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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经麻姑的启示,晓岚业已悟出启开的关键所在了。
麻姑停手退回后,晓岚走上前去,把铁床上钉着的兽皮揭开,果见床中央有一个五寸方圆的活门,移开活门,现出个同样大小的圆洞,洞中有个三寸大的钢铁旋柄,晓岚手握旋柄,试探着左右旋动,当他往左旋时,没有丝毫异样,但改右旋时,则有轻微的金铁磨擦声音传出。
同时,那张铁床,也似乎有点活动。
他知道隔壁玄冰叟,灵警非常,恐将他惊动,不单是心机白用,且还有生命的危险,乃停手回身,拉着二女耳语一阵,二女点头会意,立刻展开行动,各仗兵刃,守在铁床两侧,全神戒备。
晓岚布置妥当,这才将玉莲插回背上,左手紧握白虹剑,右手转动旋柄,两只耳朵则凝神谛听。
约半盏茶工夫,那张铁床,已离开原位,前移了五尺多远,停止不动,东面铁壁上有块三尺高与床大小相若的铁板,倏然陷落地下,现出一座三尺宽,五尺高的门户,且喜玄冰叟鼾声依旧,显然未将他惊动。
三人掩至门口,往内张望,祇见里面是座两丈见方的卧室,四壁黝黑,亦是钢铁筑成,内中陈设更为简单,仅有一个木床,孤伶伶放在中央,这时帐幔低垂,看不清内中情形。
正张望间,鼾声乍止,帐幔颤动,木床发出“吱吱”的声音。
三人以为玄冰叟睡醒,急忙缩回门侧,加紧戒备。
过了半晌,玄冰叟鼾声复作,这才知道,刚才玄冰叟是在翻身,并不是有所警觉。
晓岚朝麻姑打一手式,命她进去盗取,自己和雪梅二人,则紧守门口,以便截击。
麻姑因大敌当前,那敢丝毫疏忽,运足全力,施展离合身法,飘身入室。
但见两条人影一闪,麻姑已在室中床侧出现,端的神速已极。
麻姑到了床前,耳目并用,小心翼翼把蚊帐挑开,见玄冰叟上半身伸出被外,胴体袒胸,露出凝脂似的白肉,头颅奇大,貌相狰狞,两颗寸许长的獠牙,露出唇外,嘴角间还有一丝血迹,那支盛广成子玉符的丝囊,果然悬在胸前。
麻姑本欲以戒刀,将其诛戮,继而一想,这样做法不妥,外面尚有一个怪物,留着他们以毒攻毒,免得贻祸人类,扰乱江湖,她想到这里,立刻终止诛杀的念头,以左手施展金刚巨灵掌,捏断丝绳,将丝囊随手揣入怀中,立刻展开离合身法,跃出室门。
三人刚纵出所开孔道,忽听头顶上卡嚓一声,那个圆顶门户依然洞开,随着就听见雪魃“吱吱”急促的怪叫和玄冰叟古太玄的怒吼,互相应和。
晓岚知玄冰叟古太玄业已警觉,以为是自己行藏,被雪魃发现,因此连头也不同,催促二女,赶快遁走。
一直回到所居岩洞,未见玄冰叟追来,心中感觉诧异,乃掩身冰屏,朝广原凝视,祇见广原上有一大一小两条人影,急如电闪,恶斗不休,洪厉的吼啸,不住频传。
晓岚看见这两人奇快的身法,方才憬悟,刚才玄冰叟的警觉,并非为了自己,乃是因碧目罗刹的原故。
且说碧目罗刹一行数十人,由雪山老魅带路,沿大雪山脉朝北搜索,经两日夜的工夫,始来到冰原,宣镇东虽是独足强盗,但见不惯这些魔头的淫凶阴险,未到冰原上,先行溜走;雪山老魅见这冰原怪道,并想起玄冰地狱的厉害,乃藉着查探玄冰叟巢穴为由,落在后面很远,玄冰大阵发动时,他已乘机溜走,这些人进入玄冰大阵后,因抵挡不住雪魃内丹的寒毒,因此仅盏茶工夫,全被寒毒侵体,失去知觉,为雪魃掳走,成了玄冰叟口中之食,唯独碧目罗刹,因他居住的地方,乃是北极天柱峰,那儿的气温,更比中土冷上十倍,先天就有耐寒能力,再加上他的武功深厚,火云掌又是玄冰的克星,因此几个时辰过去,已将上千只雪魃诛戮殆尽,仅剩下那只发号司令的雪魃,藏在地底,那只雪魃头,本来看出不妙,前往报警,谁知玄冰叟酣睡未醒,不敢惊动,白便宜了晓岚三人,轻轻易易将古玉符盗出,第二次因碧目罗刹,已快寻到了,那只雪魃,方才不顾生死,前来报警,玄冰叟听说雪魃全被碧目罗刹所诛,怒极心昏,连颈上玉符及室中情形均未看一眼,立刻持着玄牝骨朵追出,刚到冰原上,因恨那只雪魃,未能事先报警,随手一骨朵,将其打成肉饼,碧目罗刹正在四处搜索,忽听身后“呱”的一声惨嗥,连忙回身观看,发现玄冰叟时,祇发出一声吼啸,立朝玄冰叟扑去,展开独门火云掌和玄冰叟恶斗,玄冰叟仇人见面,份外眼红,亦是一声不响,猛攻上去,于是一场惊动天地的剧战,就在冰原上展开了。
晓岚、雪梅、麻姑三人,眺望一阵,见二人拚门的声势,如此猛烈,不禁咋舌!
雪梅道:“还不进洞去和师伯师叔他们商量,乘两怪火并之时,赶办正事,尽站在这里干什么?”
晓岚被雪梅提醒,笑答道:“如非妹妹提醒,险将大事忘了!”
于是三人急忙走入洞中,那只白鹦鹉,亦尾随进来。
梅花居士三人,正在行功导气,见三人平安回转,面有喜色,忙问道:“事情如何?”
晓岚笑答道:“托福!托福!古玉符已盗来了!”
麻姑忙从怀中,掏出古玉符,递给梅花居士。
梅花居土知这片玉符,乃是卧云道长之物,连看也不看一眼,随手还给卧云道长。
卧云道长以为梅花居士客套,急忙答道:“居士何必这样见外哩!”
梅花居士正色道:“并非见外,实在那块玉符,我未见过,那能鉴别出真假,所以请道长过目。”
卧云道长听完梅花居士的解释,方才知道是自己多心,忙从丝囊中,取出玉符,定睛细看,正是原失之物,满面笑容,递给众人观看。
轮到雪梅的手中,她并不先看上面,伸手要过晓岚那块阴符,对正凹槽一合,立成一个整体,严丝合缝,不差分毫,经这试验后,证实不是赝品,这才把符分开,仔细观察符上山峦。
但见符上一峰独秀,高耸入云,通体满布冰雪,群峦臣服于峰腰,亦有冰雪痕迹,再将阴符上的注解看了又看,不由娥眉深锁,沉思不语。
麻姑见她这样表情,以为生出甚么枝节,抢着问道:“怎么样?”
雪梅道:“阴符注解上,分明说广成子奇书,分藏北极天柱峰,南荒洛明尔峰两地,为何这图上祇有一峰?”
“恐怕两处山形完全一样吧!所以未把它画出来。”
麻姑天真地回答。
晓岚被麻姑的话提醒,拍手笑道:“师妹说的话,真有道理,十九这样!”
雪梅听麻姑、晓岚两人先后一说,略为思想一下,深觉得祇有这样解释,才合情理,于是胸中的阴霾一扫而空,笑着点头。
梅花居士、卧云道长、星云道长等,经历事故较深,又知前辈高人,对于身后珍物的处理,费尽苦心,既恐毕生心血失传,永远湮没,又不愿使人得之太易,或落入恶人手中,助长其凶威,因此不仅藏处隐秘奇险,其藏珍图亦故弄玄虚,似是而非,使人莫测,真正是有缘人,般般凑巧,才能将其得手,否则费尽心机,也属枉然,这时听了晓岚、麻姑师兄妹的谈话,同声附和,面露坚决之色。
雪梅见这三位前辈,都异口同声这么说,似无异议,笑说道:“侄女亦是这样想,舍此之外,别无其他解释。”
“事不宜迟,我们就此动身吧!”
又是麻姑说。
晓岚却力言不可。
卧云道长道:“贤侄有甚么心事吗?”
晓岚点点头,俊目中似有泪珠。
这种突然的举动,更使在座众人,莫测高深。
雪梅内心中情苗,本已滋生怒长,表面上虽然温柔娴静,不太十分暴露,但是暗地里,几乎全付精神,全集中在岚哥哥的身上,这时见到岚哥哥的情形,心急万分,那里再顾到有人在侧,脱口道:“岚哥哥,到底为甚么呀!”
此话一出,雪梅陡然想起,当着这多的人,为何那样亲密?不禁面红过耳,羞得抬不起头来。
晓岚见爱妻这样关切爱护,心中不忍,长叹口气道:“愚兄天生命苦,幼年父母全丧,幸得梅伯伯张叔叔抚养,不幸梅伯伯又被仇人所害,这多年竟连仇人姓名都不知晓,梅伯伯的遗命,也未完成,这世间上唯有张叔叔……”
他说到这里,立刻停住了,因为他在想,是否应该连带把爱妻说上去,但是他又想起,我和她虽有夫妻之实,这到底不是正常结合呀!经过考虑后,他决定先不说出,祇是瞥了她一眼,继续道:“是我唯一尊亲,如今离开他整整一年了,我们如果前往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