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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虎头道:“小兴安岭的洞中怪物?什么洞?不会是黑风洞吧?”
叶遇春笑道:“正是黑风洞!莫非韦兄贤伉俪获得高人指点,深知洞中怪物可以‘以毒攻毒’,所蕴‘丹元’,更乃疗伤圣药,也是为了它们而来?”
韦虎头还在面含微笑,连连点头,红绡已听出叶遇春的语气,似乎与自己所知之物,不甚相符。赶紧讶然问道:“叶兄所指黑风洞中的两种怪物,是不是一红一黑?”
叶遇春举杯笑道:“正是一红一黑,红的,红得象血!黑的,黑的象墨!小弟久仰‘虎头大侠’盛名,今日小得结识贤梁孟相互订交,来来来,我们喝一杯吧!”
红绡虽也举杯与叶遇春互饮致敬,但仍心怀疑问的蹙着眉头说道:“虽然一红一黑听来仿佛没错,但我仍觉有点怪怪的不大对劲。因为,只听说植物会开花结果,从没听过植物还会蕴育或孕育‘丹元’?……”
叶遇春几乎跳了起来,目注红绡问道:“植物?……
嫂夫人所知黑风洞中的一红一黑,究竟是什么东西?”
韦虎头一旁接口答道:“是‘血红半夏黑风草’啊!这两种奇药,虽有祛毒疗伤神效,但既系植物,应该只消寻到地头,便可随手取得!小弟刚才就听不太懂,令师赛老人家,为何大费周折的,要先行准备什么合用物件,才可再去对付它们!”
叶遇春脸色发白的,叫了一声:“天哪!……好险……好险……”
韦虎头道:“叶兄这‘好险’之叹,是为谁而发?从何而来?……”
叶遇春指着刚从厨房端来一大盘切得飞薄的上好驴肉,请韦虎头、红绡,略进酒菜,并面带苦笑答道:“小弟是觉得贤梁孟好险!你们究竟是听谁告诉你们,黑风洞中有什么‘血红半夏黑风草’,可以祛毒疗伤?倘若不知底细,冒失入洞,把盖代英雄、倾城侠女,胡里胡涂的断送在毒物之口,岂不冤枉透顶!”
韦虎头这才愕然目注叶遇春道:“这样说来,叶兄所指的‘一红一黑’,竟不是植物而是动物?”
叶遇春颔首答道:“是动物,是绝毒无比,一个会喷毒,一个会飞行的罕见厉害怪物,它们叫做‘血红壁虎黑风蛇’!以家师那等修为,在未经把需用之物,准备齐全以前,也不敢轻易进入黑风洞的!”
韦虎头、红绡大妇双双面带苦笑的,交换了一瞥尴尬目光,由红绡发话答道:“告诉我们这桩汛息的,是自己人她应该不会有甚恶意!”
叶遇春叹道:“意中的灾难好度,意外的劫数难防!那‘血红壁虎黑风蛇’,委实太以厉害,黑风洞中,死于它们毒吻下的采药人白骨,已多达近百之数!贤梁孟若非巧遇小弟,双方谈起,获知其中细底,恐怕也难免……”
韦虎头毕竟棱角未平,有些性傲,不等叶遇春往下再说,便站起身形,向他抱拳笑道:“韦虎头夫妻,先谢过叶兄告知黑风洞内真实情况之德,并向叶兄告辞……”
叶遇春诧道:“菜才开始上,酒还没喝两杯,韦兄怎便有‘告辞’之语?你……你难道嫌弃我叶遇春品流卑下,不屑……”
第十七回探险
常言道知夫莫若妻,红绡急忙摇手,截断叶遇春的不悦话头笑道:“他与叶兄,一见投缘,那有鄙薄之理?我猜他这立即告辞之举,是动了奇心,发了傲气,想去黑风洞了!……”
叶遇春变色道:“我已说出那‘血红壁虎黑风蛇’,太以厉害,韦兄仍要去么?”
韦虎头笑道:“正因为厉害,才要去啊!否则,我和内子的伤毒怎样疗法,那黑风洞中,近百具采药人的冤魂骸骨,又怎能雪恨报仇,重见天日!”
叶遇春失声道:“大侠襟怀,毕竟迥异凡俗!但小弟所学浅薄,虽不足为两位分忧,家师却于两三日内,一定会来!等他老人家到后,禀知情况,彼此细商,再……”
韦虎头剑眉双轩,接口说道:“叶兄,小弟有种想法,就是年轻人不应倚赖心情太重!老人家们的经验火候,当然要加尊重!但年轻人的意志勇气,何尝不需发挥!叶兄请在此等候令师,我与内子,先去一步,见识见识场面?但叶兄尽管放心,我们已知利害,不会恃技轻狂,总会留条命儿,和你交朋友的!”
叶遇春从韦虎头的神色以上,和语气之中,业已看出他外和内刚,主意既定,无法强留,遂从身边,取出两只黄玉小瓶,分递向韦虎头、红绡夫妻,一人一只,含笑说道:“玉瓶中,每瓶各有十粒避毒药丸,韦兄贤梁孟在准备进入黑风洞前,必须每人各取三粒,含在口中,并凝内家气纲,防御耳鼻七窍……”
红绡笑道:“叶兄赠药指点,是防范什么东西?我记得你刚才曾说‘血红壁虎黑风蛇’一个能喷毒,一个会飞行……”
叶遇春点头道:“那只‘血红壁虎’能于七尺以外喷毒,毒汁奇腥,中人立死,千万要细心注目,事先预布气纲,万不可令毒汁上身!那条黑风蛇则长才一尺三寸,生有桨状小翼,可从高处往下,滑翔飞行!此蛇皮如钢,齿、尾,皆具奇毒,颜色又呈乌黑,藏在涧中暗处,往往突袭啮人,着实难加防范,必须入洞后,经常都保持高度警觉!”
红绡笑道:“多谢,多谢,我夫妻先去小兴安岭之意,不过重在看看地形,非有必要,我还知晓轻重,当尽力劝阻外子,不让他随便进入黑风洞的!”
叶遇春闻言稍慰,点头说道:“嫂夫人与韦兄均请尽量忍耐!小弟因与家师约好,不敢擅离,只等老人家一到,我们立刻赶来黑风洞,替你们打接应的!”
韦虎头向叶遇春告别后,与红绡一面走向那苍影横天的小兴安岭,一面双扬剑眉,失笑说道:“真有趣味,黑风洞是确有其地,但洞中的足以疗伤祛毒灵药,却闹出‘双包案’了!一方面说是植物,一方面说是动物,你一向头脑比我灵活,看法比我仔细,你认为是将来可能成为我弟媳妇的那位美倘女郎,还是‘风尘医隐’赛韩康的弟子叶遇春?他们双方,究竟是那一方骗了我们?想令我们上当,甚至于胡里胡涂,冤里冤枉的,平白送掉性命?”
红绡连想都不想的,便自嫣然笑道:“叶遇春既赠辟毒药物,又加详细指点,其人、其貌、其意、其行,他象个心如蛇蝎,笑里藏刀的大坏蛋么?”
韦虎头“呀”了一声皱眉叫道:“不象!绝对不象!这样说来,要我们上恶当的,是那穿白衣、戴白花的娇俏女郎,我要告诉弟弟‘小铜锤儿’,那女郎面孔虽然漂亮,身段虽然苗条,心肠却太以阴险毒辣,是个‘蛇蝎美人’!
弄条毒蛇,或是毒蝎,摆在枕边,搂在被中,纵然不被害死,也休想睡得安稳!这样的女孩子,千万不能娶她!我也会向爸爸妈妈告状,不许她嫁进我们韦家门的!”
红绡几乎笑得打跌的,摇手叫道:“千万不许乱来,你莫要乱发脾气,破坏了你弟弟的好事!我又没有断定是那穿白衣戴白花的娇俏女郎,有意要害我们……”
韦虎头大叫道:“胡说,既不是他,又不是她,还有第三者么?难道说天降飞灾?或是我们活得不耐烦了,想来个自己害自己呢?”
红绡失笑道:“别的事情,不容易求得证据,这件事情,证据却会自动摆在眼前,最多不超过一或两天,就可以证据确凿,明明白白的,知道那位穿白衣戴白花的美俏女郎,是不是有意害我们了?”
韦虎头道:“你是说,我们连找都不用去找,所谓证据,就会自己跑过来么?……”
红绡点头道:“正是如此,难道你还有疑惑?……”
韦虎头苦笑道:“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天下会有自动自发的活证据咧!”
红绡白他一眼,嫣然笑道:“关于小兴安岭之中,有个黑风洞,黑风洞中盛产什么祛毒疗伤圣药‘血红半夏黑风草’之事,是那美俏女郎,亲口告诉我们的么!”
韦虎头道:“她并未主动告诉我们,是我们在旁听见她为了想帮朋友的忙,不惜到处花钱,搜购那两种圣药,才悄悄抢前一步来此,碰碰运气而已!”
红绡道:“你回想了当时事实,应该知道即令‘血红半夏黑风草’之说不确,她也不是有意要害我们,而是她自己也上了旁人的当,把动物弄成植物……”
韦虎头听至此处,颔首接道:“这种想法,到颇可能,但所谓证据,又怎会自动出现?”
红绡扬眉道:“我所谓的活证据,就是指那美俏女郎自己!她若不是故意使我们上当,应该自己也会跑来小兴安岭黑风洞的!”
韦虎头同意叫道:“对啊,她既不惜以重金到处搜购‘血红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