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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倩倩轻喟一声,以极为柔和的目光,看着沈宗仪说道:“沈相公,我……我再问你一句话儿……”
沈宗仪道:“岳姑娘有话请讲。”
岳倩倩妙目流波,闪射出万缕柔情地,缓缓说道:“沈相公,以你盖代身手绝世风神,无沦是在战场,在情场,在江湖,在廊庙,都应该啸傲从容无往不利,正所谓拾富贵如草芥,取功名若折枝,却为何青衫潦倒,满面忧容,似乎有一片伤心,满腔仇火呢?……”
沈宗仪双眉一挑,不再避匿岳倩倩的目光,点头答道:“岳姑娘猜对了,在下正是身负深仇,必须淆雪,但人单力薄,前途大难……”
岳倩倩听至此处,秀眉微轩,目注沈宗仪接口说道:“伤心郁闷,最易损神,若能尽情倾吐,才……便不知沈兄是否肯交浅言深?……”
她突然把称呼由“沈相公”改为“沈兄”,彼此间的关系,便觉亲近不少。
沈宗仪又是一怔,与岳倩倩目光相对,口中期期艾艾。
岳倩倩嫣然微笑,端起茶杯,浅浅饮了两口,说道:“不可与言,与之言,失言,可与言,不与人言,失人,沈兄如今似乎要在‘失人’‘失言’二者之间,择一为之的了。”
沈宗仪好似下了甚决心,一抱双拳,扬眉说道:“岳姑娘……”
三字方出,后院中突地传来两声惨烈马嘶!
岳倩倩道:“哎呀,我的车……”
沈宗仪心知定是岳倩倩的马车,停在这“满庭芳”酒馆后院,凶徒们对于自己用毒面暗算,被岳倩倩阻碍揭破后,加以辣手报复,遂急急说道:“我去看看……”
话完,立即闪身,到了后院,查见岳倩倩的华丽轿车,停在后院,但牵入马棚饲料的两匹驾车骏马,业已倒在血泊之中,双双毙命!
沈宗仪心中大怒,目光电闪,瞥见有条黑影,在十余丈外,一闪而逝!
此时,他对一再向自己暗下毒手的凶徒们,愤恨已极,加上急欲查出背后主使之人,遂毫不考虑地,立即向那黑影追去。
等到岳倩倩与白嬷嬷从店中随后赶来,院中空空,除了一辆蓬车,两匹死马以外,那里还有半点人影?
岳倩倩失声道:“他……他……他又走了……”
白嬷嬷道:“走了又有甚么关系,反正大家都住西行,前途定必还有相见机会……”
岳倩倩妙目之中,又有泪光转动,但她尽力忍耐,只是低声一叹,与白嬷嬷相偕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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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巧字成书
又是一条山谷!
沈宗仪身形如电,闪进谷内,但却四顾全无一人。
他心中好不奇怪,暗忖自己一身功力,虽不敢说傲视天下,冠冕八荒,但无论在软硬轻等任何一方面,能够超越自己的武林人物,业已绝不多见。
适才,前行黑影,是在十六七丈以外,自己一路追来,竟未能将距离缩短,已对对方的轻功造诣,极感惊奇,若是把人追丢,岂非闹了笑话?
沈宗仪心中动念,目中电扫,看清了谷内一切。
此地,是个死谷,共总数十丈方圆,除了西面有一堆嵯峨怪石以外,草树不多,似无甚么足以藏人之处。
遥见前行黑影,分明进入此谷,为何却不现踪迹?
沈宗仪根据当地环境,认为人定藏在那堆嵯峨怪石之后,遂身形微闪,一式“野渡横舟”,横飞数丈去,凌空纵起,口中并冷然叫道:“朋友,别再躲躲藏藏请出来吧,让我看看你,究是何方神圣?”
语音未了,人已纵到那堆怪石上空,瞥见自己又已料错,石后空荡荡那里有半条人影?
沈宗仪“咦”了一声,心中正自惭窘,忽然听得有人笑声说道:“在下非神非圣,只是一介书生,朋友更不必舍近求远,大展轻功,我就在谷中候教!”
沈宗仪耳根一热,回头看时,心中方告恍然!
原来一进谷口的三四丈以上,壁间有块突石,恰好挡住沈宗仪的目光,看不见对方就已站在石上。
如今,那人既已发话,又已纵身落地,卓立谷口,自使沈宗仪清清楚楚看出是位比自己年龄略大四五岁的玄衣书生。
他心存愧作,不再施展甚么轻功身法,缓缓举步,走回谷口。
那玄衣书生相貌十分英挺,双目神光,也可看出正而不邪,向沈宗仪上下略一打量,扬眉问说道:“这位仁兄,对我一路穷追,可否见告其中原故?”
沈宗仪拱手还礼答道:“在下有一好友的驾车骏马,被人杀死于‘满庭芳’酒店的马棚之中,为了查究此事,才……”
玄衣书生笑道:“哦,原来仁兄把我当作了杀马之人?”
沈宗仪道:“尊驾这样说法,莫非竟是恰巧路过,令我发生误会?”
玄衣书生说道:“我不是路过,是特意在那小阵的几家酒店旅舍中找人,好对他痛下杀手!”
这几句话儿的末后一语,不禁把沈宗仪听得一怔?
玄衣书生双眉一轩,目中神光如电,又复朗声笑道:“也难怪仁兄误会,因在下自承是名‘杀手’,不过志在光明正大的叫阵‘杀人’,决不会下流无聊得前去偷偷杀马!”
话完,见沈宗仪未即答话,遂又从怀中摸出一面玉牌递过道:“仁兄若仍存疑念,请看这面玉牌,便知在下身份,也可相信我自出江湖以来,尚未说过半句虚言!”
说完,把手中玉牌,蓦然翻转,托在掌心……
沈宗仪注目一看,只见这面长方形的玉牌,中间镌着两颗红心,但见其中一颗,已被人用刀剑等尖锐之物划碎!
沈宗仪于未隐之前,便听说过这面玉牌来历,一见之下,愕然问道:“原来尊驾便是名震四海的‘无情剑客’萧扬!”
萧扬方一点头,沈宗仪又复抱拳为礼,发话问道:“萧大侠,在下还有两件事儿,略有所疑,想要请教?”
萧扬道:“仁兄风采,使我心仪,有甚话儿,尽管请讲。”
沈宗仪并未问话突然剑眉一轩,朗声吟道:“薄于利禄淡于名,大好头颅一掷轻……”
萧扬闻得沈宗仪的吟声,点了点头,接口说道:“不错,这是我自撰述怀俚句,想不到竟传入仁兄耳内,也足见仁兄的博识多闻,令人佩服!”
沈宗仪道:“在下便为此诗的第一句向萧大侠求教,既薄于利更淡于名,又为了何事,当起‘杀手’?”
萧扬苦笑道:“仁兄是以第一句问,萧扬是以第二句作答……”
沈宗仪皱眉道:“第二句?第二句是‘大好头颅一掷轻’……”
萧扬叹息一声道:“对,大丈夫在世,最不应身受人恩,萧扬可薄‘利’禄,能淡浮‘名’,但却无法忘‘恩’,一旦有人挟‘思’授命,我便无法推托只好把‘大好头颅一掷轻’了!”
沈宗仪也自叹道:“那‘七剑神君’是为了一个‘色’字,萧大侠则是为了一个‘恩’字,看来于‘名利’以外,仍复另有缠人之物!”
萧扬面带讶异神色,沈宗仪又自发话说道:“萧大侠,如今我要提出第二项问题,希望你明白见告!”
萧扬道:“仁兄尽管见询,萧扬能答便答,真若有困难时,只好有负尊命!”
“萧大侠为了酬恩报德,甘为‘杀手’,但不知你要杀之人,是不是我?”
萧扬毫不考虑地,向沈宗仪连连摇头,含笑说道:“不是——不是——”
沈宗仪笑道:“萧大侠,你直到如今,似乎还不晓得我的姓氏?”
萧扬抱拳道:“失礼,失礼,萧扬一直都是在询问之中,故而尚未请教。”
沈宗仪双眉一挑,目中神光如电,凝注在萧扬脸上,朗声问道:“既然萧大侠尚不知我的姓氏,又怎知要杀之人,不是我呢?”
萧扬“哦”了一声道:“这道理十分简单,就是小弟受命要杀之人,颇为邋遢,不像仁兄有这等翩翩浊世的英俊风神!”
沈宗仪一听“邋遢”之语,便立即想到那位新近结交的吴天才身上,因而联想到前途同闯七杀凶关,分明吴天才与自己命运相同,也有人大动干戈,一拨一拨地,派人在暗中加以算计。
想至此处,立即冲口而出,向萧扬急急问道:“萧大侠,你……你奉命要杀之人,是不是吴天才?” 萧扬闻言之下,全身微震地,怔了一怔,双眉紧蹙,摇头答道:“对不起,恕我有负尊命,因为萧扬曾受严嘱,立下血誓,这是我两椿必须保守,不可告人的秘密之一!”
虽然萧扬不肯答覆但沈宗仪已由他神情一怔之上,知道自己所作猜测,大概不会有错。
对方既不肯说出要杀何人,沈宗仪便又换个方式,含笑说道:“好,在下绝不强人所难,但不知萧大侠,一向宛若神龙,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