南宫独尊听了罗天行这样说法,不禁大喜道:“多谢,但适才之事,尚请罗道长……”
罗天行接门笑道:“南宫庄放心,我与吴天才素无渊源……”
南宫独尊道:“我知晓罗道长与吴天才索无渊源,是请你勿将此事,向外泄漏,包括本庄的向师爷在内!”
这句话儿,顿将罗天行提醒,“嗯”了一声,点头说道:“南宫庄主考虑得对,那位向师爷机智深沉,雄才大略,不像是届居下人之辈,他若起了异心,会是你‘养天庄’的心腹大患!”
南宫独尊闻言,从脸上浮现一丝狞笑,口角微掀,欲言又止。
罗天行看他一眼正待发话,这密室角上的一枚小小金钟,突然“滴铃钟”的响了起来。
南宫独尊伸手在壁上取出一具传话筒儿,沉声问道:“是马中雄么?你扯这警铃,是发生了甚么急事?”
话筒中,一个粗犷声音,应声答道:“禀庄主,不是急事,是有贵客,‘沧溟羽土’罗道长的好友‘七指大圣’袁五空,和—位‘孤独先生’独孤耿,已被属下迎接进庄,现在大厅待茶。”
南宫独尊道:“好好礼待,我和罗道长,马上出迎……”
放下传话筒儿,口注罗天行,诧然问道:“罗道长,你不是说‘孤独先生’独孤耿远居于‘崆峒山紫涵峰’的‘独孤洞天’之中,袁大侠怎会这么快便把他请到‘养天庄’呢?”
罗天行也有点莫明其妙地,摇头笑道:“袁五空纵是插翅能飞,也决无如此快捷,这事必有蹊跷。我们去往大厅一问,才可明白。”
大厅之中,双方礼见,南宫独尊对独孤耿道了仰敬之殷,独孤耿也对罗天行道了思念之苦。
寒喧一毕,罗天行便向袁五空含笑问道:“袁兄,你到真是‘真人不露相’,我们添属知交,竟不晓得袁兄曾获令宗祖孙梧空的真传,会驾‘筋斗云’呢?”
袁五空失笑道:“罗兄不必变着花样,骂我是只老猴子,我纵算会飞,此时也未到‘崆蛔’,只是因缘巧遇,在半路上便遇见了‘孤独先生’……”
罗天行听出语病,“咦”了一声,便插口问道:“袁兄,你又不认识独孤耿兄,却是怎样……”
袁五空不等罗天行再往下说,便即笑道:“我在路上正把玩罗兄给我用作信物的那条剑穗,突然被人劈手夺去,互一责问之下,才知道眼前即佛,不必灵山,免得我远赴‘崆峒’的了!”
罗天行听得好生奇诧地,目注独孤耿道:“独孤兄,你独居洞天,少问世事。这次怎会远离‘崆峒’,是欲四海云游,还是……”
“孤独先生”独孤耿是年在六十左右的清癯灰衫老人,但精神奕奕,双目如电,令人一看,便知内外功行均有极深造诣的武林高手。
他扬眉一笑,截断罗天行的问话说道:“小弟这次离开‘崆峒’是应约有事,不是漫无目的四海云游。”
罗天行笑问道:“独孤兄原本欲往何处?”
独孤耿双目之中,神光微闪笑道:“天下事真所谓‘无巧不成书’,小弟就是要来这‘白水镇养天庄’。”
这种答话,除了袁五空外,使大厅中所有之人,都听得出于意料!
南宫独尊含笑问道:“独孤大侠是受何人之邀,前来敝庄的呢?罗道长所烦遣迎驾的袁大侠,尚在途中,独孤大侠怎会便……”
独孤耿笑道:“我事先接到一封密柬,是我一位关系极佳的世侄,邀我前来‘养天庄’,说此间可能发生重大武林争祸,他恐独力难支,遂约我出山,相助一臂之力!”
南宫独尊带着无限好奇神色,又复问道:“独孤大侠的这位世侄是那一位呢?”
独孤耿笑道:“他在贵庄,属于客卿,是受了南宫庄主的重金礼聘而来……”
听至此处,南宫独尊的神色已起变化!
独孤耿继续笑道:“提起我这位世侄,委实是人中麟凤,不论文武两道,均有经天纬地之才,近年间,在江湖上卓着声名,他是南宫庄主聘来建造‘五云楼’保护‘养天庄’的‘鬼斧神弓’吴天才!”
独孤耿越是夸赞吴天才,越是表示与吴天才的关系密切,便越是令南宫独尊心烦意乱,头昏脑账,不知如何是好?
尴尬万分之下,他只得向“沧溟羽士”罗天行递过一瞥求援眼色!
常言道:“生姜毕竟老的辣”,独孤耿数十年江湖经验,岂同等闲?就在南宫独尊与罗天行眼色一换之间,已看出蹊跷,诧声问道:“南宫庄主,我提起吴天才来,你为何神色有异,莫非我那老贤侄,有何差错?”
在这刹那之间,罗天行的心中,已有衡量!
他觉得在目前情况下,若由吴天才之事,使独孤耿与南宫独尊起了严重冲突,徒令亲痛仇快,搅乱大局,不如等“天外双魔”“血河夜叉”到达,彼此一会之后,再向独孤耿说明说过,向南宫独尊要还公道。
念头既定,罗天行便把脸色一正,点头说道:“独孤兄猜得对,那位吴天才‘老弟,人虽英雄盖世,但吃了性情太以高傲的亏……”
独孤耿听出语意不妙,急急插口问道:“他吃了什么亏?如今人……人在何处?”
罗天行不愿对好友以谎言欺骗,遂向南宫独尊看了一眼,示意要他自行答复。
南宫独尊会意,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吴大侠自恃绝艺,夜闯南山,据报与‘巧手天尊’郭慕石斗得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独孤耿听得全身一震,目闪精芒,盯着南宫独尊问道:“南宫庄主,此事已否证实?”
南宫独尊装出满面悲伤神色,摇头叹道:“本庄虽尚未曾获得吴大侠的遗体,但……但此事似非虚构……”
独孤耿不等南宫独尊再往下讲,便站起身形,冷冷说道:“南官庄主请派名熟悉地势之人,作为向导,我要立闯南山,把吴天才生死之谜,探明水落石出!”
南宫独尊闻言,偷偷向罗天行看了一眼。
他见罗天行在微微点头,遂向侍立身边的心腹管家马中雄道:“马中雄你陪独孤大侠,去趟南山……”
“七指大圣”袁五空也站起来向独孤耿说道:“独孤兄,小弟迎你前来,也陪你跑这一趟!”
独孤耿点了点头,目中仇火如电,恨声道:“好,吴天才若是当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的一对‘子母断魂圈’上,必将痛饮南山鼠辈之血!”
话完,立即与“七指大圣”袁五空,暨南宫独尊派充响导的管庄马中雄,一同出厅,骑赴南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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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南宫独尊亲自送出庄门,直等独孤耿等身影杳失,方摇头一叹,向站在身旁的“沧溟羽士”罗天行拱手苦笑说道:“多谢罗道长为我遮盖,否则,独孤大侠一到‘养天庄’之下,便难免闹出极大不愉快,甚至于会形成窝里反了!”
“南宫庄主,那位‘鬼斧神弓’吴天才老弟不单殚智竭力,建筑‘五云楼’,并主动邀请‘孤独先生’独孤耿,来为你效力,共同防护‘养天庄’,结果却身中奇毒,可能全身化血,毛骨无存,你这种飞乌未尽,良弓先藏的枭雄手段,是否太过份了?”
南宫独尊无词可辩,只得把张脸儿,胀成血红地,点头认错说道:“罗道长教训得是,小弟知过当改,但事情也太以凑巧,吴大侠不知怎样会进入我的‘藏宝库’,并取了其中几件异常重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