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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我可不知道,离开了险地倒是真的……”
他话音未了,忽听喝叱之声,晓岚循声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麻姑,轻声道:“凤妹,咱们还有麻烦。”
玉凤道:“有什么麻烦?”
晓岚抬手一指,道:“我的朋友有了麻烦,我可不能不管。”
玉凤顺着所指之处看去,她却一眼看到了蔡雪梅,吃惊的道:“那是我姊姊。”
惊叫声中,人已当先飞纵了过去,正赶上妖妇刘师婆发出了神蛊十三蛾,被他以万年金蛛纳收了,跟着又是晓岚和雪梅全力的一击,惊走了刘师婆,姊妹相见,喜极而泣。
晓岚、麻姑忙着和双方引见了,诸葛风祖孙一见又来了帮手,也自是高兴,又闻晓岚乃是天门三老二侠李琦的后人,料必武功高强,也不便再说。
大家欢聚了一阵之后,诸葛风便去取了些饮食出来,与大家同享,雪梅命将坐席,设在湖滨空旷之处,以便了望。
大家言谈欢宴,约有两个时辰过去,已是未末申初,尚未见有动静,俱觉奇怪。
晓岚忽然道:“凤妹那烈火弹,当真的厉害,那老妖妇再来,何不就赏她一枚,看她还敢作恶不敢。”
诸葛风惊异的道:“什么样的烈火弹?”
玉凤笑道:“没有什么呀,祇是师门的几枚七彩夺命……”
诸葛风一听“七彩夺命”,越发的吃惊,忙道:“姑娘可是东岳上人的门下?上人以七枚七彩夺命威震江湖二十年,当真称得上霸道!”
玉凤笑道:“晚辈正是东岳门下,可惜在恶鬼峡用去了五枚,现在就只剩下两枚了……”
诸葛风突然插口道:“你不会再炼制几枚吗?等那老妖婆来时,干脆就烧死她好了。”
玉凤苦笑道:“家师就因为那东西太霸道,祇传给我用法,并未传给我炼制之法,所以才用一颗少一颗了。”
诸葛风一听,不禁面现失望之色,默默的退向一边。
似这样闲谈着,又过了半个时辰,大家正谈得高兴,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遥遥传来,道:“大胆的狗男女,竟敢用玄天罡气暗伤老身,我此时已将无名老鬼困住,本当前来取你等狗命,祇因我那儿女再三哀求,给你们留条活路,我现在已返仙洞,特用千里传音之法,先行告知,稍时便施仙法,惩治你们,如若知道厉害,就在湖边立一长竿,上挂一面白麻布,上画一个八卦,我遣出来的蚕神,自会回去,然后就叫那男扮女装的丫头过湖来,跪在我适才所坐的大石之下,我便饶你们不死,到了子时,自有人来将你带回仙洞,与我仙童成亲。”
说罢,声响寂然,麻姑忽然道:“这便是那妖婆娘么?我听那口音,好像没有先前来得娇婉好听……”
她话音未落,突然一人接腔道:“你猜对了,老妖婆人在金蚕洞,是那小丫头在对岸捣鬼,等我把她抓过来一问就知道了。”
话声甫落,就见一条白衣人影,从一丛花树丛中,飘飞而起,往湖对岸飞去。
玉凤惊讶的道:“岚哥……她是谁?”
麻姑仰面寻思着道:“这声音好熟,好似在那里听过,想不起来了……”
大家目光,都注定对湖,以观动静,祇见那条白影,围着对岸那块危崖,电闪星驰,盘飞不歇,始终未见有敌人踪迹。
玉凤悄声道:“人家恐怕早就跑了……”
话音未落,忽听对岸一声娇叱,接着便见那条白衣人影,带着一条黑影,飞将回来。
玉凤立即改口道:“真个将那妖女擒来了……”
一言甫毕,人已到了跟前,“叭哒”一声,黑影掷落地上,那白衣人影现身道:“这等妖魔小丑,也配称蚕神鼻祖!”
众人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位仪态万千,花信年华的白衣女尼,面含微笑,望着众人。
麻姑一看到那女尼,慌忙拜了下去,道:“弟子麻姑,参见大师。”
晓岚和玉凤姊妹见状,也都拜了一下。
那女尼把手一挥,道:“罢了!”
立有一股无穷大的潜力,阻住了四人,谁也拜不下去,那女尼笑道:“我已把人擒来了,你们也该问问了吧!”
大家闻言向地上看去,见是一个浑身黑衣玄裳的赤足女子,生得容颜美秀,身材苗条,横躺在地面上,婉转呻吟,花憔人困,越显可怜,她睁着一双翦水双瞳,望着晓岚,大有乞哀之容。
麻姑气不过,上去踢了她一脚。
那女子那禁得起她这一下,祇疼得她玉容失色,清泪低垂,不禁哀啼起来。
哭声甚是娇嫩,直似巫峡猿吟,无比凄楚,越发动人怜悯,大家全都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当时将地处死,诸葛风眼见那白衣女尼双颊泛红,凤目含怒,他深知苗疆习俗,如将此女杀死,事情闹大,自己就再也不能在此立足了,心念转处,连忙抢上前去,拦住众人道:“诸位不要动怒,这便是胡家的榴花姑娘,再说诸位,武功高深,也不怕她逃走,且容她起身,问明来意,再行处置如何?”
话落,那女尼尚未答言,榴花已戟指怒骂道:“都是你这老鬼,屡次坏人好事,我姊姊玉花,为了那薄情郎,如今已是常年悲苦,生趣毫无,如今又坏了我的事。”
诸葛风笑道:“这件事怎能怪得了我,谁叫你男女不分,你能嫁给蔡姑娘么?”
榴花道:“怎能不怪你,就算我误认蔡姑娘为男儿身,你为什么不向我说明?”
诸葛风道:“还没有等我向你说明,你们已搬来了刘师婆,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呀!”
榴花道:“当我约了玉花姊寻你评理时,你如不将我姊妹久困不放,略开一条路,也不会把事情弄得这样糟了。
当时我师父正在修练天蚕,不能分身,我姊妹因自己给她丢丑,无颜前去求救,纵然与你仇共戴天,也莫奈你何呀!”
诸葛风道:“那她还不是来了么?”
榴花道:“那是因你要赶尽杀绝,想置我姊妹于死地,幸得三妹叉儿,刺血焚香求救,恰巧正赶上师父天蚕成道之日,得信赶来,将我姊妹救出,本不能轻饶你的,经我再三苦求,才行应允,先礼后兵,因一时轻敌,中了你们暗算,我师父自成道以来,从未受过挫折,虽然被你们击中一掌,并无妨碍,祇因尚有一件事儿未了,暂时同山,我知此仇一结,你们绝无幸免之理,必在今晚子时,放出天蚕,将你们嚼成粉碎。”
麻姑“哼”了一声,道:“大不了几个小虫儿,吓得了谁?”
榴花道:“你知道什么?那天蚕数有万千,祇蚕娘不死,凭你们那点武功,绝难伤牠,即使用火将牠燃化成灰,也能复体还原,由大而小,化身成亿,唯有我们自己人,才略知避免之法。”
麻姑道:“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跑来捣鬼?”
榴花忍不住流下泪来,手指着蔡雪梅道:“我因贪恋着和他成为夫妻,赶到这里,见你们人多不敢过来,才在对岸假做我师父口气,劝你们投顺,好引你们二人逃走,也给老鬼祖孙留下一条活路,谁知我功力稍差,那千里传音之法不能及远,又忘了口音,与师父不似,才被你们识破,而被这位大师擒来。”
麻姑道:“你既被捉,还有什么话说?”
榴花含泪道:“这也是我的劫数,我既落在你们手中,也不想活,不过,我死之后,你们所受报应,必定比我还惨千倍。”
说着,又一指晓岚,道:“他总不会也是女扮男装吧?他如能和我稍为亲热亲热,你们虽死,他仍可保得一命,如得应允,死也甘心。”
说罢,泪如泉涌,哀泣不止。
雪梅见她连诉带哭,好似受了不少委屈冤枉,再衬着她那美妙娇柔的容貌身体,直似一枝带雨梨花,暗忖:“这苗女虽然无耻,竟会这等情痴,叫人看了,又怜又恨。”
她心中忖念着,一双俏目,就注定看着晓岚,瞧他怎样回答,白衣女尼已喝道:“几曾见过你这等不知羞耻的贱婢,偏不能顺你心意,此时杀你,反道我倚强欺弱,你不是说你那师父厉害,今晚子时要来么?贫尼此次南来,为的就是找她,且容你再活半日,等我今晚擒到那刘师婆,再行一并处死便了。”
榴花闻言一怔,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凭空插手?”
那女尼笑道:“贫尼法号弘忍,当年人称九天罗刹,论起来和你那师父还有点渊源,我本是找她来的,恰巧碰上了这件事,这几个人都和我有着一层不平凡的关系,我能不管么?”
榴花道:“你既然和我师父相识,为何帮助他们……”
九天罗刹弘忍神尼笑道:“不妨告诉你吧,我来找你师父,是要报答她将我囚在冰窖二十年之情,正要引她出来,我还能帮你们么?”